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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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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他们大概不会在这一带行脚,可能忙着举起侠义之剑,忙着追查不法的劫船贼,我不必慌张张离去啦!我与那个炼魂修士,有些过节未了,也奈何不了他。小兄弟,后会有期。” 举手一挥嫣然一笑,袅袅娜娜地走了,年近四十的半老徐娘,成熟女人的风韵极为动人。 “这头狐狸会迷死人。”他盯着九幽狐有韵律扭动的动人嗣体,不由自主发出赞美声。 马车远里外,庄中就冲出一队人马接应,接到车大喜过望,捧凤凰似的将霍然迎入。 秋燕小姑娘喜极而位,一进门便投入他怀中直掉眼泪。 略一叙述经过,北斗星君断然要替他治伤,不管他肯是不肯,似乎有意卖弄自己的金创药,是如何灵光的灵丹仙方。 一听是九幽狐在主持大局出主意,北斗星君悚然而惊。 “如果这头狐狸真要行凶施虐,进出我南漳庄并无困难。” 他告诉霍然:“我庄中的子弟,很难发现或阻止她进出。 这头狐狸以阴险精明威震江湖,所以称为九幽狐,并非指以荡的狐狸精,而是会把人送入九幽的凶狠妖女。所以,那姓周的姑娘,才不避嫌地和她同行,不怕蜚语流长)九幽“不是淫荡的女人。” “哦!那姓周的小女人你认识?” “可能是大河苍龙周天豪的女儿。” 北斗星君说:“你说她的剑术了得,居然能击中你四剑。 大河苍龙是取代我和神枪太保地位,成为领导大河两岸的巨头,他的剑术出类拔革,是少数宗师级的剑术名家。这一代的剑术名家中,真正受到推崇的名家中的名家,共有三个人,称三大神剑客,也称天下三剑,因为他们的大名中,都有一个天宇。排名第一的魔剑许天化,大河苍龙周天豪第二,第三是一剑横天华天雄。这三个人,剑术的神奥相差无儿,差的是内功修为有些高下。再神奇的剑术,如果没有超绝的内功御使,一切神奇妙招皆派不上用场,只能和相等的高手论高下。” 霍然心中一动,想起了笑魔君的女儿傅玉莹,正是剑魔许天化调教了六年的门人,一剑就几乎令唯我神君出彩,剑术确是神奥辛辣。 “以后她最好不要再向我递剑撒野。” 他悻悻他说:“我不会用不知道身后有人偷袭做借口,掩饰中剑的事实遮羞。但如果我心中有所警觉,她想击中我谈何容易?以她的身手来说,偷袭也是事实。我修养有限,她以后最好识像些自爱些,哼!” “据我所知,大河苍龙周天豪,虽是黑道的风云巨孽,为人却十分正派。姑娘们情绪不稳定,反应是直觉的,行事不知利害不考虑后果,也就难免犯错。深思熟虑,是我这种久历风浪老好巨猾的事。希望你不要和她结仇,惹上黑道巨孽不是愉快的事。” “我知道,所以希望少生是非。”他苦笑,“我出门游历没几天,就连番风雨是非层出不穷,真有点穷于应付,大有寸步难行的感觉。” “在我这里多住几天,我指导你如何适应江湖邀游者的门道。比方说,如何找门路更改姓名行程,如何能找到门槛与牛鬼蛇神打交道。我虽然不再在江湖闯荡,)江湖上还有些朋友拥有风光的局面。像你这样没头苍蝇似的乱闯,会出大缆漏的。比方说,你在槽河附近出了事故,怎么鬼撞墙似的,远跑到这附近的穷乡僻壤来?在穷乡僻壤。你绝不可能脱出仇敌的追踪。呵呵!” 北斗星君大笑,拍拍他的肩膀,“要想鱼龙变化,首先你必须把自己,先变成适于变化的鱼龙。” “三天后。他驾着一辆北斗星君赠送的小马车,车后有一匹备用马,身上有了可以乱真的身份证明,衣着鲜明,轻快地南下; 北斗星君告诉他,路引中的秀才身分,是最佳的掩护,而且可以公然挂剑在闹市进出。各府州的治安人员,见面就矮了一截。 如果不幸犯了案。上了公堂,问案的大老爷,必须请出各州县的学政,当堂革去功名(秀才本来没有功名)身分,才能按在堂下跪伏打板子。 