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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这……”

  “可是,最近却有不少高手名宿,居然知道天道门的山门设在南京的消息,居然有人知道十大使者的行踪。你说,可能吗?”周东主脸上有惧容。

  “唔!的确大有可疑。”冷面太岁脸色一变。

  “这意味着什么?”

  “请尹入瓮。”巴天成突然说:“阴谋!”

  “也是小雍说的?”周东主笑问。

  “是……是的。”巴天成脸一红。

  “晏总管,赶快召回所有的人。”周东主断然催促:“今后,船行须力强防守。”

  京浦客栈的客院小厅中,四把剑品茗聊天气氛融洽。

  三个文人谈书,三个屠夫伦谈猪;四个侠义道剑术名家,三句话就谈上了江湖事。

  不久,主题终于谈及天道门。

  “紫霞宫主即使还在南京,也不会找徐家的麻烦了,王老哥。”烈火剑说:“那老魔女有点输不起,输了就非设法扳回不可,不会重回徐家生事,何况徐家并没与她反脸。这样吧!加上你这把剑,如何?”

  “加上我这把剑,对付天道门仍嫌实力单薄了些。”奔雷剑语气毫不热烈:“故暗我明,你们又没有明确的线索,等于是打着灯笼走旷野,目标明显处境不利,这样做实在并不聪明。”

  “不聪明也得来。”孤剑眼中有强烈的仇恨光芒:“既然有了线索,岂能不循线追查?即使霸剑灵官孙老哥不派人促请共襄盛举,兄弟也会单人孤剑前来讨公道的,那此卑鄙龌龊的血腥凶手谋杀犯,必须为谋杀沧海客谭公谋的罪行负责,谭老兄是我孤剑翟定邦的好友。”

  “王老哥真是途经南京的?往何处得意呀?”无情剑转变话。锋。

  “北上淮安,准备一剑愁劳公良老兄盘桓一段时日。也许泛舟人海增长见闲。”奔雷剑显有些兴奋:“这件事去年岁杪就约定好了的,预定春末动身人海。劳老兄有几艘海舶,带货北驶天津卫。”

  “你见不到他了。”无情剑苦笑。

  “谁?”奔雷剑一惊。

  “一剑愁劳公良。”

  “你是说……”

  “我这次就是乘船走运河南下的,在淮安换船,所以在淮安逼留了三天。

  “这……”

  “上月初。他在清江浦码头,被人在街上从后面射了一枚透骨针,奇准地透人心房,走了五六步便倒了。凶手没来得及取回暗器,因为劳老兄的义弟擒龙客胥克用恰好在不远处的小店购物,闻警出现,惊走了刺客。”

  “哎呀……”

  “透骨针没有任何记号,但有人认识这种针。”

  “用针的人,必定是内功超人的暗器大行家……”

  “不错。天道门十大使者中,有一个善用针的可怕高手刺客,那就是休型扁,可以透人骨缝的透骨针。”

  “血符使者!”奔雷剑脱口叫。

  天道门的十大使者,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名号,是不是真有十个人或者更多,最精明的江湖朋友也不知其详,反正他们对外都有一个赫人的绰号,这绰号也代表他们在天道门中的排名。

  血符使者排名第四,据说曾经有几位武林名宿,见过这人的本来面目,却不知姓甚名谁是何来路,善于在大街上人群中行刺,从没失手过。

  “劳老兄有不少仇家,不知是谁找天道门的杀手谋杀了他,想查也无从着手,根本不可能找得到人证物证。”无情剑有点幸灭乐祸的表情:“赶快动身吧!赶到淮安也许可以替你的老朋友尽一分心力,可以从他的仇家中着手追查,看谁能有极为雄厚的财力,能搭上天道门的门路。用些心机,很可能查出一些头绪来。”

  “哼,看来,真得加上一把剑了。”奔雷剑咬牙说:“算我一份,诸位。”

  这进客院有不少上房,小客厅也是旅客们活动应酬的所在,任何一位旅客都可以进出,所以不时可以看到旅客走动。

  通向右厢门,突然出现两个相貌狰狞的中年人,所佩的剑。宝光四射,装饰得颇为华丽。

  “多加一把剑,同样成不了事。”那位身材稍高,留了大八字胡的人冷冷地说:“十年前,天下各道精英不少于五批之多,曾经踏破铁鞋穷搜无下,结果如何?连天道门一个眼线也没捉到。你们四把剑,不客气地说,还比不上三两个三流混混有用些。

  “武陵双凶”无情剑变色而起:“两位不会是天道门的刺客吧?”

  武陵双凶,天凶贺永,地凶贺定,一双江湖朋友畏之如毒蛇猛兽,白道英雄恨之切骨的江湖浪人,神憎鬼厌的的凶魔。

  “闻天祥,你给我说话小心了。”天凶贺永怪眼怒睁:“去你娘的!你看我姓贺的像天道门的卑鄙刺客吗?小心我要你把话,吞回去,哼!”

  无情剑正要发作,却被烈火剑一把拉住了。

  “两位不像是来挑衅寻仇的。”烈火剑修养不错,笑容可掬:“两位的长像,不客气地说,根本不配做刺客,远在三里外就可以看清两位的尊容。”

  “你辛不邪说的话倒还中听。”天凶贺永怒容渐消:“不错,我兄弟俩的确不是做刺客的材料,凶名昭彰,人见人怕,不是见不得人的货色,敢作敢当,决不会做出偷偷摸摸的狗屁勾当。

  “两位有何贵干?”

  “咱们有一批人,闻风赶来找天道门讨公道的。”天凶贺永坦率地道出来意:“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但仍算是有志一同。这样吧!咱们双方交换消息,胜算要大些,尊意如何?”

  “没兴趣。”无情剑断然拒绝:“你说得对,道不同不相为谋,免谈。”

  “免谈就免谈。”天凶冒火地说:“别再端臭架子,凭你们这种嗓门大自以为了不起的货色,成得了事?哼!没有你们,咱们辩起事来不至于缚手缚脚,你以为咱们不多加你们几把剑就成功无望?你算了吧!”

  双凶恨恨地走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只好各行其是,没能结合所有力量对付天道门,已注成了失败的命运,一盘散沙,与组织严密的集团对抗,那会有好结果?

  与天道门事件无关的人,日常活动并不受影响。

  龙江船行出了事故,自己的困难已经难以应付,声誉地位,周东主也不配介入群豪搜寻天道门的大事。

  周东主还不配称江湖风云人物,许多高手名宿根本不知道他是何方菩萨。因此,莅境的各路英雄好汉,谁也懒得分心注意地方土豪土霸的小纷争。

  锦毛虎徐定远虽然名列南五虎之一,但北五虎南五虎都只能算是二流人物,也引不起高手名宿的注目。

  他大腾关之豪的地位,也只是地方土豪土霸而已,想利用他跑跑腿的人也许有,但谁也不顾请他出头摇旗呐喊,他的身份地位也与周主一样:不配。

  也因此之故,也没有人过问土豪土霸的闲事。也因此之故,土豪士霸的日常活动,不受风暴的影响,这种轰动江湖的大变故与土豪土霸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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