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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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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没有解说的,我只问你的意思,你喜欢她,我高兴,不喜欢,也由你不得。说!” 司马英见老怪物缠夹不清,不可理喻,想立即将凌云燕的死讯说出,却又不忍在这时在老怪的心中加上沉重的打击,正在委决不下。 听口气,不但凌云燕己身死黄泥泽畔断魂崖下的消息老怪不知道,甚至江湖朋友亦不知底细,那天在大雨中坠崖,被独脚狂乞和戴云天魔一闹,根本无人下崖,凌云燕身死的事没人知悉。 萱姑娘愈听愈火,忍不住插口道:“鲁老前辈,你说得太晚了。” “闭口!不许你插嘴,我老人家说得并不晚。” “晚了,你的女儿已经……” “萱……不要……”司马英急急接口。 萱姑娘柳眉一轩,说:“不!我要说,趁早唤醒他的迷梦。” 她说得冠冕堂皇,事实是心里有醋在发酵,爱情是自私的,她非说不可。 怪医鲁川老眼一翻,怒叫道:“小畜生,你说什么?” 萱姑娘冷笑,挺起胸膛说:“你的女儿已经不在人间,你能说不晚?” 怪医鲁川脸色大变,身形一闪,站立在萱姑娘身前,持药锄的手不住发抖,用不像人声的奇异声调厉恶地问:“什么?你咀咒我的女儿?” 萱姑娘已运两仪真气神功护身,冷冷地说:“我说,你的女儿已经不在人问,死了。” 怪医鲁川药锄一挥,想压住萱姑娘的左肩。 人影一闪,司马英射到,伸手一抄,扣住了锄柄,急叫道:“老前辈,且听晚辈解说。” 萱姑娘趁机贴地掠出,如同电光一闪,刹那间便到了插飞龙神剑的岩石上,抢剑在手说:“老怪也不是好东西,用不着和他废话。” 她正欲抢回,可是先机已失,怪医的沉喝已至:“小畜生,你如果也想死,来吧!” 她吃了一惊,在八尺外颓然止步,不敢迫近了。 原来司马英左手扣住药锄向外推,怪医的左手不知怎地,快得令人肉眼难辨,突然按上了他的右胸。 他的右手也不慢,按在怪医的左胁下端。 两人皆不敢发劲,僵在那儿,假使有第三者插入,两人势必全力一击自保,定然两败俱伤,惨剧立生。 即使天下人都在危难之中,在萱姑娘看来皆无关宏旨,她的要求很单纯,就是她的司马英决不能有万一的差错,热爱中的男女,为了所爱的人,虽粉身碎骨亦无怨尤,只怕他(她)们之间没有真爱存在,方不再关心对方的死活。 她在八尺外迟疑,进退两难,司马英已向她叫道:“不可鲁莽,萱。” 怪医鲁川阴阴地说:“你很聪明,不然,哼!” “老前辈,你我机会相等,但晚辈希望和平解决,犯不着同归于尽。”司马英平静地答。 “哼!你的掌力无法伤得了老夫。” “老前辈错了,赤阳神掌无坚不摧,少林的菩提禅掌、昆仑的天罡掌、武当 的一阳掌,虽是佛道二门至高无上绝学,但仍难与赤阳掌论短长。梅谷之所以与六大门派水火不相容,仇怨深结,起因便是赤阳神掌凌驾六大门派之上,因而惹起无限风波。” “你敢用赤阳神掌?哼!” “老前辈,你又错了。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世间没有真正不怕死不惜命的人,在生死关头,谁都会不顾一切为争生存而无所不用其极以保全性命。在下既然已到了生死关头,不会计较任何人的束约,老前辈以为然否?” “即使你用赤阳神掌,你的命仍然保不住。” “老前辈也定然想到自己的安危,所以咱们必须同时放手,平心静气的论一论是非。” “哼!你想得不错。说,那小家伙的话可是真的?” 司马英毫不思索地说:“千真万确。” “她死在何处?”怪医的声音更凄厉了。 “在晚辈的怀中,唉!一言难尽。”司马英答,虎目中隐现泪光。 怪医浑身一震,颊肉不住抽搐,厉叫道:“你杀了她?” “不!在她死前,我和她已有白首之盟,怎……” “说!她怎样死的?” 司马英不提凌去燕的以往,仅将在瑞金途中一见钟情。直至河谷夜斗,四海狂生用变嗓泄露行踪,被一群不知身份的人用暗器齐袭,夜坠断魂崖的经过一一说了。 他激动地诉说,虎目中挂下两行清泪,凌云燕临死前的叮咛如在耳畔,往日那段又爱又恨的日子里,他怎能忘怀那段使他了解人生的岁月? 怪医静静地听完,老泪无声地挂下了腮边,他放下了手,疲弱地转身,衰老的背影有点怄楼,向上面三丈高的巨索走去,一言不发。 司马英晃身拦住,拭去泪痕问:“老前辈,你老人家要……” “不必拦我,我要到雷家堡找那小畜生。”怪医凄然地说。 “那家伙不会承认的,老前辈如不信任晚辈的话,可以一问武当的俗家第一高手张全一,他是晚辈的死敌,仇敌的话当不会假。” “我那苦命的孩子的尸身,你……” 萱姑娘抢着说:“晚辈次日下崖,已将燕姐姐的灵骸,移入一道石缝中暂避风雨。” 怪医鲁川转身注视司马英好半晌,说:“我信任你,只怪我无缘做你的泰山丈人,我对不起我那苦命的孩子。生前,她未得到父母的爱,死后,我必须替她找出那些杀她的凶手,唯一的线索,是先找到雷江,我立即到雷家堡一行。孩子,好好珍重。”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到了巨索下,他用药锄钩住巨索,脚一蹬,向对崖奇快地滑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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