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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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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报应昭彰 祸从天降、紧迫追踪 济宁州,运河旁的一座大城。天下各地士子前往曲阜参拜孔圣,大多在此地拾舟就陆,起早雇车赴克州,可知这里不但是漕运的重站,也是重要的水陆埠头。 运河码头距西门约三里左右,已经发展成一条断断续续的长街,散布着一些小客栈、食店、酒坊,便利那些不愿进城投宿的旅客。 靠近码头的顺兴客栈,二更天正在忙碌,因为客栈本身兼营酒店,往来的水客、船夫、流氓地棍,在酒店进进出出,三更天还有人往来,有些夜猫子四更天还不想走。 店右的小巷有几户,寂静无声灯火全无,暗沉沉有如鬼城,与灯火辉煌的酒店,形成强烈的对比。四更天,一个黑影鬼魅似的出现在一家住宅的屋顶上,毫无顾忌地跳下天井,贴在内堂的小窗下,伸手轻叩窗门,然后闪在厅门隐起身形。 片刻,里面透出灯光。接着厅门悄然而开,灯光外泄,但门内并没有人影出现。 “秀娥姑娘吗?是我,金彪。”隐在廊下的黑影低声说:“程三爷起来了吗?快叫他起来,有急事,快!” 屋顶人影乍现,一个仅穿了长裤赤着上身,匕首隐藏在肘后的人影,以快得不可思议的身法纵落廊下,立即贴在廊壁的暗影中。 “进来吧,金彪。”厅内传出悦耳的女人嗓音。 金彪竟然没发现赤着上身的人影飘落,虽则相距不过三丈左右,也许注意力全放在厅门内,因而忽略了身后,刚现身走向厅门,臂部便挨了一脚,被踢得惊叫一声向前冲,几乎摔倒。 “该死的!”身后赤着上身的人喝骂:“快五更天了,你来叫魂吗?我已经告诉过你,不许你来打扰我,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混帐东西!” “三……三爷……”金彪这才发觉程三爷不但已经起来了,而且鬼魅似的出现在人的身后:“三爷,大事不……不好……” “天掉下来了?”程三爷余怒未息,口气充满不懑。 “丁勇紧急出动,巡捕已封锁街道……” “什么?”程三爷一惊。 “骆大爷家附近,最少也有一百名丁勇布防。捕头伏虎金刚澹台长明的得力四死党,已经潜入骆家了。” “见鬼!你怎么知道?” “属……属下……” “属下在……在柳姐家快……快活,听到门外有异声,感到不对,所以偷偷潜返骆家,知道大事不妙,赶忙离开越城墙前来向三爷告警。” “糟!”程三爷顿足悚然地说:“总坛的信使昨天刚到,今天就出事,可能总坛出了大纰漏,有人跟踪信使到达,这里的香坛完了。” “三爷……” “咱们得走。” “不能回城了。”金彪说。 “你知道我在秀娥这里,还有谁知道?” “骆大爷的管家骆福知道,他在码头上有不少朋友。” “不妙,这里得妥善处理。金彪,你身上可带有金银作盘缠?” “属下除一身衣裤……” “看秀娥这里有多少。在外面等我。”程三爷交代毕,进了厅随手掩上门。 甬道门帘一掀,出来一位披了睡袍的妖艳女郎,秀发披肩,粉脸桃腮,一双水汪汪的媚目极为诱入。 “三爷,怎么一回事?”女郎脸上惊容未退:“你……你怎么反而从外面进来的?” “不必问。”程三爷笑吟吟地挽秀娥入怀,温柔地说:“秀娥,你房里还有多少金银?” “金银?三爷,我哪有什么金银……” “这两月来,在你身上我没花上一千银子,最少也有八百……” “三郎。”秀娥正色说:“你是知道的,金银都由我娘经手,她每月只给我十几两银子买花粉。咦!三郎,你问金银……” “我有急用,改天我会还给你。” “这……三二十两私房钱是有的,要多就得向我娘商量。可是……她……她……” “她不会肯,是吗?” “是的,三郎,我娘是个……是个……” “是个要钱不要命,半文不放松的吸血鬼。”程三爷怨毒地说。 “三郎……” “你认识骆福的一些朋友?”程三爷转变话题:“我是指码头的那些人。” “知道一些。”秀娥毫无心机地说:“他们那些人,不时要到这里向娘讨一些零用钱,不能不给的……” “很好,他们知道你我的事?” “瞒不了人的,三郎。”秀娥盯着他媚笑:“早些天,还有人打听你这位财神爷到底是谁呢?” “你怎么说?小宝贝。”程三爷问。 秀娥是被他的左手抱贴在怀里的,他的身材高大,挽得又紧,秀娥偎在他怀中,事实上无法看到他的脸,当然不知道他脸上的神色变化。 “三郎,我根本不知道你的身份,怎么说呢?”秀娥还不知道死神已在接近:“只知道你与骆大爷交情不错。三郎,你从不提起他的……” “如果我到处胡说八道,我就活不到现在了。”程三爷狞笑:“小宝贝,聪明的人,从不打听与自己不相关的事,知道得愈多的人,活的机会也就愈少。” “三郎,你的事怎能说与我无关?我对你这冤家,可是真心真意哪!”秀娥情意绵绵偎在他怀中说。 “露水夫妻不到头……” “三郎……” “你爱的是我的金银……” “三郎,天地良心,你……” 双方都在抢着说话。这里,秀娥真急了,要从他怀中挣扎出来。 “天地良心?”程三爷挽实了小蛮腰,不让那香喷喷的胴体离开:“我这种人心目中没有天地,也没有良心,有天地良心的人活不长的,小宝贝,别怪我。” “嗯……”秀娥叫了一声,浑身一震,抬起了头,妖艳的面庞,似乎突然僵死了,眼中有惊讶的神色,睁得大大地。 匕首深深刺入心坎,气血立即停止流动。 “三……郎……”秀娥嗄声叫。 “小宝贝,别怪我。”他狞笑,手一松,将秀娥向里一推。 秀娥仰面摔倒,披着的睡袍散开,露出线条美好,凹凸分明的赤裸胴体,心坎的鲜血喷泉般从创口涌出。 “你……你……”秀娥虚脱地挣扎,力道渐弱。 程三爷瞥了秀娥最后一眼,转身拉开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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