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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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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在必行,准备派人赴越州、马隆二卫,请派大兵进剿,将火头朵甘逐出这一带山区。” “在下等不及,卫所是否能派兵相助?恐怕靠不住。” 吴昆阳叹口气说:“至少可以壮壮声威,蛮人还不敢和官军顽抗。想当年阿资倡乱时,就曾经说过:‘国家有万军之勇,而我地有万山之险,岂能尽灭我辈?’有官军出动,可以令火头朵甘有所畏惧……” “不可能的。”司马英抢着说,又道:“火头朵甘反迹未露,卫所不会轻举妄动,必须申报朝廷方能出兵,需时太久,在下已迫不及待。后会有期。” “老弟请忍耐三天,敞村的人便可大举……” “不必了,在下设法找到火头朵甘,不仅要救两位僧人,也希望能为失陷贼手的移民一尽绵薄,再见了。” 声落,人已远出五丈外,三两闪便隐入林中不见。 司马英头脑清醒,不是糊涂蛋,自不会公然与上千蛮人拼老命。 他在一座古林中隐伏,猎了一头小羊做成烤肉脯,饱餐后便在山谷四周仔细观察动静,准备晚间入谷,擒贼擒王,他必须擒下火头朵甘。 吴昆阳说火头朵甘练有邪门魔功刀枪不入,但飞刀却证明了邪门魔功经不起三昧真火的考验,何所惧哉? 他在黄昏时分,已绕至山谷的北面,远眺谷中三两百座草屋,忖量着该如何闯人擒人。 夜来了,天宇黑沉沉,山风呼啸着,远处雷声隐隐,电光闪烁着,看样子,又将有暴雨。 “天助我也。”他想。 将近二更,他开始向谷下接近。 他找了一根趁手的树棍,长有六尺,粗径有三寸,十分坚实沉重,用来对付藤盾,最妙不过了。 到了谷底,大雨倾盆而下,在雷电的闪光中,他无畏无惧地闯向虎穴龙潭。 谷中住的全是壮年蛮人,老少已在昼间各回蛮村去了。 三百余座草屋,住了近千名蛮人,零星散布在谷中,中间有十余座稍大的草屋。 但由于暴雨光临,已无法分辨大草屋座落何处,入幕之时能看到的篝火,已经全部熄掉了,黑沉沉难分东南西北。 加以草屋建在林木丛中,白天在山上往下看,尽现眼下,但下到谷底,便不易分辨方向啦! 他从北面进入,藉雷电的闪光逐段迫近,暴雨倾盆,反而便利多多了,也不怕行踪会暴露。 电光一闪,他清晰地看到前面出现了一栋草屋,草屋前有两个蛮人提刀挟盾隐在檐下,不住往复走动。 “妙极了,何不捉一个蛮人带路?”他想。 他在雷声隆隆中,掠近了草屋,悄然贴在屋角旁,再蹲下身子向前缓移。 他不得不小心从事,恐怕惊醒屋内的人,如果不先击毙一个,后果堪虞。 “噗!噗!噗!”蛮人走动的轻微脚步声清晰可闻,有一名蛮人将接近壁角了。 他放下木棍,轻轻弹指发声。 蛮人听到了弹指声,大意地转出墙角。 他贴在壁角上,蛮人刚现身,他左手疾出,扣住对方的持盾左膀,右掌猛挥,一切掌砍中蛮人的左耳门,信手一带,将昏厥了的蛮人带过墙根下,闪电似的抓住往下掉的弯刀和藤盾。 雨声掩盖了一切声息,他挟盾提刀,大刺刺地转出墙角,向另一名蛮人走去。 另一名蛮人刚从对面屋角转回,双方在紧闭着的木门中央相遇。 他已经留意了许多,两名蛮人定然在错开时交换位置。 他泰然和蛮人错肩而过,在踏出第一步时倏然转身,刀下绝情,“咋喳”一声,硬生生将蛮人的颈子砍断,脑袋分家,鲜血将脑袋冲飞三尺外。 他先将蛮人的尸体藏好,再将昏厥的蛮人拉走,窜入丛林,远出三二十丈外。 他将人搁在树根下,在对方后脑按了两掌,再用雨水浇,蛮人便悠然醒来。 “叽咕……”蛮人张口便叫。 不等蛮人叫第三声,他的大手已叉住对方的咽喉,刀尖搁上蛮人的右鼻孔中,作势向内送,低声沉喝道:“你叫,宰了你。” 蛮人听不懂他的话。 但伸人鼻孔上的刀尖寒气袭人,电光一闪,刀上的寒光在眼前闪亮,再笨的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怎敢叫? “说!火头朵甘住在何处?”司马英松了左手低喝。 “抓啦啪啦!”蛮人低声答。 司马英不死心,再问:“你听得懂汉语?” “叽哩啦啦!” “叭”一声,司马英再次在蛮人耳门上击了一掌,下手重了些,耳门前的颧骨应手而碎,呜呼哀哉。 语言不通,问不出所以然,他只好凭运气乱问,别无他法。 他挟盾提刀,向里闯。 风狂雨暴,似乎要淹没一切,雷电交加,天动地摇。 如果电光不闪,天宇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如人在林下行走的话,便看不见对面的景物。 武林朋友的目力经过千锤百炼,但在这种环境里也派不上用场。 风雨声像怒涛澎湃,耳力也大打折扣,听不清其他响动。 进入半里地,绕过三二十栋草屋,鬼使神差,终于被他摸人心脏地带。 好半晌没有电光闪亮了,他却不知已处身在一栋大草屋之旁,刚踏入一处林隙中。 蓦地,一道摄人的强烈电光乍闪,天宇被照耀得如同白昼。 令人昏沉的暴雷声,也在电光乍闪的刹那间,在耳畔轰然暴响,如同天崩地裂。 “哗啦啦……”左首不足十丈一株奇大的古木,被雷火所劈,在火花飞溅中轰然倒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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