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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六


  艾文慈只感到血液沸腾,厉叫道:“是你们做的好事?你们这些天殊地灭的贼王八,不杀你们天道何存?”

  瘦老贼冷哼一声,狞笑道:“小畜生你听着,不必再提那些女淫妖,谈谈你的生死……”

  “你们已注定血溅荒山,没有可谈的了。”他定下心神冷厉地说。

  瘦老贼反而不动声色,冷笑道:“你再狠,二十三比一,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也怕人多。你逞强行凶,老夫的弟兄死伤甚多,念在敝山主求贤的盛意,你虽杀伤老夫不少人,暗箭伤人杀死了王头领,老夫仍可作主,给你一条生路。”

  “晤,说得很动听,还有下文么?艾文慈一面说,一面用目光扫视最右首悍助手中的长刀,这种刀俗称斩马刀,刀身特长,锋狭,背厚,对利,像剃刀一般锋利无比,臂力够的人,一刀可将马头砍下,乃是冲锋陷阵最具威力的兵刃。在关边,将领皆使用这种斩马刀,鞑寇与番人也使用相同的兵刃。因为双方皆以骑兵接战,使用时虽沉重,但却十分管用,重心在中,可以省力宜于久战。至于那种宽锋大刀,唬唬人或许有用,两军阵前冲杀混战,用来自杀恐怕也力不从心。

  敌众我寡,他需要长刀。

  瘦老贼并不知他的心意,往下说,“敝山主只有一桩要求,要你入伙。身份极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许副山主之位以待,条件之优厚,天下少有。

  他淡淡一笑,恍然道:“当然,你们的山主自然有附带的条件。艾文慈在你们的心目中,其实不值半文钱,你们所要的人不是我,我只是一块坯垒而已,艾某所料不差吧?”

  瘦老贼嘿嘿笑,说:“你心里明白,不用老夫多加解说了。”

  “你以为赣州的码头英雄是死人不成?”

  “只要你答应,那些合材何足道哉?你可以放心,咱们自会对付他们。”

  “可惜艾某不想做贼。”

  “你拒绝入伙?”

  “这件事先放下,且先谈谈仙都观下院的事。”

  “那些女妖将你庇护在内,死有余辜……”

  艾文慈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进生,再也按掐不下,一声怒啸,挺剑飞扑而至。

  “喂!”瘦老贼发出怒吼,坞首杖一振,向他攻来的狠招“寒梅吐蕊”

  以攻还攻,罡风骤发,劲气生寒,人影乍合。

  七名悍贼也大吼一声。四面合围,长兵刃同时攻出,宛如刀山枪海,刀砍上,枪挑中,朗取腰,钩镰抢攻下盘,唯一的一把剑配合鸠首杖进击,连人带剑向里抢。

  这瞬间,艾文慈突然收招,大旋身招出“虎拒柴门”,但用的是斜锋“挣”一声斜架住一把从有后方砍来的长刀,鬼魅似的贴刀柄滑入,剑削断了持刀悍贼的右手四个指头,丢掉剑双手扣住了刀柄,一脚踢中悍贼的下阴,撞入对方怀中。

  悍贼仰面便倒。他带了长刀前跃丈余。突出了重围,奇快绝伦。

  长刀在手,如虎添冀,他一声怒啸,刀光倏发,可怕的刀光耀目生辉,八尺长对可控制两丈方圆,两丈内罡风似殷雷,刀光漫天遍地,像怒海波涛涌人贼从,人似猛虎,刀似狂龙,他掏出了真才实学,人与刀浑如一体,所经处波开浪裂,刀逢人死,在数者难逃。

  “铮铮!”两拉抢左右一分,“啊”一声刀光再闪,火突突抢人,两名使枪贼会变。变成四段。

  猛虎回头刀一挑一振,震飞了钩镰枪,加上一刀,使钩镰枪的贼人,脑壳飞起三尺。

  刀光左旋,“铮”一声一刀砍在使戟贼的嘴上,戟头下沉,刀光再闪,鲜血飞溅,使戟贼的右臂齐根分家。

  说快真快,三冲错两盘旋,八名贼人少了四名。

  刀光如电。带者艾文慈的震天长啸,划出一道可怕的光孤,削向瘦老贼的胸肩。瘦老贼的鸠首枚短了一倍,无法近身出招,一寸长一寸强,招架不住,一声沉喝,向下一伏从刀下抢进了一步,杖向上双手相托架刀,仍图近身出招。快!刀光反挥,向下疾沉,猛攻下盘。

  瘦老贼大骇.长刀怎能变招得这么快?性命要紧,这一刀是架不住的,刀太沉刀太猛,鸠首杖如用“力划鸿沟”硬架,恐怕会被砍断。不架便得躲,瘦老贼伦卒间全力向上纵。

  艾文慈一声长笑,“啊”一声发力划空,硬把瘦老贼的双腿砍断,刀光带着血花,猛扑使剑的悍贼。

  使长锤的悍贼抓住机会,跟上猛砸艾文慈的后腑。

  艾文慈旋身飞刀,“当”一声大展,长锤猛烈地向外荡,刀光再闪,人头落地。

  使剑的悍贼魂飞魄散,撒腿便跑。

  四周的贼人心胆俱裂,只片刻间,八个人只剩下一个逃得性命。首领已毙,其他的贼人怎敢上前送死?吃过大亏的柏老二第一个开沼。

  使剑的悍贼逃出三丈外,突觉身侧微风飒然,有淡淡的人影一掠而过,接着眼前白影乍现,艾文慈横刀而立,拦住去路,相距仅丈余。刀锋染血,在阳光下特别刺目,显得十分可怕。

  “留下命来。”艾文慈冷叱。

  悍贼悚然一震,急急止步,几乎撞上了刀锋,起忙用剑护身,扔头逃命。

  只逃出五步,冷叱震耳:“跪下!”

  悍贼怎敢不跪呢?右肩压上了血迹斑斑的刀身。重如山岳,锋口向内,奇冷彻骨的锋口挤压着头皮,只消一拖一带,头即使不断,颈与经脉必被割开。双膝一软,身不由己跪下了。

  “丢剑!”

  悍贼将剑丢出丈外,战栗着叫:“饶……饶命!”

  四周已不见贼影,全逃掉了。

  “谁主使你们……”

  “是……是山主……”

  “我问你惨杀玉仙姑是谁的主意?”

  “惨杀玉……玉仙姑?”。

  “正是。

  “我……我们火……火烧下……下院,里面根……根本就没……没有半个人影,怎……说……”

  “里面没有人?”

  “没……没有,先……已有……有人先入院……”

  “谁先进去了?”

  “四海狂……狂生……一群人。”

  “他们杀人?”

  “不……不知道,没……没听见格斗声。”

  “那是多久前的事?”

  “五更左右。”

  “那么,你们没到过南面?”

  “没有,从下院一直搜到此地。”

  “你知道谁走在你们前面?”

  “四……海狂……狂生的人,还有些咱……咱们不……不明身份九个人影从右后方飞掠而至,艾文慈还以为是逃走了的贼人去而复来,未加理会,往下问:“你们多少批人搜寻我?”

  “只……只有我们这……这一路,其……其他的人都……都回去了,他们不……不中用,人多派……派不上用场,所以昨晚便由王……

  王头领打……打发他们走了。”

  蓦地,身后有人叫“转身,艾文慈。”

  他不加理会,再问:“你说的话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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