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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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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英用了全力,他的飞刀术日益神化,出具不意,一击便中,他上了树,改由树上脱身。 参天古林技浓叶茂,枝柱相交,他像头猿猴,走了。 林下,吼声如雷。 两头猩熊在发疯,草木遭殃。 吼声远传十余里外。 司马英在林上飞掠,惊起了栖在树上大雁和夜枭,林上和林下都大乱。他却悄然逸走了。 到了蛇首,山势下降,传说中的下面的山谷,淡淡轻雾袅袅,看不清谷底的景况,中间上空,一阵淡红色的怪烟,上升至高空,正袅袅而散。 对面,无尽的峰峦一片青葱,虎豹的吼声隐隐可闻,高空上巨鹰盘旋,嘎嘎厉啸随风震荡。 他想:“哪一座山头是灵蛇山?太难找了。” 他并不因困难而退缩,便向谷下飞掠。 在他先前站立之处,两株古树上爬伏着两个凶猛的黎人,手中各执了一根褐色长管,管口对正了他,静静的看他飞掠下谷,未出面阻拦。 他走后不久,一个黎人发出一声狼嚎般的啸声。 一头巨豹像幽灵般的逼近了右侧的黎人,像猿猴般在枝捎上悄然接近,竟然没发生声响,甚至枝叶亦未摇动。 近了,巨豹伏下了,巨眼中阴森冷电外射,将向下外。 左侧黎人突然抬起头,褐色长管闪电似的递到口边。 管口指向巨豹,一点有影从管中飞出。 大豹还未扑下,突然豹爪一松,一声低吼,跌落林下去了,在林下一阵挣扎,抽搐着死去。 两个黎人视同未见,毫不动容,似乎并未发生任何事,仍伏在树上向谷下注视着司马英的去向。 司马英降下了谷底,雾似乎很稀薄,视线可远及半里外。 他一脚踏入,突然惊叫一声,火速退出,不住揉动腥骨,原来他的裤脚被叶片的细毛渗入,肌肉如被火烙,又麻又痒又痛,令人浑身不自在。 呛鼻的霉臭气息不时往鼻中钻,四面八方全是数人合抱的巨木,地上落叶厚有尺余,所以没有野草生长,只有那些顽强的山藤,披着令人头痛的有无数利刺的外衣,攀附着巨树生长,稍一走动,不是衣破便是肤裂。 看样子,这一带自古以来便没有人到过。 他感到阴森恐怖的感觉,像一阵电流通过全身,心说:“好凶险的丛莽,我得小心些儿。” 人在林下行走,阴森森不见天日,四面兽吼此起彼落,阴湿霉气触鼻,刺藤阻道,处处似乎都有不测之祸。 人处身其中,如果不心慌,天下尽可去得。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他拔出长剑,用剑拔开枝叶藤蔓向南闯,他不能在林中走,藤太密了。 山藤,并不是光滑如绳的玩意,它按了一层乳白色带着褐色的尖刺外皮,刺又尖又硬又密又长,攀满林中,必须砍下已变褐灰色的下段老藤,剥排外皮方可派用场,假使这地方长有这些玩意,最好绕道,不然吃不消。 司马英不能绕道,因为这附近全布满了山藤,唯一的办法是用剑开道。 走了近里,山藤少了,除了兽吼,他听不到人声。 谁说没有人? “咋喳”两声,脚下碰上了东西。他低头一看,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是一副已变灰色的人骨,淹了一层枯叶,脚踩下去叶动骨现,惨灰色的头骨挤得向上冒,眼眶鼻骨狰狞可怖,已脱了十来颗牙的颚骨正对着他,似乎向他蛐牙咧嘴笑,也像在向他说:“朋友,你踏碎我了,你来得好。” 