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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当他们到了坡道中段时,前后弦声震耳,不少箭矢如同点点流星,前后夹射。

  假使发箭人仅从后面发箭暗算,或许可以侥幸,三人并肩而行,可能射中一两个人,至少仇姑娘难逃一死。她的功力以前比司马英深厚,目下她却成了最弱的一个,司马英的进境委实惊人。

  “躲!”萱姑娘清叱。

  司马英一抱仇姑娘,两入滚下了左侧深沟。

  萱姑娘向下一伏,拍飞两支劲矢,看司马英已和仇黛滚下沟中,她也向下滑入。

  箭在他们头上呼啸而过,危机间不容发,好险!

  隐下身躯,他们探首上望,前后看不到人,发箭的人藏在两侧崖壁后。

  青天白日,少数的箭吓不倒武林高手,但箭雨却可怕,他们没练成刀枪不入的深厚气功,火候不够,想和箭雨硬碰,划不来。由劲矢划空的啸声听来,发箭的人为数不少,而且劲道十分凶猛,定是了不起高手。

  他们伏下路沟,恰是最深的一段,足可掩身,不怕劲矢劲射。久听不到声息,司马英低声说:“我先探探。”

  声落,上半身突然伸出。

  四颗青色流星,在刹那间突然射到。

  他忙向下一伏,“嚎嗤嗤嗤”数声袭啸,劲矢掠过顶们,以乎是擦头巾而过。危机一发。

  “前后有不少蛮人,糟!不易冲出哩。”他说。

  萱姑娘蓦地长身,同样地箭雨又到,但箭飞行十余丈空间,再快也快不过她的神目,箭未到她已伏下了。”

  在伏下的刹那间,她竟接住了一支劲矢,说:“果然是蛮人,他们已控制了。

  两端,发箭的力道惊人,定是越州阿资的门人。光天化日之下,如想冲出十五六丈,委实太过冒险,我们得等机会。”

  她将接来的箭加以细察,发觉那是明军所用的铁雕翎,那是百户以上的军官所用之物,必须用两石弓方可使用,并非蛮人所用的木箭。

  箭尖发出可怖的青色,闻不出有何异味。

  但看光景,毫无疑问是有毒之物。

  仇姑娘黛眉深锁,忧形于色的说:“这种毒家父曾听人说过,甚是霸道。”

  司马英身上有八荒毒史所赠的解毒药,他问:“仇姑娘能一说么?”

  “这是云贵边区生长的悬崖绝壁中的一种异种颠茄,枝比常见者为高大,实如金丸,枝中有白浆。炼制时加信石,其色变青,见血入心,虽大象也支持不了片刻,猛虎仅可跃出一步,便倒地而毙。

  如果是此物,可怕得紧,昆明以西一带蛮人,善用此物。

  如果是阿资的手下,却不会获有这种毒物,因此物多产于姚安府北面金沙江一带危崖峭壁之上,越州没听说过有此毒物。”

  蓦地,左面飞崖之上,三十丈高的崖顶,草木一阵暴响,几块巨石在飞枝坠石中,轰然下砸,声势汹汹,如同山崩地裂。

  “轰隆隆……”地动天摇,尘埃激荡,碎石纷乱,碎沙石像暴雨,盖向他们的头面。

  还好,巨石砸下之处,超过了深沟,砸在路中心,滚向对面崖根下,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因巨石飞砸时,碰上崖缘石壁,故而蹦上路面,如果向下直坠一切都完了,不被砸成肉酱才怪。

  仇姑娘眼角看到前后崖根下,有五六名发辫缠头,赤着上身下穿短裤的凶猛喽罗,刚射出几支毒箭。

  她向下急伏,但慢了些儿。

  “哎……”她叫,“砰”一声仆倒,左肩外挨了一箭,箭锋划下一条血缝,箭杆擦过,如被火焰。

  司马英眼明手快,一把将她抱下,仇黛眼向上翻,气息奄奄,创口流出青色的变色血,好厉害。

  司马英一看血色和翻眼珠的光景,火速掏药说:“有救。萱妹,小心戒备,防止他们冲来。”

  萱姑娘手中扣了三枚如意神针,说:“他们知道近身讨不了好,要砸死我们,绝不会冲来,但我们必须离开。听,右面崖顶有人声了。”

  果然,右面高崖上有人吆喝,有节拍地暴吼。

  显然,有不少人在上面用器物撬动崖顶前缘的巨石,如果撬下,足够砸在他们隐身的水沟内。

  也唯有这一段路沟可以隐身避箭,不可能移动离开,否则即入险境,苦也!

  司马英撕衣替仇姑娘上药裹伤,八荒毒史的奇药果然灵光,药下血色渐变,从鬼门关上将人拉回来了。

  他向右面崖壁不住打量,那儿,有一条阔约两尺的石缝,深亦有两尺,直透上三丈余,隐人藤萝之下。以上一段还有十丈余,全是藤萝和稀奇古怪的老松。

  “不行,我得冒险。”他说。

  “怎么?你……”萱姑娘惊问。

  “我们不能坐而待毙,我将由石缝爬上高崖,先解决崖上的入,再从前面降下,宰了前面的狗东西。”

  “不!让我去……”

  “不行!如果他们同时前冲,我无法兼顾仇姑娘,但你却可应付。相信我,我会小心。且等右面再有巨石砸下,我便利用发纱激荡时越过路面。”

  “轰隆隆……”左面高崖上巨石如同天雷下击,烟尘滚滚,枝叶飞扬,从头顶砸落路中。

  司马英抓起先前落下的一根树枝,急急地说:“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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