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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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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熙园大屠杀,震撼着江湖,大快人心。 但也有不少人,认为卓天威太狠了! 霸王卓的声威,以难以令人相信的速度轰传天下。 他们在不远处的一座农舍中安顿,奄奄一息的凤鸣姑娘需要及时抢救。 卓天威是唯一阳刚纯阳之体,长春谷生已不适宜抢救寒毒将入侵心脉的人。 龟息术保住了姑娘一缕芳魂,保住了心脉,由卓天威以精纯的纯阳内功,缓缓地替姑娘打通奇经百脉,徐徐将寒毒驱出体外,花了整整一个时辰的工夫,硬将凤鸣姑娘从鬼门关内拉回阳世。 农舍的小客厅中,长春谷主春风满面,傅夫人愁容尽消,夫妇俩正在接待北人屠,三人品茶小叙。 “七幻狐已经返盟。”北人屠欣然说:“这得感谢卓老弟的宽宏大量,其实,七幻狐也是被灵狐所迫,不得不接受妖狐的驱策。” “贾七姑还恨卓哥儿吗?”长春谷主笑问。在救了乃妻和爱女之后,顺便救出在地牢等死的无情贾七姑。 “老太婆感慨万端,她要在下向卓老弟致上无穷谢意。”北人屠不自禁地叹息一声:“人真是不可思议,一样米养百样人。卓老弟钟情月华仙子,月华仙子本来也对卓老弟一往情深,但在灵狐以死相胁下,月华仙子选择了贪生怕死的道路。而老太婆恨卓老弟最深,但到生死关头,宁可选择死,也不愿共谋卓老弟,真是令人难解。” “各人对生死的看法,感受不同。无情贾七姑其实也是性情中人,她对卓哥儿固然有敌对的仇恨,但毕竟没有手下弟兄被灵狐屠杀的仇恨来得深切,她已经料定自己必死,所以宁死不肯合作。凌姑娘不同,她是个爱惜自己生命,把自己生命看得比任何事都重要的人,她认为除去了卓哥儿,灵狐便不会杀她,所以她选择了合作。哦! 凌姑娘目下……” “她走了,她无颜重返本盟。” “骚狐狸可有消息?” “在下正是为此而来的。”北人屠说:“杭霸主的眼线潜伏在城内,本盟的人则散布在城郊。破晓时分,无敌金刀那动静一组人,发现几个可疑男女乘轿出城,出城远走白公提,在白公提登上一艘大乌篷,北航无锡。有人认出那几个人当中,有缥渺山庄的陈三少庄主在内,所以……” “哦!她们逃走了?” “是的。” “糟!以后追踪不易了。”长春谷主跺脚叫。 “放心啦!跟下去的人多着呢!杭霸主的人要北返,本盟也要过江,杭霸主势欲得陈三少庄主而甘心,绝不会甘休的。傅老,你们跟在后面来,沿途自会有人与诸位取得联系,骚狐狸上不了天入不了地的。” “好?糜兄,一切多谢啦!” “傅老客气,同仇敌忾,应该的。卓老弟这次在日熙园大发神威,那些江湖枭雄与可恨的妖魔鬼怪死伤惨重,江湖朋友莫不额手称庆。这些狗东西仗着声威武功,在各地大摇大摆往来,本盟的地盘内,经常得准备大批金银供这些人打抽丰、勒索敲诈,稍不如意,就行凶打打杀杀,吃定了地方人士。这次卓老弟干得真漂亮,三星盟的弟兄,对他可说敬若神明,所有的人,都希望为他尽力。” “糜兄,拜托拜托,请不要把他拖下水。”长春谷主大笑:“呵呵!那孩子杀孽之重,惊世骇俗,要是和你们混在一起,天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变故。” “傅老,你可别看错人了,卓老弟不是江湖人,他根本就不适江湖。