这可不是容易的事。 各州县的太爷们,对合法的游学书生头疼已极,最好敬鬼神而远之,不但查证身分费时费事,还得准备盘缠金银,肆应这些书生呈一张拜帖,借口盘缠用尽打抽丰。 江湖上某些有名望的人,以书生、秀士、什么儒的绰号行走,确也受到各方人士的尊敬,这是事实。 他有真正的秀才身分,外表也必须有秀才味。 暮春三月下扬州,正是草长英飞的最佳时节,春风已绿江南岸,良辰美景不胜收。 扬州已恢复宁静,百姓们忍气吞声,怀着悲痛盼乙情,默默地、哀痛地舔伤口,努力地、无可奈何地抚平心底的伤痕。 正德皇帝已经在南京大玩特玩,听不到扬州人的哭泣与咒骂声。 皇帝在扬州遍刷处女寡妇二十四天,按名册刷一个也逃不掉。有些处女失踪的家庭,甚至遭到家破人亡的噩运,只能暗中向上苍投诉,打掉牙齿和血吞。 小马车在南门外的广陵驿右面不远,颇有名气的江都老投宿。 旅行后期,他为这部小马车大为烦恼,尤其是进入南京地境(南京北境是海州徐州)之后,车马已无用武之地,乘船乘轿连小驴也很少有人骑乘,乘船过渡困难重重,有些地方的渡船,根本容不下马车。 在扬州,他这辆马车恐怕找不到买主。 他的经验愈来愈丰富,躁急的个性也在慢慢改变,第一步便是先安顿再说。 李秋燕小姑娘也有新的身分:他的妹妹霍燕。 第一件事就是探道,他出现在城北的牧爱坊。 他应该先到府学,或者到汇俊坊县学投帖,以后在府城活动方便得多,但他不想张扬。 从府学门口向东走,经过文津桥,他像一个学舍生员青衫飘飘一摇三摆。不用冒充斯文,他本身就是人上人的秀才。 拦住一个顽童,大方地先塞给顽童一包糖果。 “小弟弟,李教谕的家在哪里尸他亮一亮另一包糖果,“学舍的李教谕,也叫教授。” “他们搬走了。”小顽童措指一座小宅院的院门,“大闺女没啦,住不下去啦!” “搬了?搬到何处去了?”他将糖果递给顽童,心中暗暗叫苦。 送佛送上西天,显然他送的佛,在西天没有座位,他的责任未了。 “搬到何处去了?”他催问。如果搬到另一坊另一条街,找一找不会太麻烦。 “不知道。”小顽童大摇其头。 “想想看,再想……” 这一家的院门开处,踱出一个白发苍苍老人。 “你是学舍的学生,怎会不知道李教谕的事?”老人显然先前在院子里。听清门外的话:一除非你不是学舍的学生。” “不是,老伯。” “哦!那一定是江都县学的学生。” “是甘泉县学的学生。” “难怪了。李教谕辞职因故乡去了,唉!”老人叹息一声,“一位高洁的读书人,遭到那种祸事,哪有颜面立足?而且别家的女儿虽然受到残害,毕竟仍然在家,他的女儿却失了踪,情何以堪?” “罢了!”他泄气他说。 “老天爷不长眼啊!那些兵……一“老伯,你不能将这些罪行,归在兵身上。”他气冲冲他说,一罪行在于指使兵的人身上,老天爷看不见。因为老天爷很自私,放纵他的儿子造孽,你千万不要相信天老爷是仁慈的。” 皇帝自称天子,天者爷的儿子。 他大踏步走了,脚下沉重。 出了南门,他发觉身后有人跟来了。 口那时,新城还没增建,南门外广陵驿附近的南关大街,是最热闹的所在,街市直延伸至槽河旁。 他已非吴下阿蒙,已发现有人跟踪,心中有数。李教授的灾祸未了,人虽迁走了,遗患仍在。 他大为不满,落井下石的人一定不是好东西。 走了一半大街,他折入一条小巷.没错,跟踪的人跟来了.是一个高瘦的中年人,穿青布短夹袄,像一个普通市民,很可能衣内藏有匕首一类短家伙,接近用匕首挟持极有可能。 闹江龙伙同一众各路人马,在德州有志一同抢截快马船,他心中称快,对这些好汉颇感佩服。 那么,查李教授根底去向的人,一定是快马船上殃民官兵的党羽,必定在调查被动走美女的下落,难怪他冒火。 脚下一慢,倏然转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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