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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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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鹰爪神钩回来了。”右廊冲出的梁启元大喝,锋利的分水钩在火光下晶芒四射。 “我妙笔生花安海平与诸位了断。”从左廊出现的安海平,手中有他威震江湖的绝魂笔。 “哈哈哈哈……”拔山举鼎仰面狂笑,笑完说:“你们都来了,大出在下意料之外。但来得好,无任欢迎。” 四十余人占住了大堂的前阶,两面一分列阵。 安、梁两家人不足三十人,占住了两廊。 “这几个就敢来送死?” 百了魔僧不屑地说:“真是愚蠢已极,贫僧一个人就可以宰光他们。” 十余枝火把皆插在地上,加上大堂透出的灯光,整座大院已经够明亮了。 “还有我们呢!”右廊的屋顶传来刺耳的语音,接着跳下相貌狰狞,握着一根尺八风磨铜短护手棍的花面鬼。 “谁要想群殴。”右廊屋顶接着传来暴雷似的语音,直撼耳膜,像大铁锤击脑门,令人如置身在轰鸣的大钟内:“我老人家保证他断条胳膊少条腿,不信邪的人给我站出来试试看。” 又是一个鬼怪般的人,上身仅穿了豹皮背心,豹皮短裤,豹皮牛统靴,露出外面的肌肤黑漆发亮。左手,有一面绘豹头的尺长小盾;右手,是一柄前面多一根尖刺的雷锤,站在瓦面上,有如恶魔重现人间。 “三十年前失踪的神秘怪人呼雷豹。”有十余位仁兄同声骇然惊叫。 人群骚动,有五个人像老鼠般窜入大堂,一去不回了。 三十年前,江湖突然出现一个专向黑道大豪挑战的神秘怪人,自称呼雷豹,他的来历底细无人知悉,象狂风般撼动江湖,把当时的十大杀星五路煞神,以及魔道中的怪物三君四怪五枝花,赶得销声匿迹大快人心。呼雷豹神出鬼没闯了整整四年,最后突然失去踪迹,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处,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像一颗横扫天宇的慧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贫僧不信你就是当年的呼雷豹。”百了魔僧挟着方便铲出列大叫:“你下来,贫僧要看看你是什么东西……” 花面鬼突然疾冲而上,怒吼:“出言无状,你才不是东西!” 冲势奇猛,速度骇人听闻,声到人到。百了魔僧大骇,大吼一声,抡铲便扫,行迅雷一击。 花面鬼大手一伸,奇准地抓住了沉重如山的铲头,右手的尺八护手棍急如骤雨,连敲三记,两中肩,一中光头,暴响声清脆悦耳。双方接触有如电光石火,强存弱亡。 百了魔僧身形下挫,脑袋下缩,但居然禁受得起,又是一声大吼,奋神力夺铲,也想用铲柄反挑。 “我不信你是金刚。”花面鬼怒喝,卟卟卟又是三下,全敲在和尚的光头上,左手抓住的铲头抓得死紧。 百了魔僧支持不住了,哀嚎一声,仰面坐倒。 护手棍疾下,行致命一击。 “不要开杀戒!”呼雷豹的沉喝及时传到。 光亮的护手棍,压在百了魔僧的顶门上。 “你的禅功火候,如此而已。”花面鬼沉声说:“但在下得承认,你的脑袋比石头坚硬百倍,值得骄傲。给你一次隐世苦修的机会,下次如让在下碰上,一定敲破你的光脑袋,决不食言。滚!” 手一松,百了魔僧连人带铲躺倒挣扎难起。 拔山举鼎惊得浑身冒冷汗,旁边的袖里乾坤悄然开溜。 “你们一个一个上。”花面鬼大叫:“在下一个个废了你们,打发你们上路,免得你们再到仪真来鬼混。” 百了魔僧丢掉铲踉跄爬起,摇摇晃晃站稳了。 “北……北人屠是……是你废了他的?”百了魔僧问。 “不错。”花面鬼说。 百了魔僧打一冷战,扭头便走,摇摇晃晃脚下虚浮,像是喝了十斤酒的醉猫。 “拔山举鼎,你给我站出来。”花面鬼用棍指名叫阵,一步步向前逼进。 夜风萧萧,他那狰狞可怖的形状慑人心魄,附近似乎鬼气冲天,紧张的气氛令人受不了。 没有人发声,没有人敢移动。每个人都不住发抖,脸无人色。安、海两家的人,也紧张地屏息以待。 只有一个人脸上有笑容,是安翠凤。 廊下出现的梁世亮玉凤兄妹,也屏息着不敢透大气。 “在下远……远走八……八荒,永……永不再回……回来。”拔山举鼎战栗着叫:“放……放我一……一马!” “不行!” “放……我……”拔山举鼎的声音完全走了样。 “老前辈,放他一条生路吧。”翠凤的悦耳语音是热切的:“给他一条自新的路,呼雷豹老前辈不是早已饶恕他了吗?” 花面鬼转头凝视着她,她嫣然一笑。 “你走,你最好是改过自新。”花面鬼将棍藏入衣袖,挥手赶人:“你已经死过一次了,重生是不容易的。” 仅片刻间,歹徒们走了个无影无踪。 呼雷豹不见了,花面鬼也不见了,像是突然消失了。 次日一早,翠凤穿了一袭黛绿衣裙,手挽盛礼物的竹编礼盒,袅袅婷婷出现在徐家的大门外。 徐永康站在阶上,拾级而下含笑相迎。 “我不是来探望你的。”姑娘轻笑:“而是来拜望你爹娘,欢迎吗?” “你永远受到徐家的欢迎。”永康含笑接过她的礼盒。 “真的吗?小凤呢?” “哪一头凤?” “玉小妹呀!” “她有她的道路,她有她的方向……” “她发誓不出去做女英雄了。” “归巢?也好。” “拜候了伯父伯母,带我去逛北山,好不好?求你。” “好吧!请进。” 北山满山枫林,北山红叶是仪真八景之一。两人不走登山至北山寺的大道,而是走东面绕山而行的小径。凉风习习,鸟语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山径相当宽阔,但姑娘似乎弱不禁风,大胆地挽着永康的手臂,整个娇躯快倚在他身上了。 “永康哥。”她抬螓首凝视着永康,笑得好甜:“伯母说,你将出门谋生,真的吗?” “是啊。”他说:“你是知道的,田地有限,只传长子。我家五代以来,弟兄们都得离乡另置产业,所以几乎亲友满天下,他们在外县都过得很好。” “何时动身?” “明年。” “不回来了?” “三年两载回来一趟。” “我等你。”姑娘勇敢地说,脸红似一树石榴花。 “翠凤,我……” “要不,我跟你走。” “什么?你……” “你最多在外行道三四年,我不放心你……不,是不放心我自己,我怕我得不到你的爱心……” “你说什么行道?” “那又是什么呢?游戏风尘吗?伯父行道四年,把江湖闯得风风雨雨,威震天下,群魔望影心惊,好教人敬佩。你用何种面目出现呢?当然不会是呼雷豹。” “你……你这丫头,你都知道?”他讶然问。 “猜的。”姑娘挽紧了他,妩媚微笑。 “你告诉你爹了?” “我谁都不告诉。” “哦!奇怪,你是怎样知道的?” “永康哥,自小你我一块儿长大,一块儿游玩,你心里明白,我是多么的喜欢你,虽然玉凤小妹让我心惊胆跳,但我仍然经常依在你身旁,尽管我知道你喜欢的是玉凤妹。你身上的气息,我能不熟悉吗?” “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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