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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四


  叩门声三响,她本能地转首回望。

  侍女在内间,怎会有人叩门?

  她大吃一惊,倏然而起。

  本门关着的房门已经大开,门内站着邪笑着的雍不容,脸色有点苍白,叩门的手仍附在门上。

  人已进来了,叩门是恶作剧的举动。

  “喝!你的香闺并不怎么样嘛!比留花院那些姑娘们的绣房差远了。你这南京女强人的香闺,实在缺乏引人遐思的女人味。”

  话说得充满邪味,简直不像话,以往可怜虫的形象完全消失,像是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

  “你这该死的贼胚……”她愤怒得像就踩了尾巴的猫,急冲而上。

  她忘了自己衣裙不整,忘了只穿了亵衣亵裤,急怒之下忽略了满身春光,刚洗漱还没正式穿着衣裙。

  这光景怎能与一个大男人动手动脚打斗?

  雍不容话说得缺德,说她的香闺缺乏引人遐思的女人味,未免形容过份。

  至少她这成熟少女衣裙不整的俏丽胴体,就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的大男人色授魂与,神魂颠倒不克自持。

  这一冲上的举动,也真够瞧的啦!

  她半露的酥胸跳荡,妙相毕呈。

  雍不容不是没见过女人的急色鬼,面对这位喷火女郎不动丝毫情欲,双手向上一抛一挥,灰雾四涌。

  “迷魂粉来也!”雍不容笑着叫。

  徐霞大吃一惊,以为真是迷魂粉,双掌本能地向前推拍,她屏住呼吸立即向后暴退几步!

  上次交手,她没占上风,这次也不妙!

  雍不容猛扑而上,像一头扑向猎物的豹,暖玉温香抱满怀,一双铁臂连手带腰抱得结结实实。

  “哎呀!”

  徐霞羞急地惊叫,只感到浑身发软,发僵……

  这辈子她那尝过这种滋味?砰然大震中,两人摔倒在地,是被雍不容扑倒的,把她压在下面精彩绝伦!

  双手抱在她敏感的胁肋部份,手指略动她就受不了,气血一阵翻腾,失去了用劲反抗反击的力道。

  “快来救……救我……”

  她狂乱地叫,手挣脚蹬作绝望的挣扎。

  内间里抢出惊慌失措的两侍女,大惊失色。

  “退回去,不许上。”雍不容大喝:“你们不希望徐大小姐见不得人吧?”

  右手掐住她的咽喉,右手按住她的面孔,食指与无名指的指尖,落在双目搭住眼皮,只要往下一按,这一双又动人又带煞气的明眸算是完了。

  “天杀的!你……”她依然强横。

  高不容掐住咽喉的右手向下一滑,按上她半露的酥胸徐徐增加了压力、嘿嘿邪笑。

  “你……不……不要……”她快要崩溃了:“你……你们退回去,退……”

  两侍女不敢不退,惶恐地退入内间。

  “这才对。”雍不容笑说,猛地跳起来,乘势把她抓起向床上一抛。

  她反应恢复了,但不抓床口春凳上的衣裙穿,却抓枕边的剑和百宝囊。

  “你如果不放乖些,一定剥光你。”雍不容抓起妆台的银灯:“放上一把火,要闹就闹大些!”

  反正我是秦淮河的混混,什么坏事都可以做得出来,谁怕谁呀?

  你怎么还不赶快穿妥衣裙,就这样在我的面前打情骂俏的呀?哈哈!我当然是喜欢啦!”

  “你……你给我滚出去……”她羞愤地尖叫。

  “唷!我原以为是你老哥徐义派人找我的,岂知却是你的主意。请鬼容易送鬼难,你请我来,却又要我滚出去,没那么容易。”雍不容摆出泼野像:“留香院那条街上,最少也有百十个寻芳客,目击你徐家的人出面请我的,我要出去把今天的事如此这般一说,徐大小姐,你要我怎么说呢?”

  她羞愤难当,惶急地、手忙脚乱地穿衣裙。

  “你死了,就没有什么好说了。”她一面穿衣裙,一面咬着银牙说:“我一定要杀死你,一定。”

  “我知道你会,你是个丝毫不迟疑操剑杀人的母老虎。”雍不容转身往外走:“我在小花厅等你。”

  她抖手就发出三枚攒心针,确是气坏了。

  就有这么巧,雍不容恰好顺手带上门,针也恰好钉在门上,无意中逃过一劫。

  雍不容坐在雅致的小花厅等候,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沉重的齐眉棍。

  院中其他的人已得到警讯,齐向内院集中,但未获召唤,他们不便擅自向内院里面闯入。

  屋顶与偏院厢房等处,打手们提刀握剑,形成严密的包围网。

  这次,他跑不掉了,插翅难飞。

  他以为徐霞一进花厅,很可能先发射暗器,再挥剑愤怒地狂攻猛砍。

  估计完全错误,厅门开处,他的眼前一亮,香风扑鼻,没有暗器飞来,没有剑光闪烁。他真的不敢相信!

  眼前出现的风华绝代少女,是南京城人见人怕的母大虫徐霞。

  经过巧手打扮的徐霞,比那天在途中等候问罪时更为出色,更为艳光四射,这才像一位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啦!

  这才是人见人爱女性味十分的青春少女,明艳照人的面庞留有三五分羞意,更添三五分醉人的绰约风华。

  美丽的女人总是让人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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