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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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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人有十双手,五只在桌上,五只在桌下,怎么这样巧?每个人都有一只手在上,一手在下,不合常情。有人在喝酒,有人喝茶,有人在吃点心,有人在说话,怎么可能同时一手在上,一手在下。 他看到了这种异象,感觉出某些地方不对,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住他,浑身汗毛直竖。 “南人屠”三个字,引发他的警觉感猛然并发。 某些神经感觉锐利的人,可以感觉出凶险的存在。 许多动物,这种本能更为强烈锐感,与生俱来,可以及时逃离凶险。 动物或人,如果动了杀机,乙神便会投落在猎物上,无形的杀气便会笼罩住猎物。猎物如果感觉锐利,便可感觉出这股无形压力。 他就是感觉锐敏的人,而且他练了心神控制术。 可是,对手太强了。 桌上桌下,都有致命的暗器向他集中。 似在同一瞬间,十手同伸。桌上的餐具食物齐飞,无恃的拳风掌劲似万丈波涛。 他身形暴退,“砰”一声背部撞毁了朱色亭栏,人向亭外倒翻而出,向斜坡翻滚而下。 亭中的五个人,被飞散的食具击倒了三个人。 和尚与陶大爷,仰面倒滚至亭周的石排凳下,暂时失去跃起的能力,来不及出亭追逐。 这瞬间,人影如飞隼下搏。两个女人的身影,从亭侧的花树下升起、疾落,凌空猛扑滚势未止的霍然,飞腾下搏的速度惊人,衣裙飘飘中,手与脚下伸,玉指如鹰爪,手与脚皆是致命的武器。 是那一主一婢两个漂亮女郎,负责外围的截击。如果亭内的五个人得手,就用不着她们出面了。可是猎物已经逸出,核她们出面收拾残局啦! 暗器先下,针钉一类小型锐利的暗器,向下攒射有如暴雨打残花,洒向滚动中的人。 =生死关头,他迸发出生命的潜能,滚势猛然停顿。向下洒落的暗器;是以他的滚势速度,而定前置量发射的,他倏然停顿,暗器落空。 猛然向侧方的草木丛中一钻,如飞而遁。 “他从那边走了。”有人大叫。 他只能凭本能逃避灾祸,尽快地远离灾祸现场。 有多远就走多远,不管东南西北,事实上他将届精疲力尽境界,眼前朦胧也无法分辨方向,人地虫疏,不知身在何处。 身上的创伤已经麻木了,已感觉不出痛楚。他也要求自己忍受,把痛楚忘掉。 能忘掉痛楚,才能有精力逃出死神的掌心。 他办到了,痛楚已不再存在。 追的声息己不可闻,没有人能追得上他。 “他们是些什么人?”他自问。 不可能找出答案,他根本不认识这些人。 这些人知道他要游神女庙,要游富头山,预先布下埋伏等他,这是千真万确的事。谁有这种未卜先知的神通?该有脉络可寻。 先不必多想,脱险后再说。 手触及火,呈现的现象是飞快地缩回,远离火可及的危险范围,这是本能,一种生存的自然反应。只有白痴半死人,才会任由火焰的手。 远离危险范围,追的人当然知道逃者的心态,必须紧蹑追寻,不许逃的人脱离危险范围。 这一带草木葱宠,视界有限,追的人速度即使相等,也极容易失去紧蹑的目标。如果速度跟不上,那就毫无希望了。 这些追的人速度差了一段距离,一眨眼目标便消失了。但他们知道,目标已受了伤,不可能远逃出危险区外,短暂的求生爆发力,会很快地耗尽、消失,只要有耐心地在某段距离内,定可找出精力已尽,不得不停下来藏匿的猎物。 问题是,能出动多少人搜寻;范围有多大,藏匿的地方可能在何处。 搜寻的人手并不多。和尚五个人,被双方所迸发的内劲,遭受到某种程度的伤害,不可能全力施展倾余力辛苦地搜寻。 具有快搜能力的,只有两个轻功超人的女郎。 这两个女郎竟然敢向坡下飞跃,中途向下发射暗器,着时轻灵地飘落在四丈左右的坡下,两滚翻滑下三丈,才被小树挡住,胆气与身手的灵活,骇人听闻。 由于这一连串着地技巧的耽误,失去紧蹑追逐霍然的机会。 所有的人,都忘了穷寇莫追的定律,竟全功的念头,促使他们不顾地穷追。 受伤的猛兽最为危险,接近必须具有更强的能力。这些人不自量,根本没有超强的能力。他们所恃的,是大白天太阳当头,受伤的猎物无所遁形。 一阵穷搜,人逐渐分散了。 口他必须停下来休息,争取恢复一些精力的时间。 受伤走动,本能地找容易走的地方走,不可能向上爬升,也没有精力爬上山脊。 虽然知道追的人必定向山下搜寻,山上才是安全的藏匿处,但他已无法控制精力,只能跌跌撞撞盲目地,在草木丛生的山坡向下逃,眼前赚陇,不知身在何处。 终于精力耗尽,他向前一栽。 在知觉即将消失之前,他的身躯回复本性,像蛆虫一样移动,找一处角落、一条缝隙、一个小穴,或者一片草叶,挤进去躲起来保护自己。最后,他静静地蛾缩着陷入昏迷境界。 昏迷的是灵智,身躯的功能却加强,发挥修补的功能,看是否能战胜外加的创伤,不会停止,至死方休。世间的生物,都具有这种功能。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连草木都有这种神奇功能。 不知过了多久,他从虚无的状态中,逐渐恢复知觉,感觉出温暖的气流。他的腰袋中,盛有各种膏丹丸散,在逃走时,已经吞服了一些药物。感到干渴,但他仍然勉强吞下几颗丹丸。然后,他开始向痛楚挑战,强撑着行深长的呼吸,准备聚集元气行功。他发觉自己处身在许多巨石丛中,挤在一条不规则的石缝里。是一处采,石场,似乎听不到声息,没有工人工作,原来天色已经逐渐暗下来了。不是工人收工了,而是这里不是工作场,是堆集石材的地方,所以显得零乱,石隙中杂草丛生,石材堆积在这里,已有一段漫长时日了。 身上最少也有五处创伤,是暗器所留下的创口,有飞刀、袖箭、缥,幸好都没中要害,相距太近,发射暗器的劲道不足,人体仅寸余而已。 伤势最重的是那枚袖箭所造成的,贴着左肋贯穿肌肉,擦骨穿透而不曾深入腹内,肋骨仅受到箭链划伤,肌肉则前后出现洞孔。 后续的掌力拳劲攻击,也造成头面与腹部的相当程度损害,脸部淤血浮肿,内腑受震几乎离位。 他居然能活着,居然还有精力逃走,真是奇迹,按理他该当场毙命的。 的确幸运,他在千钧一发中,感觉出凶险光临,后一刹那发动神功抗拒,功能发挥T四成,所以才能保住了性命。 人哪能一天到晚,时时刻刻提防意外?也不可能把所见到的每一个人,当作敌人来提防,何况这期间,根本没有敌人追逐他。 栽得真冤,后悔无及。许久许久,他像乱石丛中的一座石像,外表是无生命体的石人,体内生命力澎湃。右胸、左肋、右外膀、左胯、右大腿外侧,创口已用药散封住,仅左肋需要包扎。他已恢复了不少精力,内功疗伤发挥了良好功能,已不再感到痛楚,便撕腰带小心地裹伤。刚包扎停当,便听到小石滚动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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