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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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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英懒得计较,目前他不想生事,仍向谷内走,连头也没转侧一下。 方型脸孔少年向司马英的背影呶呶嘴,向少女低声说:“表妹,咱们跟上,好歹要戏弄他一下。” 小丫头“喇”一声便跌下三丈高的巨石,轻灵得像只燕子,两个少年也飞掠而下,也向谷中走去。 司马英知道他们跟来了,心说:“好家伙,不惹我便罢,真要生事,哼!” 谷中梅树已经结实累累,绿叶成荫。 近谷底崖壁下,破败了的天心小筑,经过二十年的风雨侵袭,大部均已崩垠,野草和藤萝丛生,已成了狐鼠之穴,像座废墟了。 司马英站在废墟前广场中,广场野草深可及腰,眼望着原是属于自己的家园,只感到悲从中来,家破人亡的感触,涌上了心头,只觉得眼前一阵模糊。 他是个坚强的人,睁大着眼睛,泪水刺激得眼睛有点不舒服,但他不敢眨动,他知道,如果眨动了眼帘,泪水定然会掉下来。 这是软弱的表现,怎成? 他本立着不动,像个石人。 他的心在狂呼:“爹妈,你们在哪儿?美儿发誓,要重建天心小镜,要重整破碎的家园;除非英儿骨肉化泥,不然定能办到,也必须办到。” 后面草声籁缘,有人接近身后了。 他心中立生警兆,泪水很快地止住了。 废墟的左面断瓦颓垣中,草丛藤蔓在缓缓移动,有人。 身后,响起了四方脸少年的声音:“哈哈!大清早来这凭吊废墟,不是狂人就是疯子。” 司马英未加理睬,拔出长萧坐下,心平气和地开始凝神吹奏袅袅萧音徐引。 颤抖着的萧音,充溢在天宇间,低徊凄切,如泣如诉,似午夜鳌妇悲啼,像水流呜咽,令人闻之酸鼻。不由自主悲从中来,泪下沾襟。 废墟中,徐徐站起一个披头散发的怪人。举同遥望,静静地站在那儿像个石人。 低徊哀伤的萧音,在空间里旋回飘逸。 身后三丈处,三个少年男女本立在那儿,大串珠泪滚下了腮边,脸上现出哀伤的线条。 萧音徐敛,不久悠然而止,但那凄切哀伤的音符,似乎仍在天宇中旋回飘浮。在耳畔袅袅未尽。 司马某收好了萧,脸上神色木然,徐徐站起整农。 “吠!”废墟中传出一声大吼,正是那披头散发的怪人,左手遥指司马英,鬼怪般的脸孔令人望之心悸,朝指叫:“谁在吹(安魂曲昨我山海夜叉居天南并未死,你敢来此咒我?” 司马英徐徐转身,他已尽最大的努力来有制自己,不愿在故居之中生事,举步从容而行。 身后三名少年男女,泪水仍未全干,被“山海夜叉”四字吓了一大跳,本能地伸手按在剑把上,向山海夜叉看去。 “叭”一声暴响,山海夜叉突然用手中铁拐,击碎一根石柱,人突然飞掠而出。 司马英向三人之中间去,中间正是那美得令人目眩的小姑娘。 “请让路。”他冷冷地说。 三人的视线,又被司马英的话吸回。 小姑娘撇撇嘴,没好气地说:“你吹得好来,就会折磨人,难道你不能绕道么?” 司马英看了她那梨花带雨般的脸蛋,心中好笑,说:“抹掉你的眼泪,谁折磨你了?” 小姑娘粉脸突然红似山茶花,怪不好意思地用翠袖拭去泪痕,桥横地叫:“你还敢挖苦人?要你好看。” 她拔起几根草,猛地抽出,大概用了一分劲,风声呼呼抽到。 司马英火起,他可不知什么叫怜香惜玉,等草将抽抵左肩,突然左手一抄,扣住了姑娘的腕脉,虎腰右扭,向后一带,喝声“去你的”! 小姑娘骤不及防,她未用力抽出,只是吓唬人而已,更未想到司马英会真的要她难看,出手快如闪电,怎不上当? 人惊叫一声向前冲出丈余,几乎跌了个大马趴,如不是身手了得,这一跌便得当场出彩。 司马英扔出小姑娘,人仍向前走。 两少年一声怒吼,奔上大喝道:“站住!你这家伙太不像话。” 司马英突然转身,沉声道:“老弟们,如果真要找麻烦,在下准教你如意就是。” 方脸少年大喝一声,右手疾伸,“鬼工拨扇”攻向上盘,掌出劲风虎虎,身手不弱,内力修为也不等闲。 司马英看对方的腿膝微挫,手肘稍向下沉,一看便知是少林门人,冷哼一声,左肘一抬,“盘龙手”一换一勾,赫然是少林家数,硬接来掌。 方脸少年吃了一惊,火速收掌后撤,叫:“咦!兄台在何处上香?” 他在盘问司马英的师门辈份,司马英哼了一声,不屑回答,由空隙掠出丈外去了。 蛋形脸孔少年大喝一声,跃出叫:“这家伙学得像,却非本派门人。休走!” 这瞬间,灰影已经射到,正是山海夜叉,左手灰大油突然挥出,大吼道。“滚!不要你们多管闲事。” 一阵罡风刮到,两少年在五尺外便立脚不牢,被震飞文外,立即色变站住了。 司马英双手叉腰而立,看了山海夜叉那巨大的身躯和鬼怪一般的脸孔,只象到心中一跳,忖道:“这家伙好一张狞恶嘴脸,我得小心些才是。” 山海夜叉一袖将两少年震飞,在司马英身前八尺处站住了,臣熊一般的身躯,比司马英还高出一尺,足有八尺五六。 铜铃眼瞪得比灯笼还大,怪叫道:“小子,你是存心找我老人家的晦气么?” 司马英没做声,仅用冷漠的眼神盯着他,嘴角泛起傲然而略带讽嘲的冷冷笑容。 “小子,你怎么不说话?” 司马英仍不加理睬,仍是那副傲然的神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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