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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


  酒糟鼻大汉大马金刀地安坐不动,撇撇嘴说:“骂你,难道你没听清,要不要再驾一声?”

  “尊驾再骂一声试试?”

  “小子……哎……”

  司马英手上的一杯热茶,全没在大汉脸上,手法之快,迅捷无匹,手中用了三分劲力,大汉怎吃得消,狂叫一声,以手捂脸向后退,“砰”一声憧得食桌几乎翻了身,“乒乓”几声脆响,打碎了五只杯盘。

  其余五名大汉同声大吼,站起来要抄兵刃,楼上顷刻大乱,麻烦大了。

  司马英冷哼一声,手一抄长剑在侵,银虹疾闪,奇快地点在一名古稀老人的心坎大灾上,沉声道:“谁要在这儿撒野,他便会尸横五步。”

  老人的手则按在腰上的剑把,便被司马奖的剑尖点在胸前,倒抽了一口凉气,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怔怔的注视着胸前冷电四射的剑锋发呆。

  这瞬间,南首人丛中,突然飞出一道淡淡芒影,袭向司马英的右胁。

  司马英左手从剑下向右一探,伸出两指扶住了芒影,原来是一只钢镖,他转过镖头,冷笑道:“在这儿在下不便杀人,但却不能任令发镖人逍遥法外,打!”声出镖已脱手,快得几乎令人难以看到。

  “哎……哟……”南首人丛中响起惨叫声,发镖的家伙右肩窝银芒闪闪,像已人肉三寸左右。

  司马英徐徐收剑入鞘,说:“诸位,咱们不能在这儿打扰别人的酒兴,如果不死心,明日在南下的官道上见,我,司马英,正带着近万两黄金南下袁州府武功山,良机无多,来吧。”

  说完,踱回自己的座位,所有的人,皆被他那冷静的神色和神奇的拔剑手法,以及发镖的惊人奇速所震撼,不敢再出头自讨没趣。

  近梯口处一张食桌上,站起一个青衣大汉,但见三道电芒从他袖底飞出,吼声也随芒而至:“小子别卖狂……”

  声未落,三道电芒在司马英挥手之下,同时不见,那是三支袖箭,全部在司马英的掌心内。

  司马英徐徐举手,阴森林的说:“阁下,你是站在那儿死呢,还是逃命而死?”

  食桌中共坐了五个人,五个人见司马英似乎并未移动,便接住了三支奇疾奇猛的袖箭,知道遇上了硬点子,脸色大变。

  有一个说:“退!明天再说。”

  五个人全向阶梯口倒退,七名老少也变色离座。

  发射袖箭的人,撤下了单刀护住身前,脚步沉重向梯口倒退,眼灼灼注视着司马奖作势扔出的右手。

  “接着!”司马英叫,右手一扬。

  发射袖箭的人向有一闪,扭头便跑。

  司马奖并未将抽箭扔出,等手将伸直,袖箭方从掌心飞走,沉喝亦出:“还你,着!”

  发射袖箭的人刚逃抵梯口,正向下纵,三道电芒已到,两支打在右琵琶骨上,一支在左琵琶,一声狂叫,人向楼下滚去。

  司马英坐下了,朗声说:“如果不是在闹区,杀你们如同踏死几只蚂蚁,毛手毛脚的人最好不必打黄金的主意。”

  不久,店伙计领着一个干瘦老儿到了。

  司马英含笑站起相迎,举手向右首座位上引,说:“雷师傅请坐下谈,在下特请师傅到此一叙。”

  雷师傅行礼告坐,笑道:“司马公子定然不放心人手不能如期赶到,老朽想,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老朽定然不会误事。何况公子爷已先将三月工资一次预先付清,伙计们怎敢稽延?准三天后就到,公子爷,有关当地的木石工人,是否已先安排好了?”

  司马英先向店伙叫:“上菜。”

  接着向雷师傅笑道:“木料早已购妥,大批工人已进行采伐,石工亦已在袁州府等候,待在下一到,立即入谷兴工琢磨石料。

  雷师傅对房舍草图,不知尚有什么疑问么?”

  “呵呵!毫无疑问,据老汉看来,全部工程只须两月便可完竣,工人共有五百之多,也许尚可提前。”

  “在下已付三月工资,以三月为期,如提前一天完成,则多发一日工资,雷师傅,如果能提前一月,定多发工资三月,至于雷师傅方面,一百两黄金略表寸心。”

  他们在谈论梅谷天心小筑的工程。

  奔雷掌愈听愈心惊,低声向女儿说:“江湖将掀起血雨腥风了,我们最好不卷入。”

  “有什么大事发生了?爹。”被姑问。

  “听口气,这人定然是武功山梅谷主人,游龙剑客司马文课的爱子司马英,他在作重建梅谷天心小筑的打算,二十五年之约未到,怎不掀起风波?”

  “爹,我们前往武功山走走,见识见识也是好的。”

  “丫头,你除非答应不出头生事,去也未尝不可。”

  “女儿不找他就是。”

  “你找他也没有用,游龙剑客的后人,功力自不等闲,你无法占上风的。”

  第二天,七匹健马出了松阳门,飞骑南下。

  DDDDDD市汉镇,是府南一处大镇,再往南,便是丰城县界。

  这座大镇南面,有一处三岔路,东走绕州府,东南下抚州府,西南至丰城,经临江,袁州两府出湖广,由于是交通要道,所以是江西境内最早建置的十五个巡检司之一,叫市汉巡检司。

  已牌正,七匹马冲过了市镇,马不停蹄直奔临江府,越过三岔路口,但见水汪汪的稻田一望无涯,春雨足,但还未到插秧时节,清明刚过了三天,还早着哩。

  官道在稻田间转折,不时被一些村庄和竹木丛所挡住,远远地,便看到一座小村前有人影晃动,犬吠声急促而躁急,不时可看到一些野犬四处乱窜。

  司马英举起左手,七匹马逐渐缓蹄,他剑眉略皱,说:“罗管家,记住。”

  “主人请吩咐。”罗管家在马上欠身答。

  “不管发生任何变故,你们皆不能插手。”

  “难道说,有人抢夺金囊,也不过问?”罗管家讶然问。

  “是的,让他们抢夺就是。”

  罗管家知道主人的脾气,耸耸肩苦笑无言。

  马徐徐进入村庄,怪!近了反而看不见半个人影,人都躲到何处去了?

  慌惶的野大吠得更厉,八方奔窜,所有的村舍,似乎都空阂无人,门窗闹得紧紧地,真怪。

  马儿出了村南,向西南一折,穿过一座树林。

  “林中有人,你们等着,我先走。”司马英说,一夹马胁,马儿向林中冲去。

  林缘一株大树上,距地五尺处剥掉一块树皮。有人用木炭在上面留下两行字:“南昌追魂剑沈百霸,当年袭谷巨寇之一,略效微劳代君行诛,可将其名号列于亡魂碑之上,恕不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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