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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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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前,你在西安大街从背后用毒针暗杀神鹰葛老爷子几乎得手。他老人家救治不及,毁了足厥肝经,右足行走不便,左足简直废了。 他找了你十一年,两年前他就发现了你,可惜他无法亲自向你报复,他已经成了废人。所以,他和我订了约,由我来找你,了断你和他的仇恨,因此我来了。” “你行吗?”蓝六爷冷笑问。 “大概行。”蒙面人笑笑:“你那俩位保镖,真才实学并不比你差多少,但我三两下就摆平了他们你应该明白我行不行。” “老弟,何必呢?”蓝六爷换上了笑脸:“神鹰那老匹夫并不是什么真正的侠义英雄,他只是一个自以为是,武断是非,自命白道英雄的浪得虚名混球,你何必为了他和我玩命……” “我不是和你玩命,而是实现我的诺言。”蒙面人截住蓝六爷的话头:“当初我和葛老爷子订约,说得明朗白白,我的要求是必须经过长期观察,如果证实你已经真正的改邪归正,我就不管这件事。 两年,我几乎花了一年时间,暗中侦查你的所作所为,很令我失望,你一直就在交通官府,培植你的实力。 尽量压榨海边各县的盐户,暗中铲除与你竞争的盐商,扬州以北大盐商的神秘失踪案,大半与你有关。所以,我必须实践我的诺言。” “老弟,人要活得如意,就不能讲什么仁义道德,我所用的手段是正当的……” “狗改不了吃屎!”蒙面人摇头:“我可怜你。” 剑芒挨发,蓝六爷攻出空前快速猛烈的一剑,剑动风雷乍起像剑山般向蒙面人压去。 内房空间有限,蒙面人背后是房门,相距不足三尺,没有退避的空间,决难逃过这一剑的袭击。 黑影一闪即逝,像是在剑尖前突然隐没了。 蓝六爷大喝一声,左手向后一拂,身随剑转,大旋身来一记回龙引凤,剑招比刚才更猛烈十倍。 左手在转身前的向后一拂,手中飞出四枚化骨毒针,其中有从蒙面人处取回的一枚,以扇形的射击面散布完全控制了身后的空间。 可是,身后不见有人。 剑距桌还有三尺,剑气涌到,杯盘纷飞,菜肴如被狂风所刮还沉重的圆桌也最后崩裂倒塌,响声震耳。 “咦……”蓝六爷骇然收剑惊呼。 “见了鬼是不是?”身后传来蒙面人嘲弄的语音。 一声沉喝,蓝六爷再次转身发剑,左手重施故技,先发射三枚化骨毒针。原来这家伙的针囊,是藏在臂套内的。装设得极为巧妙,可以随意滑落在掌心内。 即使是与女人上床,蓝六爷衣裤除光,但臂套却不卸除,可以在任何时候,都可以用毒针保命,永远存有戒心,臂套也成为他暴露身份的媒介。 黑影闪电似的从顶门上空沉落,毒针与狂野的剑招走空。不等他再有何反应,双肩已被黑影的双脚踢中,肩骨立碎,双手成了废物,剑锋然坠地。 蒙面人空翻一匝,飘然落地。 砰然一声,蓝六爷仰面摔倒。 “我是用葛老爷子的神鹰大九式击败你的。”蒙面人站在一旁说:“这也是我报答应葛老爷子的承诺之一。 你根本不是他的敌手,所以你跟踪他在街上施展暗杀的卑劣手段。令师碧湖老妖,好像也是在淮安大街之上,暗杀白道名宿玉龙崔大侠的。你师徒真是妙配,有其师必有其徒,所以我说你狗改不了吃屎。” 蓝六爷吃力地挣扎着站起,双手已废,失去重心,在未曾习惯之前,不容易站起的。 “狗娘养的小狗!”蓝六爷厉叫:“我……我和你拼了!” 说拼便拼,冲上一脚疾飞。 蒙面人大手一伸,奇准地扣住了他的脚躁,一声长笑,扭身便摔。 “砰!”蓝六爷重重地摔撞在房门上,房屋摇摇,沉重的身躯反弹落地。 “哎哟……”蓝六爷厉叫,爬不起来了:“狗王八!你杀了我吧!” “我不杀你,这也是我的承诺之一。”蒙面人举步走近。“杀人毕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虽则你确也该杀,但我对杀你毫无兴趣。” “那你就亮名吧!老夫决不会放过你。” “抱歉,我不是沽名钓誉的人,所以不能亮名了。” “那你……” “我要把你一双腿也弄断,免得你仍可用双腿伤人。”蒙面人说:“然后,我传出你冷面煞星韩登改姓换名的消息,我相信要不了几天的功夫,来找你结算的人必定络绎于途了。” “你不能这样做……”蓝六爷狂叫。 “我应该做,阁下。”蒙面人一脚踏在蓝六爷的右膝上,有骨折声传出:“善恶到头终有报吧!” “哎……”蓝六爷哀叫一声,痛昏了。 蒙人再踏碎蓝六爷的左膝,解下蓝六爷的左手护臂套塞在腰带上。 “两位姑娘。”他向躲在画屏后发抖的女人叫:“赶快收拾一些值钱的金银首饰,逃命去吧!蓝六爷从今之后,不可能伤害你们了。” “你这杀千万的贼胚!”那位裸女在屏后哭泣着咒骂,胆子真不小:“你害苦我了!你……” “我害苦了你?”蒙面人一楞。 “你害了蓝六爷,岂不是害苦了我?” “你胡说些什么?” “蓝六爷是公平交易把我买来的。我一个穷船户的闺女,就算有人肯明媒正娶娶我,还不是要穷一辈子? 蓝六爷把我从十九层地狱里拉上天堂,又答应替我哥哥安排一份差事。你害了蓝六爷,我岂不是所有的希望成空?你这杀千刀的贼胚……” “你这是什么狗屁理论?”蒙面人气往上冲:“你是犯贱!比教坊里的粉头贱一百倍!去你娘的!” 他愤怒地拉开房门,大踏步走了,身后女人的哭骂声令他心烦。 “天下没有十全十美的事,”他走在黑暗的走道上喃喃自语:“想皆大欢喜,不啻痴人说梦。” 其实,他用不着烦恼的,亲痛仇快,人之常情。就算能给天下每一个人一百两银子。仍然会受到许多人的笑骂,决不会每个人都皆大欢喜。 三更正,两个泼皮带了血手灵官两个人进入地藏庵后暗巷的财神赌坊。 彭允中正和六位赌客,兴高采烈赌双陆,掷骰子的神情、手法,与那些赌鬼毫无两样,对输赢极为认真。 他面前,堆满了一串串制钱和一些碎银可知赌注并不大。 血手灵官与姓朱的同伴,一直坐在暗处,留意彭允中的一举一动,不放过脸上的任何表情变化。 赌坊在五更天散局,一众赌鬼就在赌坊各处和衣歇息,天亮后才各自打道返家。 彭允中是在小街吃完早膳才动身的沿官道洒开大步往北赶。 后面里余,血手灵官与姓朱的同伴,远远地钉在他身后,一面赶路一面低声交谈。 “是个可用之材。”血手灵官说:“这种人可以利用的弱点很多,易于控制。” “光是水性和驾舟术了得,还不是够的。”姓朱的冷冷地说“我们需要在陆上也可以派用场的人。” “看他的驭舟术,便可知道人的膂力惊人。” “膂力惊人并无大用,杨兄。” “朱兄的意思……” “必须有武功根底,敢斗敢拼才是我们所要的人,所以要进一步探他的底。” “也好,咱们回去禀报,再行计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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