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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七


  他俩并不知道,同一期间,飞天猴一群人挑了龙江关秘探的巢穴,毁了苍龙丹士的住处,而这件大案,官方与江湖朋友皆认为是太爷霍然的杰作。

  全城大乱三天,三天后解禁,市面恢复;日观,谣言耳语满天飞。

  街上仍然不时看到巡逻的官兵,一府两县的治安人员,一个个焦头烂额。

  搜捕钦犯的工作加紧进行,赏格到达天价:纹银一万两。

  一万两银子,目下在江南,可以买将近两千亩肥田,足以成为富甲一方的大财主。

  没有人理会这一万两银子,谁敢招惹把南京闹得天翻地覆的太爷霍然?

  太爷霍然是何许人也?

  没有人知道他是高是矮,反正能向皇帝的御林禁军挑战,杀得中山王府尸横遍地的人,必定头如笆斗眼似铜铃有如鬼王,刀枪不入可力敌万人的盖世霸王,谁敢不要命赚取这一万两银子?

  皇帝不曾返驾,表示不会在暴力威胁下逃跑~数十万官兵,仍在躁晴江西;要将数十万兵马撤回,岂是一月两月所能办到的事?所以还得在南京逗留,兵马暗中慢慢从南京撤。

  知道底细的人也不少,飞天猴是剧盗,幽冥玄女是黑道名女人,分水神犀是水贼,他们的朋友,当然也是横行天下的亡命,必须与各门各路的牛鬼蛇神接触,消息才能灵通。

  因此,有关太爷霍然的事迹,皆由这些人用夸大性的口吻传出。”把他当成同道,甚至称之为自己人。

  自从十年前白衣军败没,江湖上爆发出由国贼江彬主导,利用白道群雄迫害勾魂白无常事故,引发江湖大风暴,白道与侠义道人士,成为众矢之的,数年来一颐不振,黑白道寻仇报复有如焚天烈火,武林精英损失惨重。

  之后)白道与侠义道群雄,相戒避免在江湖走动,在家韬光养晦,即使仍然在外行走,也避免多管闲事。

  这次霍然在南京示威,公然承认前来抢劫皇家搜刮得来的珍宝,更由飞天猴一些有心人,有意无意地打出他的旗号壮声威,太爷霍然无形中赫然成为黑道的巨豪,一夕之间名震江湖。

  白道与侠义道人士,本来这几年就一蹑不振,在太湖就不敢管霍然的事,之后更不敢接近南京。

  因此南京事实上已是黑道龙蛇的天下,国贼江彬再也找不到侠义道人士替他卖命了。

  一府两县(上元、江宁)的治安人员,根本就无法获得黑道人士的合作,拒绝供给有关大爷霍然的消息,也就无法掌握霍然的动向。

  最后总算是南镇抚司的人有办法,与某些江湖人士取得联系,他们的秘探无孔不入,而且掌握有生死大权,比一府两县的冶安人员消息灵通,权势也比治安人员大上一万倍,活动的经费也多千万倍。

  南镇抚司的主子是国贼江彬。

  江贼是现任的锦衣卫指挥使。

  话传出了,眼线的人手增加了一倍。

  传出的活很简单:贝秋霞姑娘希望与太爷霍然面谈。

  贝秋霞不是南镇抚司的人,她目前的身份,是南镇抚司的贵宾,也是南镇抚司委托的全权代表,希望与太爷霍然会旺缉拿大爷霍然的赏格,是国贼江彬以五城兵马司的名义出面悬赏的,与南镇抚司无关。

  城西有一串小山。北面从幕府山向南延伸,依次是卢龙山、四望山、石头山、清凉山、山虽小,但仍然是山而不称冈。

  四望山在定淮门外,西面临江。

  往北两里余是捐江门,往南是清凉门。

  城墙往南向上升,沿山脊建筑,上面建有兵垒与烽火了望台。

  京师北迁,卫军北移,兵垒与烽火台已废,但经常有官兵巡城。

  正德皇帝光临南京;巡城的官兵增加丫三倍;禁止民众登临。

  其实这一带城门城墙,城内城外,当时市街稀少。居民不多,仅春季有大量游春客前来游春,平时罕见人迹,算是南京最荒僻的处所。

  清凉山巅最著名、最宏丽的翠微亭,清凉门内的清凉台,平时也很少有游客登临。

  北面的揭江门仪风门,以及南面的水西门(三山门)聚宝门,却是最繁荣最拥挤的精华区。

  “有山的地方繁荣不起来,交通不便,市街难建,虽则山小得可怜,但仍然是山,注定了不适宜民居;也就无形中成了隐龙伏蛇的地方,蛇鼠藏身的好所在。

  上元县的巡捕们,偶或在这一带山林小屋走走:即使碰上几个避风头的歹徒恶棍,也开只眼闭只眼心照不宣。

  昨晚午夜时分,四望山便有人蛇行鸳伏接近,两三个人为一组,陆陆续续隐没在山林中,每个人都带了干粮水葫芦,刀剑皆用布卷住。

  在山下的小径附近,各组两面一分,各走各路,消失在山林深处。

  山中各处建有一些小屋,一些居民种了些杂粮度日,有些是官府雇用看守山林的人。

  所有的小山,严禁伐树采薪,保持山林的完整,因此草木葱笼郁郁苍苍,三五百个人躲藏在内、绝难发现形影。

  山西北通向掐江门的小径旁,有一座看山人的小屋,几个男女在用早膳,=大早进食有酒有菜。

  这里看不到城内的风景,远眺捐江门码头人影如蚁。

  江上帆影片片,江水在朝阳下,闪烁着戮郝波光。

  夏汛虽然已过,但时届涨潮,一阵阵潮头向上游汹涌,势如千军万马船奔腾,极为壮观。

  在座的五男三女,其中一女是贝秋霞,这次穿得朴素,青衣布裙像个普通民妇,不施铅华,依然明眸皓齿保持贵妇的风华,不因荆钦布裙而掩去颜色。

  满脸虬须的闹江龙吕大江,坐在最下首,可知这位黑道大豪,在八人中地位最低。

  上首那位国字脸膛,相貌威严的壮年人,也穿了两截平民简单服装,也掩不住骤悍威猛的气质。

  他们一面进食,一面商讨一些细节,时间充裕,他们并不急于进食。

  “吕大江,你的人真有把握对付他?”国字脸膛壮年人,用不信任的口吻问,“你那些乌合之众,能比得上中山王府上千铁卫与各门各道的高手名宿?”

  刊、提督,情势不同。”闹江龙汕讪他说,“我那些乌合之众,在可以纵横的地方布阵拼命,每一个人都是可以独当一面,敢杀敢拼的江湖之雄。你们不同,在中山王府有如在家斗虎诸多顾忌。

  最重要的是,你们必须保护皇驾第一,施展不开,只能死守挨打。再就是黑夜中他动你们静,所以任他纵横无可奈何。现在不同,大白天无所遁形,我的人布暗严阵以待,有如天罗地网,策应你们的主力攻击,他将寸步难行。”

  “希望你们能发挥全力,在这里能捉住他。”小提督不再讽刺,“我的人可说精英尽出,谅他今天插翅难飞。如果他真的神勇,为何只敢夜间闹事?所以我的人信心十足,必诛此撩。”

  “如果能在这里把他毙了,小提督可否向令尊建议,不要将我派往太湖,协助宋大人搜寻笑魔君父女?”

  闹江龙乘机提出要求。

  这位小提督,正是江彬的长子江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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