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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八


  “得”一声轻响,一把突然折向的飞刀未中他的右肩,翩然坠地。另两把飞出十丈外,贴身而过的厉啸声令他头皮发紧。

  他奋勇疾冲而上,抢剑待砍。

  冉峰一声长笑,侧跃丈余,一面游走一面怪笑道:“又是一个穿了甲为人,冉某的飞刀委实名震武林,武林无出吾右,哈哈!打!”

  尚云松倏然止步,伸剑准备拨击飞刀。

  没有飞刀飞来,冉峰向右一跃八尺。

  尚云松急掠而上,大吼道:“你走得了?——

  冉峰突然被草所绊,脚下失闪,向前一栽。

  尚云松一跃而上,龙齿剑手下绝情,“力劈华山”猛劈而下。

  艾文慈正在两侧外,刚一叉将三名悍贼追退,眼角看到冉贼仆倒,么看到尚云松一剑下劈急叫道:“小心有诈……”随着叫声,他急跃而上。

  冉峰在身躯着地的刹那间,背部冒险暴露在龙齿剑下,左手后扔,左手持剑以把一拨,一声长笑,滚出丈外去了。

  “嗓”一声响,龙齿剑以半分之差,擦过冉峰的左腰肩,砍下一块衣次与冉峰的一段腰带,砍人地中尺余,劳而无功。

  尚云松只看到有寒星从峰贼的左肩下飞出,相距太近,想躲已力不从心,只觉左小腿一震,奇痛入骨,似被尖锤击中,不由收脚后退。低头一看,一把飞刀插在小腿侧,被腿骨所拦,仍钉在腿上,刀长仅五寸,又窄又薄,谁也不敢相信会有如此凶猛的劲道,居然会将人震退。

  他不在意,一声怒叫,挥剑扑上追击。

  冉峰侧跃八尺,狂笑道:“倒也,阁下。”

  尚云松突觉下身一麻,左脚似乎已经不在了,站立不中,人向前冲,“当”一声扔掉了龙齿剑,砰然仆倒,双手慌乱地支撑身躯。可是,气血一沉,眼前发晕,似乎脱力。

  冉峰反扑而上,举剑疾挥。

  “哎呀……”不远处的尚氏狂叫,“铮”一声架开向她进攻的悍贼挥手的一剑,想脱身奔来抢救,但已来不及了,悍贼也不容许她脱身,另一剑接捷攻到。

  生死须臾,尚云松想动也力不从心,暗叫完了。

  不远处,绛玉引开了三绝剑,在草坪上立下门户,老道迫上报出“白蛇吐信”抢攻,她后退一步,“指天誓日”轻封来剑,“铮”一声双剑相交,她的剑突然下沉,一声低叱,“阴极阳生”狠招出手,先前阴柔封招的劲道突变,以怪异的凶猛力道排空直入,剑随手进,行雷霆一击。

  三绝剑吃了一惊,急退八尺叱道:“且慢!你是谁的弟子?”

  绛玉冷哼一声,反问:“你问这话有何用意?”

  三绝剑迫进两步,喝道:“说,不可自误,你姓什么?”

  “在下萧玉。”

  “萧玉?怪,美髯公萧孝贤,你的什么人?”

  “这……”

  “说!”

  “那是家祖。”

  “呸!见你的鬼,萧家没有名玉的人。”

  “信不信由你。”

  “你如果是萧家的人,为何不知道贫道?”

  “在下岂有不知之理?”

  “那你竟敢与贫道动手?”

  “那是你迫我的。”

  “上次你并未用武当的剑术。”

  “在下不知你与师门的恩怨内情,不愿暴露身份。”

  “哼!你怕贫道向武当报复拿你出气?”

  “这个…”

  三绝剑突然收剑,冷冷地说:“你听清了,贫道被逐出武当,错在贫道,因此师门情义仍在,贫道不和武当的门人为难。你说,令尊何人?”

  “家父辈谱为传,子不言父名。”

  “你的辈谱为何字?”

  “家”

  三绝剑双眉深锁,惑然地说:“怪!萧传劳到底有几个儿子?”说完,扭头便走,转向两名捍贼北道:“你们还不滚蛋?”

  绛玉注视着他的背影,叫道:“道长珍重,那宏光老道是个下三滥的玄门败类,下贱得专向妇女勾搭骗钱,与这种人为友,有失身份。”

  三绝剑止步扭头叫:“胡说,谁与宏光是朋友?贫道在紫虚观落脚,管闹事而已。告诉那位青年人,下次叫他小心了。”说完,向无情剑奔去,相偕走了。这时,也就是冉峰使刀仆倒暗发飞刀的时光,老道不再过问,如飞而去。

  冉峰挥剑扑来,剑奔向云松的后颈。

  蓦地,喝声入耳:“接叉!”

  寒光人目,劲风压体。冉峰机警绝伦,猛地收剑侧扭身后退。

  “呼”一声厉啸,托夫叉几乎贴胸而过,令他毛骨悚然,半寸之差,危极险极。

  艾文慈全力将叉掷出,提最后一口元气奔来。

  冉峰连退五六步,收剑入鞘咬牙切齿地叫:“哦不信你是不怕剧毒的金刚。”

  声落,双手连扬,一阵刀雨齐向奔近至两文外的艾文慈射去。

  文义慈右手一扬,日精剑脱手而飞,用尽了真力,脚下一虚,突然倒地。

  变生仓碎,冉贼的飞刀已完全出手,做梦也未料到艾文慈会自行倒地,飞出刀手便无法再行控制,枉费心机全部落空。

  这瞬间,恶贼看到了自己发出的刀雨中,多了一星奇异的光芒,还来不及分辨是啥玩意,这星光芒便已冲过刀雨,快得几乎肉眼难辨,近身了。

  想躲已来不及,这位暗器大行家,飞刀出神火化的大贼,不得不冒险伸手虚拍近身的光芒。

  掌与芒接触,恶贼突觉手掌一冷,接着胸前轻微一震,别无感觉。

  “咦!是幻影?”他自语。

  没发现有暗器,他向仆倒在地的艾文慈走去,冷笑道:“你终于支持……嗯……”

  他感到不对了,怎么气像是散了,突然浑身发僵?伸手一摸胸口,摸到露出体外的一星硬物,他终于明白了,发出一声可怕的历号,按着胸口訇然倒地。

  所谓以气御剑,该是剑离体之后,仍能在心意的控制下活动自如,收发由心。但艾文慈仍未练至此一地步,他的气功距理想的境界尚遥之又遥;而且在真力将竭前行全力一掷,只能说是当暗器使用而已。但他全力一掷之下,加上无坚不摧不受气功抗阻的日精剑细小锐利,终于给了冉峰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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