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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笃”一声响,飞刀反弹出三尺外,翩然坠地。

  “咦!”张五、大管家、飞豹,三个人几乎同声讶然惊叫,被李玉的反震飞刀奇学吓了一大跳。

  李玉退了两步,探手入怀,取出尺二长两寸厚的金匣,沮丧地说:“尚大人,在下认栽。如果不是怀中藏了金匣,这一记飞刀袭击,在下有死无生。大人这种不发警告妄用暗器的举动,有欠光明,而且违反武林规矩,大人不是武林人,怪你不得。”说完,抬起飞刀递给满怀得意的飞豹。

  张五呵呵笑,退回原位说:“尚大人的飞刀,号称阎王贴子,你能大难不死,后福无穷。大管家带你去安顿,以后的事过两天咱们再谈。”

  “小可贩马的事……”

  “以后再说。”

  “小可认为,等这次买卖告一段落后,小可返回牧场即向场主请求解约,即返尊府替五爷效力,岂不两全其美?前后不过月余,尚清五爷CrtW*riM今日方便。”

  “好,我答应你。”张五慨然地答。

  “那么,小可告辞。”

  “告辞?你已是我张五的客人,怕舍下无处安顿你吗?放心啦!你的行囊大管家即刻派人前往客栈取来,今晚朋友们替我暖寿,事情忙,你住在客舍,务谓替我照顾一二。俗语说,树大招风,兄弟确也招致许多人不满,前来闹事极有可能。昨晚有几位弟兄在客栈捉了一个前来寻仇的小辈,关在上牢中听候发落,没料到当晚居然被他逃了出去,看守的人竟然一无所知。因此,可能已有江湖中的高手名宿光临敝地,老弟久走江湖,武艺了得,有老弟照顾客舍,我便放心了。”

  李玉心中暗喜,但却表面上故示迟疑,略一沉吟,点头道:“好,恭敬不如认命,小可敬候五爷差遣,愿尽棉簿。”一面说,一面放下金匣,解开衣带,又道:“哪么,请大管家搜一搜身上所带诸物,小可随身只有这个金匣值几个钱之外,身无长物。”

  大管家打开金匣瞥了一眼,信口问:“吴老弟平时所用的兵刃暗器,可曾带在身边?"李玉摇摇头,笑道:“在外做买卖,敞牧场的人从不带兵刃暗器,用意是避免争强斗胜,以免得罪顾客或招惹是非。再就是不带兵刃暗器,反而可保全性命,找麻烦的人不会突下毒手,生意人以保全性命为上策。”

  大管家不再检查,说:“住人本宅的人,是不可自行携带兵刃暗器的。客告中备有供客人使用作为自卫兵器的金背单刀,除此之外,不许使用自备的兵刃,以便万一有警时辨别身份。如果客人带了兵刃暗器,在离开本宅之前,暂交兄弟保管,看光景,老弟确是身无长物,身上也藏不住兵刃,请随我来。”

  李玉向飞豹相张五告辞,随着大管家走了。

  两侧厢房中,鱼贯走出十余名劲装打手,—一向飞豹和张五行礼。

  在两旁的交椅上就座。

  “诸位,看出这人的来历吗?”张五神情严肃地问。

  一名打手发话道:“镇边牧场地近居庸关,在京城中只有店面里几个人照料而已,牧场的高手甚众,而且经常更换人手,有些人一年也难得在家三五天,因此无法知道牧场到底有些什么人。在下虽到过该牧场,但无法分辨他是不是该牧场的人,但听他的口气,确有该牧场知名高手的气概。”

  “江南武林讲求封得密,北地朋友讲的是攻得狠,要封得密,须注重双手,要攻得紧,便得借重双腿c这人双腿灵活,攻下盘轻灵,攻上盘狠而疾。因此,他学艺与出身必是北地名师。”另一名打手口沫横飞地说。

  张五哼了一声,不耐地说:“你们说的全是些废话,到底有谁在江湖上或官府中见过这个人呢?”

  十余名打手,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出声说话。飞豹推椅而起,笑道:“五哥,这人年纪轻轻,是个刚出道的晚辈,谁留意这种年轻娃娃?

  算啦!不必查了,反正你已答应他下次前来投效,我回京师时再替你查一查他的底便了。他的事先别理会,咱们还有大事待办哩!走!”

  张五举步向外走,在厅外扭头向一名打手说:“继续派人监视客栈中那八个可疑的人,有动静随时禀报,不可有误。”说完,伴飞豹匆匆走了。

  镇南全是张五的房舍,共有近百间建筑c客舍共有三处,本宅西端的三排房舍,是三处宾馆之一,可是,这一座宾馆似乎甚为冷落,宾客稀少。宾馆之西,是一座梅林,青梅果实挂满枝头。后面,是一排仆人住的房屋。前端,是供宾客走动的一座小花园。正毛的最后端,是主人的内誊华丽的住宅,崇楼高阁,所会连云。

  李玉被安顿在一间雅房中,有两名小厮前来招呼,左邻是空的,右邻住了两名来自登州的客人,年约四十开外,不像是武朋友。

  安顿停当。存放在客栈的行囊由一名老仆送来了,宾馆距大宅甚远,远远地传来了鼓乐声。李玉心中焦躁,忖道:“住在此地像是被打入冷宫,不与外人见面,怎能查出赵怀忠的下落呢?”

  但他不能妄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定下心神等待。金匣他始终不离身,带财物在身名正言顺,由于他胆大心细,掩饰得很巧妙,谁也没发觉他的金匣中有鬼。床头柱上悬了一把连鞘的金背单刀,自入房后,他始终不加置理,步步为营留意自己的举动不许露出破绽,免人生疑,他明白,附近必定有人在暗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任何破绽皆足以破坏他花了无穷心血所获得的成就。

  高诚昨晚已被人救走,他放下一桩心事,料想救走高诚的人,可能是客栈中阻止他出头管闲事的老脚夫。

  “老前辈,你千万不可坏我的事。”他想。

  看看到了未牌未申牌初,红日西斜,这期间,除了两名小厮前后张罗之外,没有其他的人出入。栈房的两个中年人毫无动静,似乎正在关上房门睡懒觉。

  “笃笃笃!”响起了叩门声,他霍然而起,叫道:“请进,门没上闩。”

  房门徐徐惟开,赫然是一位梳三丫髻的十五六岁青衣待女,站在门外婿然一笑,粉颊微酡地问:“请问,爷台可是吴爷吗?”

  “在下吴用,姑娘有何指教?”他讶然问。

  侍女的目光,放肆地在他全身上下打量,久久方媚笑道:“小婢奉二小姐所差,请吴爷至风来阁相见。”

  李玉大惑,诧异地问:“二小姐?在下外乡人,初临贵地无亲无故”“我家小姐芳名黛,不久前不是曾与吴爷见过面吗?”

  “哦!原来是五爷的千金黛姑娘。”

  “老爷膝下共有三子二女,三位少爷皆已成家,大小姐也于去年出阁,但仍住在家中,两位姑爷一在登州,一在东苑。二小姐今年十七,尚未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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