像这种爱恨分明,死抓住义理不放的人,怎么能在江湖中混?三句话他就会把事情弄僵,他只配充任打手,没有纵横捭阖的折冲长才。我们要的是能屈能伸,能做大丈夫,也能当鼻涕虫的人物。呵呵!在下不能再等了,请代向卓老弟致意,告辞了!” “糜兄好走。”长春谷主夫妇欣然送客。 “贤夫妇请留步!”北人屠抱拳一礼,大踏步走了。 内室中,裴萱姑娘在一旁张罗,不时替正在运功推拿,浑身大汗的卓天威轻柔地擦掉头脸、双手的汗水。 床上的凤鸣已百脉回春,闭上风目作深长的呼吸,忍受推揉拍打的痛楚,她知道自己得救了。 最后,卓天威替姑娘盖好被子,呼出一口长气。 “休养三两天,你就可以复原了。”他整衣而起,拉了裴萱往外走:“让你姐姐好好睡一觉,暂时不要惊动她,替她准备一些肉汤,不许她吃固体的食物,虽则她觉得自己可以吃得下十只鸡。” “大哥,谢谢你!”裴萱由衷地说:“姐真幸运,大难不死,将有后福。” “为了我的事,她九死一生,我感到很抱歉。”他向外面走:“幸而她没发生什么三长两短,再晚半个时辰,任何人也无能为力了。” 出到前厅,长春谷夫妇刚送走北人屠折回。 “贤侄,北人屠刚走,有消息奉告。”长春谷主挽住了他:“凤鸣怎么样了?” “寒毒离体,小萱姑娘知道怎么照料。”他取过自己的护腰和刀:“大叔,北人屠他怎么说?” “有关灵狐的消息……” □□□□□□ 船靠上了高桥镇码头,已经是申牌正末之间。 大名鼎鼎的无敌金刀柏彪,居然化装成一位水夫,带了一名同伴,往船上一跳,拉开舱门往里钻。 “柏前辈辛苦了!”躲在舱内的卓天威行礼道劳:“诸位大概早就到了此地?” “何止是早就到了此地,在下是从常州往回赶的。”无敌金刀盘膝坐下吹胡子瞪眼睛:“混帐王八蛋!咱们上当了!” “怎么说?” “那艘船到了常州,停泊一个时辰后再往北航,咱们的人,这才发现船上的人全都换了面孔。” “哎哟!这……” “这是说,骚狐狸那群狗男女,已在中途用金蝉脱壳计溜掉了!” “会不会在常州换人的?” “不可能。” “哦!柏前辈……” “常州不仅有我们的人,还有三星盟不少精明的高手眼线,没有人能在那地调包而不被发觉的。” “那么,他们是在无锡到常州这段河面脱壳的了。”卓天威有点焦灼不安。 “当然有此可能。老朽赶回来的用意,是希望找出一些线索。” “回头找?” “已经派人了。老弟,你看这里,这里是运河分道码头,右面的运河从江阴来,他们乘坐的乌篷平常得很,事先准备同型相似的船只,双方乘乱泊靠,不难扰乱眼线的耳目。他们是昨晚黄昏时光在此泊靠的,正是大小船只进出最忙碌的时光。” “相前辈猜想他们向江阴走了?” “很难说,有进一步追查的必要。” “也许他们已经就陆地走了。” “有此可能,老弟且先到常州,在常州等候消息,老朽在沿河广布眼线进一步追查,有消息当以最快速度传往常州。” “也好,晚辈认为,连夜驶往常州,不必在此过夜了!” “也好,老朽该走了。” “晚辈也立即起航。” 这段运河夜航的船只甚多,顺流北上速度甚快,三支长桨破水急驶,沿途超越不少客货船。 四位舟子都是孔武有力的彪形大汉,掌后桨的正是浪里鳅潘小秋。 这位小泼皮颇重义气,拼命昼夜兼程并不仅是为了钱,精神力量乃是出于他对卓天威的英雄崇拜。 船远出两三里外;月朗星稀,前后不见船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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