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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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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等你施展天魔摄魂爪。”姚文仲收了灵犀剑,拉开马步威风八面:“地府双残少了一残,在下不占你的便宜。你们杀了无主团头师徒,还债的时候到了。” 薛勇快断气了,煞神甘非也在地上挣扎叫号,在心理上,薛忠已经输了一大半。 输的另一半,是姚文仲叫出了地府双残的名号,居然敢弃剑不用,可知姚文仲一定不怕天魔摄魂爪。 一声厉啸,薛忠发出了警号。 厉啸是通知屋内的银衣剑客,也希望在外面的煞神甘非的妻子能及时赶回来。 煞神甘非的妻子永远不会回来了,老煞婆已经死在梅英华的追电剑下。 双方相距丈余,正是天魔摄魂爪威力所能达到的最远距离。 姚文仲徐徐逼进,神功默运,蓄劲待发。 “你只有三抓之力。”他点破对方的武功根底:“可不要妄用了。你得小心,在下要用无主团头的探囊手对付你,你的同伴就是栽在探囊手上的,唯一不同的是,在下手上用了真力。” 一声沉喝,薛忠一爪抓出。 姚文仲一挫马步,不闪不避硬接。双掌一合,双臂感到猛然一震,双袖的前半段突然化为碎帛飞走了。接着双掌一分,罡风四散。 “第一抓!”他豪气飞扬地高叫:“挡不住你三抓,算我姚文仲练功偷懒学艺不精,命该如此。” 其实,他心中明白,地府双残名不虚传,他接下这一抓已经损耗了五成真力,双袖已碎,证明他的功力只能保住身躯,护不住身外物。 可是,薛忠却心中骇然。 衣衫尚未完全穿妥的银衣剑客,出现在门口。 “什么人来撒野?”银衣剑客一面击佩剑一面大叫。 薛忠突然飞退,一跃三丈。 “快走!”飞掠而来的薛忠急叫:“自屋后脱身,快,大事不妙。” 姚文仲一怔之下,起步晚了。 银衣剑客本身的内功修为,比地府双残差了大截,只是剑术高超而已,真要相搏,他决非地府双残的敌手。他在江湖扬名立万,双残保镖功不可没。这一看薛忠丧胆而逃,他这个聪明人自然不笨,甚至连对手是谁也没看清,反正看到姚文仲这一面有五个人之多,地上躺的两个人还没断气,一看便知是薛勇和煞神甘非。 当然,他没看清姚文仲是谁。 不等薛忠奔到,他已回头钻入屋中。 姚文仲不敢穷追,有受伤的人需要照顾。 “姚兄……”余豪向他脱力地叫:“谢谢你及时赶来,请帮助梅姑娘……” “交给我啦!先进屋子里再说。”雨露观音抱起了梅英华:“煞神甘非的老妻会妖术,屋中一定有可怕的禁制,诸位千万不可触动任何物件。” “我得去追银衣剑客。”姚文仲说:“奇门生克之学我不外行,妖术也不难对付,跟我来!” 银衣剑客这一辈子十分幸运,在江湖扬名立万一直一帆风顺,击败过无数强敌,声威如日中天,迄今为止还没碰上真正的敌手。 当然,有些真正的劲敌,是地府双残替他除去的。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薛忠的恐惧神情,知道情势极为严重,但在内心中,他井不认为情势已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由于他聪明,内心虽极不情愿,但却聪明地撤走,因为他深信薛忠的判断。 进入内堂,他向通向厢房的走道急奔。 “我要把人带走。”他急急地说。 一股强劲的抓力及体,身形一顿立即暴退。仓促中,他本能地抗拒,双手一张,想抓住某些物体以阻止退势。 这也是本能的反应,正如摔倒的人本能用手撑地一样,尽管平时知道用手撑地是非常危险的事,那会折断手臂,但摔倒时仍然不由自主地用手去撑。 “来不及了,生死关头知道吗?”是薛忠的急叫声。 是薛忠在抓他,阻止他到厢房带走南门灵凤。 一声怪响,他的手无意中扳倒了走道旁的一根小柱。 “我一定要……”他抗议,但身躯已被带出走道。 一阵破风厉啸入耳,烟雾一涌,整条走道各种暗器乱飞,发出像鬼哭神像似的呼啸。 他大吃一惊,怎敢再停留?发狂似的跟着薛忠飞奔,唯恐这条内堂走道也发生变故。 煞神甘非曾经严厉警告他们,不可触动屋内任何物品,竟然连木柱也有危险。 地府双残知道通路,一口气冒雨奔出两里地。这一生,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狼狈。 “薛忠,到底来人是哪些了不起的高手名宿?”他终于忍不住了:“薛勇和煞神夫妇遭了什么祸事了?” “姚文仲。”埋头觅路急走的薛忠大声说。 “什么?” “姚文仲。” “可恶!你开什么玩笑?”他冒火了,摆出主人面孔,要发威了。 薛忠薛勇是他老爹伏魔一剑薛兴隆的人,派来作他的保镖,匡佐他称雄大下,他当众是主人。 “我从来就不开玩笑。” “那你为何说来人是姚文仲?” “杀薛勇和煞神甘非的人,本来就是姚文仲。”薛忠多说了一句话。 “什么?那家伙是姚文仲?” “半点不假。” “气死我也,你简直岂有此理,姚文仲那点点三脚猫身手我不是没见过,你居然像吓破了胆的狗狼狈逃命,你……” 薛忠倏然正步,怪眼阴森凶狠地死瞪着他。 他吃了一惊,第一次看到薛忠如此可怕的神情,打一冷战,悚然后退。 “你给我听清了,少庄主。”薛忠的语音冷厉无比:“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个不知道谦虚的人,永远不可能成功。姚文仲武功修为深不可测,他一直就在试探你,你愚蠢得一而再暴露自己的真才实学。现在,他开始反击了,你根本不是他的敌手,你明白吗?” “胡说八道!我们回去找他。”他怒叫。 “真的?” “我……” “我的兄弟死了,地府双残可以说已经正式除名,你以为我不想替兄弟报仇?你比煞神甘非高明多少?比我那兄弟高明多少?他两人一照面便完了,你能支持多久?” “这……” “好吧!我们回去。” 他冷静下来了,恐惧的神情爬上脸面。 “你……你是说,真的—……一照面……”他期期艾艾有点辞不达意。 “我攻了他一记天魔摄魂爪。” “结果……” “结果,我逃到这里。” “他……” “他硬接硬挡。而且,他知道我的身份,指名叫阵。现在,你还要回去找他吗?” “日后再说,走吧!”他泄气地说。 厢房里,南门灵凤找了一些破布裹住了身躯,抓起了一张长凳躲在门旁,等候银衣剑客转回时加以打击。 她不是一个认命的个性坚强的女人,对死亡的恐惧不怎么介意,人总是要死的,她不甘心任人宰割。 砰一声响。房门被踢开了。 没有人进入,她也屏息着等候。 房内凌乱不堪,她的破衣裙布帛散落各处。 “门后躲着的人是谁?”门外传来女性的嗓音:“不会是煞神甘非的人。也不可能是涤尘庄的狗熊,涤尘庄的人不会躲躲藏藏的。出来吧!” 她屏息以待,不愿上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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