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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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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轰隆隆……”电闪雷鸣,山丘撼动,大雨倾盆,十丈外不见人影,气候对他大大的有利。 贼人仍不知他已到了山下,百名箭手分为五处,每一处二十名,分布在五处可能接近帐幕的方向,距帐幕约有半里地。 黑旗令主和两名九宫堡的两大高手坐在布棚中,凝神静听四周山林中是否有警讯传来。 九宫堡三大高手,总管银剑孤星孙长河排名第一,他心中不知怎地,有点气血不顺,这是心惊的兆头,他知道今天可能有点不妙,有点魂不守舍,无心倾听四周的动静。他向另一张大环椅上的黑狐令狐超看去,黑狐的脸上有点苍白,坐立不安,不时疑神疑鬼转头倾听,显然,这以机智出名的高手也有点心虚哩! 没有警讯传来的声音,风雨和雷电太大,听不真切,更令他心焦。 帐幕中,分坐着三堆人,都在打坐行动,淮备一搏。 上首,是一个仙风道骨,寿眉深垂的高年灰袍老道,腰带上悬着长剑,脚下是多香麻鞋,鸡皮鹤发,一表人才,确象一个有道全真。这人就是青城山的松风丹士,一甲子之前的武林奇人。 另两人是雄伟的老光头,一身大红僧袍,大红镶金袈裟,身旁放着一根沉重的浑铁降龙杖,沉重的令人咋舌。一个鼻头发黑,是早年被入击中的结果,他是大师兄嘉生活佛,年纪已在九十以上进入一百大关的人。另一个颧高凸,怪眼似铜铃,大鼻如鹰嘴,是老二甘珠活佛。两人久处边荒,脸上却没留下多少风尘之色,依然十分红润,大概保养得好。据说,红教子弟对玩女人的功夫十分到家,不但元精不泄,更可以吸补,整天除了念经之外,便是参欢喜之术,功艺号称一绝,所以能百战不疾,所以能成为宫庭的国师,所以能做皇帝的内廷顾问。 两僧一道坐定,不管风雨飘摇。 左首,一群人是无尽谷主;神医高一清,还有两名白道中赫赫有名的镖师,五省锻局总镖头风雷全力施世全,和曾在老君谷出现过的江湖游神夏候天。 右面,是七幻道,除了北旗擎天一剑童威之外,三名红字旗令,十二名金字旗令,十六名银字旗令,全都派出外面来了。擎天一剑曾被文昌释放,有反叛之疑,所以黑旗令主不敢派出,要他在这儿和文昌拼老命。 黑旗令主心中又忧又喜,忧的是爱女的命可能完了,喜的是死对头蔡文昌今天不来则已,来则不啻羊投之虎,必死无疑。不仅外围的埋伏的高手如云,而且占了暗袭的地利。亡命客即使能偷越外围,退出却难,而且第二道箭十分可伯,这一关无人可以飞越。至于第三关,他太放心了,有二僧一道在,岂能容他妄自出手?他是二僧一道的晚辈!只消等着替亡命客收尸便成啦! 天空中电光一闪,接着“轰隆隆”雷声惊天动地。 黑旗令主定神倾听,一无所闻,寄望殷切的警号始终没传到。 “大概午牌已到了吧?”银剑孤星向黑狐低问。 一个老江湖,如果不能从不正常的气候中正确地道出时刻,他在江湖生涯早该自动结束了。银剑孤星这位老江湖中的老江湖,竞向黑狐探问,可能他心中乱极。 “大概是吧。”黑狐令狐超心不在焉地答。 由于没有太阳,日月无用,不知正确的时辰,等候的滋味委实不好受。不知道亡命客何时到来,如果来了,必定已连破两关,即将面对生死存亡的决战,点不令人焦燥难安? “别说话,留心听着。”黑旗令主低声叫。 除了雷声和风雨声,听不到任何声音,雷声震耳,风雨声如千军呼号万马奔腾,令人心中发冷。 “轰隆隆……”雷声与闪电齐至,另一座山头的一株千年古木突被雷火所殛,火光一闪。 “啊……”一声绝望的,动魄掠心的惨叫,在雷声刚落的稍后一刹那,从东面传到,就在前面不远。 包括黑旗令主,三个人惊得跳起来,几乎撞翻了大环椅,可知他们受惊的程度。 “他……他……死了……”黑狐张惶地叫。在所有的高手中,他是最差的一个,死的机会比别人多,他怎能不怕? “啊……”又一声惨叫,盖住了风雨声。 帐门一掀,高手们全都出来了,分站在布棚中,雨打在桐油浸造的棚布中,隆然有声。 雨丝太密,视界只有十五六丈左右,看不出半里外的景物,箭手布在半里地,惨叫声就传自半里外。 “小狗来了。”黑旗令主大声说。 银剑孤星提高了声音,向帐后叫:“鸣锣,将他引来。” “当!当1当当当当……”巨锣的沉重震耳轰鸣传出,压下了风雨声。 锣声没落,十五六丈雨影中,慢慢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蓝衣人影,手中拖了一具尸体,看到了帐棚的人,脱手扔掉尸体,缓缓举步,一步一落实,如同一个铁打的人,无畏无惧地向棚前走来。 文昌到了,到的正是时候,午牌左右。 他消灭了外围的埋伏恶贼,向山下飞奔,穿出山下的秘林,便进入了野草丛生的小山范围。 由于他已有了伏击红云葛龙的经验,所以对枯草深深怀戒心。在山林中,极少有猛虎,而山岗的野草中,正是猛虎的猎场,所以树木倒不可怕,草地却必须当心。 他耳目并用,伏身而进,轻拔青草贴地慢搜,风雨将枯草刮得不住狂舞。象波涛起伏不定,他即使发出声音,也不会被人发觉,但他仍然小心冀翼。他根本用不着着急,让他们等吧!他亡命客握有来去自如,不受缚的自由,一个时辰之内是活的,足够他行动自主。 正走问,突见前面草浪中出现了一群怪草,上升了尺余,十分古怪。 他的耳目十分锐利,而且机警绝伦,第一眼便看出那是一个人头,用草在头上围着,如不留心,很难发现是人,得多谢无情的风雨,如不是草丛波动视线不清,那人也不会露出草尖上方。 他向草中一伏,突然贴身射出,随着一阵风刮的刹那间,到了那人身前。 那是一名箭手,突见有人射到,还弄不清是人是兽,喉咙便被扣住了。 文昌将人按倒,看了身旁的大弓,冷笑一声,拔出箭手的单刀,心说:“这儿决不止一个人,且试试看。” 他抓住箭手的左肩,将人抓起,残忍地将刀刺入箭手的大腿,向上一带,箭手的腿肉裂了一条大缝,雨水一浸,痛得箭手发出一声可怕的狂叫。 果然不错,左右方每隔两丈左右,便站起一个同样装扮的箭手,弯弓搭箭的讶然了望。 他一掌将箭手拍昏,拾起了弓箭,突然将人抛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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