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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唔!我得先制住他。”她自言自语,立即伸手拔下发髻上的金钗。

  她的元气虽复,但精力仍没复原,不可能运功外发,不可能以手制经脉或制穴,必须借助金钗,用金钗刺穴阻脉,运钗的身道她足以运用自如。

  刚站起,突变骤至。

  蜷缩着伏在壁根下的雍不容,突然一蹦而起,反弹而出,像一头猛虎扑上了。

  完全出乎本能地,她吃惊之下将钗扎出。

  目下,她与平常的女人并没两样,用不上一成真力,而且事出意外,出手只是反射性的自卫意识所驱使而已。

  金钗质软,不用真力刺扎,即使能扎入人体,也不可能造成严重伤害,除非恰好扎入眼睛。

  金钗扎入雍不容的左上臂,入肉不足三分便弯曲变形,而雍不容沉重的身躯,却像山岳般压下,双手猛抓之下,她本能地挣扎暴退。

  绸彩裙淋湿之后不易抓实,结果在挣扎急退中,裂帛响刺耳。

  砰然大震中,两人翻倒在尘埃及寸的地面,一翻一滚,不但肉帛相见,而且成了奇脏无比的泥人,开始作精彩绝伦的肉搏。

  双方皆真力未复,一切武技内功皆无法施展,只能以原始性的搏斗拼搏。

  结果,她被雍不容抵压在下面,左手叉住她的喉咙,右手没头没脸地掌掌及肉,一连十七八掌,劈得她忘了人间何世,不知天地在何方。

  她像条离水的泥鳅,拼命扭动、挣扎、弹动、抓捏、嘶叫……衣裙裂破,沾满泥尘的半裸胴体一点也不可爱动人了,简直就像个鬼。

  “打死你这妖妇!”雍不容发出兽性的怒吼,在她的高耸酥胸、肚腹、肋骨……拼命挥掌劈打,左手叉住咽喉的手毫不放松。

  “呃……呃……啊啊……”她拼命发出可怕的嘶哑叫号,双手锐利的指甲,拼命在雍不容的手臂和胸口抓扣拉捏,作绝望的挣扎。

  临危拼命的村夫泼妇打架,就是这副德行,什么武功把式全用不上,什么绝世神功道术皆无用武之地,一切还归本来,与两个受伤的缠斗猛兽无二致。

  “饶……我……”她终于受不了啦!发出绝望的、含糊的哀叫。

  卟卟啪啪……雍不容像是疯了,不再叉住对方的咽喉,双掌连续在滑溜肮脏的胴体上痛击。

  “不打死你此恨……难……消……”雍不容凶狠地、呼吸重浊地叫吼。

  “我……我要死……了……”她像一条死了一大半的蛇,只能软弱地扭动身躯,挨一掌扭一下,双手已失去抵抗的力道。

  “你还有—……一口气……在……”

  “不……不要打……了……”

  “你还……没……死……”

  “呃……呃……”她终于昏厥了,因为雍不容开始攻击她的头脸。

  久久,她神知逐渐清明,浑身感到痛楚,觉得移动双手的力道都没有了。

  终于她能挺起上身了,向后挪动臀部,总算背部靠上了墙壁,能倚壁坐稳了。

  她看到身右不远处,衣裤也七零八落,浑身肮脏的雍不容,也倚靠在墙壁上,呼吸似乎还没恢复正常,急剧起伏的胸膛。

  表明正在以危急时使用的增气呼吸术,急取恢复元气的时间,这种调息术可以快速克服因脱力而发生的昏眩感,增强排除体内废物质的功能,与运气行动时的内调息完全相反。

  她是行家,一看便知雍不容恢复元气的速度,比她快十倍,体能的恢复迅速也比她快十倍。

  外面仍然大雨倾盆,但雷电的声光渐稀,渐远,这场暴风雨最劲烈的时刻已过去了。

  “你……你真……真要打……打死我?”她虚脱地问,说话含糊不清,有气无力。

  “我改变主意了。”雍不容恨恨地说。

  “你……你要……”

  “我要口供。”

  “我……我可以死。”她嘎声大叫:“你……你少做清秋大梦……”

  “哼!我有问口供的专家朋友,他有一万种意想不到的手段取供,你好好等着。”

  “你不……不能……”

  “我能,为何不能?”他—拳捣在墙壁上,墙壁摇摇:“两国相争,不斩来使;我把你们看成贵门派来谈判的使者代表,谈判成与不成不伤和气。

  你们却即席布阵行凶,简直集卑鄙、无耻、阴险、恶毒之大成,我当然有权把你化骨扬灰,我要破你的内功,我要用最阴毒的手段把你弄得神形俱灭,我要……”

  “你……你什么都要不了,什么都……”她厉叫,奋余力扭身猛扑。

  雍不容滚身闪让,再扭转身躯把她按住。

  再一次更凶狠的扑打,更痛楚的痛击。最后,她摊开手脚躺在地上像死尸,发出微弱的痛苦呻吟,再次哀叫着求饶。

  雍不容重新开始调息,这次元气恢复得更快些。

  “天杀的!我师妹疑心你会道术,果然料中了。”久久,她缓过一口气软弱地说:“没想到你出乎意外的高明,你练了几年?”

  “你去猜好了。”雍不容懒得多说。

  “你能用遁术脱出我的九幽炼魂阵,最少也练了半甲子岁月,你也练成了长春术?你几岁了?”

  “等我宰你的时候,我会告诉你,让你死得瞑目。”雍不容凶狠地说。

  “何必呢?本门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东西。金钱、名位、美色、珍宝……”

  “闭上你的嘴!”

  “雍不容,人活在世间……”

  “你诱惑不了我的,女人。”雍不容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按牢:“因为我的血不是冷的。”

  “你要向我解说做人的道理?”她咬牙切齿但不抗拒。

  “有用吗?”

  “没有用。”

  “所以没有说的必要。”

  “你也该听听本门的天道宗旨。”

  “你如果认为我揍不死你,认为你的五行道术可以逃脱我的掌心,你说吧!我要让你死一千次。”

  “好,我不说,说好听的。”

  “你还有好听的话?”

  “当然有。”

  “你说。”

  “我把副门主的地位让给你,我姐妹陪你合籍双修,你将是本门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

  “且慢!你是天道门的副门主?”雍不容心中一动,开始探口风。

  今天,他总算碰上地位高的中枢重要人物了。

  “不错,本门设两位副门主,一主外一主内,我就是主外的副门主,地位比主内的副门主高,仅次于门主,握有最大的权威。”

  “哦!失敬,你师妹呢?”

  “她是天枢堂的副堂主。”

  “你师妹的道术和武功,举目江湖可说出类拔萃,居然只能担任副堂主,是不是太过委屈大材小用?她比你差不了多少呢!可知贵门主用人私心甚浓。”

  “胡说,门主用人唯才,如果你……”

  “别把我算在内。哦!你师妹几乎击散了我的九转玄功,该快要修至地行仙境界了,怎么从没听说过你师姐妹如此高明的人物?

  在下随龙江船行的船遨游各地,已有五六载光阴,自信对江湖动静不算陌生,对那些知名人物多少有些风闻,你师妹的武功道术,绝对比那些高手名宿强,她贵姓芳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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