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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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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向落魄穷儒含笑道:“兄台定是落魄穷儒徐兄徐白云,久仰久仰。” 落魄穷儒冷冷一笑,笑完说:“正是在下,堡主是要周济徐某么?” 三角眼的天罡手呼了一声,接口道:“太做慢无礼了,赵某真想斗阁下一斗。” “阁下是谁?”落魄穷儒问。 “天罡手赵天雄。” “哦,雷家堡风云八豪的老大。” “你不服气是么?” “有一点,你为何不出天罡手?” “时辰未到,会有这一天的。” “我落魄穷儒游踪天下,浪迹江湖,身如闲云野鹤,木易与阁下碰头,阁下这时不下手,委实是一大憾事。” “你道赵某不敢?” “试试看?”落魄穷儒阴阳怪气地说。 天罡手正欲抢出。 雷堡主又摇手止住了,向落魄穷儒笑道:“徐兄早年在江湖中行侠仗义,名震江湖,在下出道太晚,无缘识荆,认为是一大憾事。 今日天假其缘,能爱缘得觑吾兄风仪,足慰平生,兄台如不见弃,希能与吾兄把盏论英雄,挣得亲聆教益,不知吾兄可嫌雷某高攀?” 落魄穷儒呵呵一笑,说:“好说,好说。不必把酒论英雄,天下英雄除堡主之外,惟有他当之无愧。” 他说到“他”字,用手指着江湖客的尸体,神情有点惨然。 “这人是谁?”雷堡主讶然问。 “江湖客岳弘,堡主谅不至陌生。” 雷堡主似乎一怔,随又点头道:“闻名已久,可惜缘慢一面。” 当他们对答时,附近围了不少人,一听这具尸体便是大名鼎鼎的江湖客,嗡嗡的议论声大起。 远处崖壁巨石下,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号叫。 落魄穷儒并未被惨叫声吸引,抱起江湖客的尸体说:“人死入土为安,岳老哥早年与徐某略有交情,且是游龙剑客的生死至交,我得替他建一座好坟,以慰死者于九泉,让活在世上的人凭吊。” “徐兄如果有暇,雷某专诚敦请大驾至敝堡盘桓,不知吾兄可肯赏脸?”雷堡主诚恳地说。 “徐某虽落魄,却不愿至豪门乞食,免了。”落魄穷儒傲然地答,抱着尸体向大火熊熊的天心小筑右侧崖壁走去,步履似乎有点虚浮。 显然,他的心中充满了哀伤。 雷堡主目进落魄穷儒去远,摇头苦笑道:“这人早年是游龙剑客最顽强的情敌,也许有一天,他将是咱们雷家堡最凶狠的强敌。” “哼!他敢?”天罡手恨愤地接口。 “堡主咱们何不在这儿收拾他?”地煞星也沉声发话。 “不!目下咱们须保持咱们雷家堡的风度,以后再说,派人好好盯牢他,斩草除根。”雷堡主用惟有他两人可听到的传音入密之术吩咐。 “是!主人。”天罡手也用传音入密之术答。 且回头表表司马英的死活。 他浑身血污,已失去本来面目,但神智未昏,人是清醒的,长鞭凶猛地抽在他身上,将他缠得死紧,痛入骨髓,肌肉似要挤裂,骨骼似要松散,已经力尽了的他,怎吃得消? 在被拉上马的刹那间,他痛得昏厥去,而又在被搁在鞍前久沉重的一搁又将他痛醒,毫无力道挣扎,他只有等死。 直至被沈云山救人怪石梅林中,他方恢复些许体力,看清救山的人是沈云山,大喜道:“贤弟,放我下来,解开我身上的长鞭,我支持得了。” 沈云山放下他,解开他身上的长鞭,自己按着伤痕,咬牙忍是说:“大哥,千万不可做这种愚蠢的事,好死不如恶活,你不报再出去和他们拼命。大哥,答应我。” “贤弟,我答应你。你受伤不轻,快走。” “你” “别管我,我地头熟,易于脱身,这儿一山一丘我全了如指掌。” 这时,沈中海急急赶到,低声叫;“快!有人来了。” 沈云山飞快地说:“大哥,见见我的哥哥沈中海。” 司马英一怔,原来是去年在谷中所见到的小花子。 但沈中海却看不清他的脸貌,因为他浑身上下全是血,穿着更不像去年在谷中出现时那样落魄窝囊。 而且那次他并未通名,沈中海自然不认识,他却认得沈中海。 “快躲,有话等会儿再说。”沈中海急急低喝。 司马英向一座怪石下一指,说;“石下有洞,掀开尊便可藏身。” 兄弟俩向石下一窜,拨草进入石下洞穴,沈玉山在后钻入,扭头一看,司马英已经不见了。 怪石和梅林中,掠到不少人,都是六大门派的门人子弟,他们是应张全一之召,在前面堵住各口的。 可惜他们来晚了一些,天完煞神们已冲出谷口了。 司马英地头熟,他不想连累沈家兄弟,自己门入石隙中,躲躲藏藏向崖壁走,攀向他经常吹奏洞荒的巨石。 那儿,他早已找到一个岩窟,准备死时做为藏骨之所,他不想让尸体被六大门派所得,目下用不着再劳驾沈云山了。 他一面走,一面细想刚才的情景。 怪事,天完煞神与自己无仇无怨,为何向他下手? 如果是救人,那一鞭为何如此沉重? 只消招呼一声便行,用得着狠命地抽? 他百思莫解,愈想愈可疑,弄不清天完煞神到底是要救他呢,抑或是要掳他? 想起这一场报拼,他有点心寒,浮云子的罡气太厉害了,如不用赤阳神掌,委实可怕,后果可虞。 “如果拼剑法,我不输于他。”他想。 “唉!可惜我等不到四年后了,那时我可以用赤阳掌放手痛击,这一天永不会到来了。”他又想。 避过不少在附近奔掠的人,他逐渐接近了巨石下。这儿跟下面谷底已有半里地,远离了人烟。 绕过一座巨石,基地,他怔住了。 眼前出现了丁绛珠憔悴的身影,她的左小腹创口崩裂,沁出了血迹,正倚在石下喘息着。 丁线珠以为是匈魂手追来了,紧咬着银牙,举起了颤抖着的剑,准备拼命。 当她看清来人浑身浴血,却不是勾魂手时,心神一懈,剑无力地下垂,虚弱地说:“你……你是何……何派的门……门下?” 司马英正想回答,突觉不远处有人向这儿赶来,吃了一惊,贴在石后向下望去。 丁线珠得不到回答,定神看去,第一眼便看到司马英特宽的皮护腰,正是他配带的标记,上面插着飞刀,狂喜地叫:“司马公子,是……是你么?” “噤声。是我。”他低声说。 足未渐近,且可听到衣袂扫拂枝叶草茎之声。 “有人来了么?” “是的。你可以声张,但我不会饶你。”他咬牙切齿地答,拔下两把飞刀。 “请信任我,快躲,我打发他们回去。”她急急地说,勉力站起了。 “前面有人。”下面传来了人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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