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云中岳 > 天涯江湖路 > | 上一页 下一页 |
三六 | |
|
|
第七章 逢危遇援 在何子玉姐弟隐入树林中,小姑娘喘息着叫:“小弟,看来我真中了五毒阴风掌,好冷,快给我服药,我的身子快僵了。” 河子玉抱住她向草丛中一钻,将她放下说:“那怕什么?我早偷了婆婆十粒清虚辟毒丹在身上,即使你进了鬼门关,也得将你拉回来。” 小姑娘颤抖着叫:“别……别噜嗦,我知道你偷……偷婆婆的……的……子玉一面掏出贴身的小革囊,一面说:“你还不是偷了姆妈的如意神针?不用说我。” “小鬼,快些好不?” “放心,老魔不会来。” “司马大哥和沈大哥难挡老魔,快!我们要去接应。” 子玉将一粒丹丸塞入她的口中,躁急地叫:“快些行功助药势行开,咱们不能误了两位侠义大哥的性命,快。” “废话!司马大哥舍命救我,我怎能不急?”小姑娘说。 不久,他俩扑奔右面司马英引诱老魔的方向,不但找不到司马英,也找不到小花子沈云山,老魔也不知何往。 小花子却顺江流往下找,找了十余里再转头,找到了城府通往抚州的渡口,天亮后四方向当地土著打听消息。却音讯全无。 地煞星过了河,丢掉小艇向前急追。 距河岸百十丈有一条官道,走新涂县,左至渡口东岸清江镇(是镇,而非清江县)。他向清江镇急赶,认为司马英定然向渡口逃。 正好相反,司马英却躺在水际草丛中挣扎求生。 他咬紧牙关,嘴角沁出血迹,浑身肌肉已绷得紧紧地,不住颤抖。 如果不是夜间,可以看出他的脸色已泛上了灰白,他感到寒气愈来愈浓,左肩肌肉内,似乎万千虫蚁在内残酷地爬行啮咬。 他强运真气的结果,感到深流与寒流在体内翻腾搏击,五脏六腑似在续扭翻转,此种痛楚实非常人所能忍受。 他呼吸不正常,头面冷汗如雨,肌肉在扭曲颤动,眼中已现膝跪之象。 “我要死了,我已走完了生命的旅程。”他想。 他几次要放弃徒然的努力,太痛苦了,难以忍受哪! 不用运功抵抗毒内侵了,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何必在死前还要忍受这种刻骨铭心的痛苦来多受折磨? 在他每当难以忍受行将放弃运功的前一刹那,心中却有一种顽强无比的求生意念升起,依稀,冥冥中有一个像是他自己的声音,向他发出殷雷般的呼唤:“司马英,司马英,你绝不可说死字。” “司马英,司马英,你不能绝望。” 这些呼唤声,像是暮鼓晨钟震荡,像一个重锤在他脑中敲击着,让他神智一清,灵台倏明。 他情不自禁低声呼叫:“是的,我不能绝望,我不能死,我要重建梅谷的天心小筑,重振爹爹早年的声威;我要在武功山巅高举宝剑仰天长啸,我要让赤阳神掌在江湖再度扬威。” 痛苦的浪潮,无情地向他袭击,丹田下的三昧真火,逐寸上升,如果升至掌伤之处,冷热一合,他的修为不够精纯,必死无疑。 三昧真火缓缓上升,行将与寒流接触,慕地,落魄穷儒的警告似在耳畔响起,他心中一凛,大叫一声,昏厥了过去。 三昧真火没有真气驱动,逐渐下降散去,救了他一条小命。 他昏昏沉沉地醒来,只看天宇中已泛上了一片鱼肚白色,黑夜过去了,白昼又将光临人间。 肩上的寒流已被阻遏,他已可移动了,只是有点脱力,头有点沉重,脚下虚浮,还不太碍事。 假使他昨晚不运功调息,可能还爬不起来哩。 他身上潮湿,凉飓飓地,爬起吸入一口清新的空气,慢慢举步向外走。 衣领上插着的斑竹萧仍在,他信手握在手中,探两指往怀中一摸,还好,金子丢掉了,但大明宝钞还在,只是外层坏了不少。 大明通行宝钞乃是桑纸所造,本身就有些防水性质,每一张长一尺,宽六寸,一大叠卷成一团,外面的虽被水浸损,里面仅是受潮而已。 他感到体力消失过多,必须先调息一会,他学的是玄门行功心法,调息也就是吐纳术,不但可消除疲劳,而且可以增加精力。 他找到了河边一株大树之处,坐下来调息了很久,方始散去真气,仰望悠悠苍穹,喃喃地说:“还有两天,我还有希望,在未断气之前,我将尽一切可能与阎王爷斗法争取那短暂生存的机会。” 他将箫凑在唇下,六合归一地奏起一阕“安魂曲”,这是他最喜爱的一支乐曲,凄凉抖切的音符向四周飘荡。 在临江府城中,何佩玉姐弟俩在疯狂地寻找司马英。 小花子沈云山,也在找当地的花子团头,要求协助找寻一个名叫司马英的少年。 北门临清客店中,三个美貌的俏佳人,也在多方打听一个带有一支斑竹箫,面色略带古铜色的雄壮落魄年轻人,由她们的老车夫出面奔走打听。 天亮了,旭日东升。 卯牌正,三位美丽的少女雇了三乘小轿,渡过赣江走向树皂山区,奔向抚州府。 小花子在清江镇苦等,愁容满脸。 清江镇是一处水陆交通要道,市面繁华,后来在这儿没了巡检司,可知定然商旅云集地位重要。 这里有三条陆路,东北至南昌府,东走抚州府,南走吉安府,水路南可抵赣州府,北下都阳湖。 何凤玉姐弟俩,却在府城穷找,她俩不再提回家的事,要找司马英道谢救命大恩。 可惜,司马英却在赣江东岸而不在府城。 他奏完一阕“安魂曲”,插好萧准备上路,他仍想到麻姑山去碰碰机缘,看看是否可以找得到天龙上人。 天龙上人却在西行途中,目的地是云南布政司。 那儿没治不久,江浙的移民大量西移,朝廷以大军做后盾,让西平侯沐英大刀阔斧地干。 西平侯去年六月去世,是因为懿文太子死了,他自己也悲伤过度死在昆明,(沐英是朱元障的养子,太子朱标算起来该是他的兄弟。)他的儿子沐春,目前正秉承乃父的遗志,搞得有声有色。 |
|
|
|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 |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