他拨落叶掩了残骨,向前急走,心中暗忖道:“这一带既然有枯骨遗下,附近必定不是人迹罕到之处,我得找人问问。” 正走间,眼角瞥见左侧有人影,扭头看去,又吃了一惊。那是一袭破衣,挂在树枝上快要腐化了。 更远些,一堆碎人骨四面星散,白惨惨的,似是被野兽所分食,约有一两年之久,骨面仍有不少光泽。 他深深吸入一口气,再往前走,进入一处野花如锦的草坪,在坪外缘怔住了。 那些野花其色火红,叶大如掌,叶面碧绿,叶背色黑,面背皆生有与底同色的绒毛,奇香极浓。 每一朵花仅大如拇指,太多了,看去像火海。 火海中,两头大青狼般的异兽抬着头,两双阴森森的怪眼,死盯着出现在旁的司马英,目不稍瞬,冷然屹立。 奇香入鼻,他感到一阵昏眩,气血翻涌。 “糟!这是什么香?”他惊叫,赶忙向后退去,探囊抓了一颗辟毒丹吞下腹中,向左急走。 三二十丈后,眼前又现草坪,那是像大麻一样的植物,高与腰齐,叶片上也长满了毛,绿油油的无花无果。 他一脚踏入,突然惊叫一声,火速退出,不住操动胫骨,原来他的裤脚被叶片的细毛渗入,肌肉如被火烙,又麻又痒又痛,令人浑身不自在。 而怪草之中,茎尖上突然现出无数粗如拇指的巨大毛虫,其长盈尺,满身披着虎斑点毛,每一条都抬起丑恶的有羽冠的头,吐出一些黄色汁液。 他变色而退,再向左觅路。 这一带矮林处处,人骨兽骨东一堆西一叠,令人怵目惊心,腥臭之气,中人欲呕,也感到毛骨使然。 他步步惊心,贾勇疾走,跨过十余堆骨骸,钻入一座枝柯缠绕的矮林。 乖乖!他又吓了一大跳,地下,沙沙之声骤起,无数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大小毒蛇;近身的拼命向里逃,远处的却又向他急射,但接近至三丈内,却又回头急急逃命,威风全失。 他并不感到奇怪,在蛇魔谷伏龙秘堡时,他知道自己可以辟蛇,只是毒蛇大多而奇形怪状,有点令他心惊而且。 他壮着胆向里走。 蛇群纷纷走避。 这一来,他未免太大意了些。 过了矮林,蛇群仍在奔窜,却不向前面的矮林游走,而是向两侧分开逃逸,他也不先看看矮林的景况,仗划向里闯。 这座矮林有点古怪,树高仅丈余,像是巨型的山栽,凤尾形的叶子粗如儿臂,伸向四周,叶尖下垂,树身和枝叶分沁出一些青色液计。 在他入林处右侧十丈左右,树下堆积着两堆人骨,更远处,有一堆虎骨,但被草所掩,他也没留意。 刚钻入林,便触到一片叶尖。 墓地,他感到树在动,十数根叶片齐向下搭,像是枯萎了一般。 顶门,一根叶片迎头挤下了,他心中一怔,本能的一扭上体,“噗”一声,肩膀突然奇痛彻骨。 “哎呀!”他惊叫,火速后退。 可是晚了,叶片上面似乎长有吸盘,青色的动液动得死紧,叶尖正问内卷到他的助下去了。 另两片树叶,也迅速干搭。 生死关头,糟了,奇痛令他突生神力,求生的本能也令他全力以赴。 “唉!”他大吼,全力一剑挥出,剑过叶断,有色的液体从断处喷出,几乎喷了他一头一脸,他双足用了全力,人向后急退去,“嗤”的一声,衣衫被树叶吸破了一块,人也砰然倒地。 肩上被叶梗接触处,虽隔了一层衣衫,仍脱了一层皮,肌色变青,痛入骨髓。 他痛得在地下乱滚,但咬紧牙关忍受,剑丢了,包裹也滚散了。 整个怪树林都在动,叶片上下升沉,久久方寂。 他不仅感到痛楚难当,也头晕目眩,暗叫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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