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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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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来时与那些人有说有笑,而且……” “而且什么?” “似乎还带了剑呢。” “她带了剑?”柴哲讶然问。 “不错,确是带了剑。”烟波客肯定地答。 “哦!恐怕……恐怕不是我的女伴。她的剑古色斑斓……” “不,是普通的江湖人所用的佩剑。” “怪事?” “如果不是你的女伸,你还进不进去?” “非去不可。” “那……犯得着吗?” “那几个主事人必定知道小可女伴的下落,因此非去不可,这是唯一的线索,小可不能放弃。” “好,那……我带你走。” “出村须……” “不必出村,右面第二家是杨二爷的堂侄杨义的家,他家的内堂有一条地道通主地道,我带你从那儿进入。跟我来,走后院。” 石楼耸立在村中心,高约三丈左右,占地相当宽敞,形如碉楼,四周建有土砖造就的院墙,院门向南开,门楼前有一座半亩大的空坪。相距最近的茅舍,仅三丈左右,用火攻并不困难,难在石屋不怕火烧,闭上铁门和楼上的有铁栅木窗,谁也休想进去,除非等到楼内弹尽粮绝,不然很难攻破。不管湖寇或一般盗贼,不可能像官兵一样设有冲车云梯攻坚利器,所以这座石楼,可说十分安全可靠,不虞盗侵。 楼上共有一厅四房,平时是杨四爷的居室,后两房是内眷的住处,这时却成为一群蒙面人的临时巢穴,杨四爷与所有的家小婢仆,皆被赶至楼下,暂时在楼下的一间小房内。地下室与地道口,皆被蒙面人所占据,不许外人接近。 楼上四房的石室内,共有八名青衣大汉,他们并末以巾蒙面。八个人监视着四方,从四面的铁栅窗凝神注视各处的动静。东面石室的窗口多了一个被绑了双手的蒙面女郎,故意现出上半身,面向入村的小径方向,用意是让入村的来客可以看到她,从她的眼中,可以看出镇静从容的神情,没有丝毫慌乱惶急不安的表情流露。 从西面石室的窗口,可以看到湖面的一切景象。三艘双桅船渐来渐近,已到了两里外了。 西窗内侧是花厅,八个高矮不等的蒙面人,不时在厅中往复走动,不时走近窗口向外注视。 大环椅上,坐着三个人,都不用蒙面巾,其中一人是曾在西番露过脸的护法丘磊,他安详地坐在右首,神色相当从容。 另一人是个大马脸,有一双阴森森的鹰目,和两片薄薄的嘴唇,留着雪白的八字短须,年约八十开外,头顶梳道警,横插着一枝木质的发针。腰带上悬着剑,脸上经常涌现着乖戾阴险的神情,虽然风霜和岁月在他脸上留下深刻的遗痕,但依然龙马精神。 另一人是中年妇人,用花帕包头,五官匀称,脸白唇红,曾经过淡淡的化妆,空间里流荡着谈谈的脂粉香。穿小团花外袄,不穿裙而穿扎脚夹裤,手中握着一把这鞘长剑,胁下挂着腰囊。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她坐任主位上,神态沉着,可知她的地止,比其他的人都高。 一名蒙面灰衣人站在窗口,目不转瞬地注视着湖面远处的帆影,突然说:“船转回了,可能是他们的船来啦!” 三艘双桅船的第一艘,确是折向东航。 船逆风上航,不会是走直向逆风而上的,必须走斜风,所以必须折向。另一名蒙面人摇头道:“等船折入港湾,方可断定是与不是,这时未免言之过早。如果柴小狗在这时出现,他们恐怕赶不上了。” “咦!你认为咱们这些人都是废物,必须等冯老前辈前来,方能收拾他吗?”最先发话的蒙面人不悦地说。 “郑兄,别找麻烦好不好?我的话可没有这种意思……” 丘磊重重呼了一声,叫道:“不许抬扛。去,到东面问问孙副堂主有何发现。金坛主已发来发现敌踪的信号,为何至今不见形影,又未见第二次信号发来?” 两蒙面人之一应赔一声,出厅而去。 中年妇人淡淡一笑说:“丘护法,似乎咱们的人都有点胆怯哩!” 丘磊摇头苦笑,迟迟地说:“也难怪他们,当年老朽与会主远至西番,集会中高手的精锐,也未将小畜生捕杀,甚至连会主也受了伤。这几天中湖口地区群雄毕集,只多了一个小畜生,严府的人便受到了挫折。咱们也受了牵制,备多力分,处处不如意。加以小畜生一再击败江湖中的高手名宿,谣言传播得骇人听闻,少不了令人心中不安,胆怯在所难免。这次大公子如能顺利地将他引来,前有金坛主率会中精锐拦截,后有村中的火攻妙着相候,小畜生难逃大劫,尚清放心。” 中年妇人秀眉深锁,有点忧虑地说:“会主要亲自处治小畜生,但目下敌踪已现,会主仍未赶来,不知途中有何事耽搁?” “小畜生不会来得这么快,至今还不见金坛主的信息,也不见大公子的信号,可知小畜生尚未到来,会主……” 话未完,厅门抢入一个蒙面人,高叫道:“会主的大驾已近村口,但事先并未见金坛主的信号,请会主夫人定夺。” 中年妇人急急离座说:“发信号给会主,派人迎接。叫欧坛主速带人到松林查看,看金坛主怎么了?” 会主到达,村中有一阵忙。不久,厅口出现了端木鹰扬的身影。他身后,赫然有副会主缥缈神龙徐方与徐昌父子,四位门人程忠、江华、李凤、周萱。之外是十八名男女,其中有白永安在内。 会主似乎比在西番时苍老了许多,而且在神色上多了两分乖戾的气息。他气虎虎地在主位上坐下,乖戾地大叫:“丘护法,你是怎么一回事?汕港村你不是没来过,应该知道形势。小畜生今非昔比,骁勇绝伦,诡计多端,只凭村中的一把火,便可以制他的死命么?你未免太过自信了,为何不多设几处截击的埋伏?” 丘磊脸色尴尬,欠身道:“多设截击的埋伏,便会令小畜生起疑却步……” “胡说!他有女伴在咱们手中,岂会却步?你……” “鹰扬请先息怒。”中年妇人接口,稍顿又道:“金坛主带了荆坷、红线两坛二十四位会友,在村前的松林要道埋伏,由吴姑娘布下幻影神香大阵,成功的希望极浓,这是丘护法筹划的妙计,万无一失,他已尽了责。” 会主脸色一变,讶然问:“咦!金坛主并不在松林,他到何处去了?” “妾身已命欧坛主派人前往查问,不久当有消息。” “不好!”会主惊叫起来。 “怎么啦?”会主夫人讶然问。 “如果金坛主在松林,不会不出来禀告,显然他已被人引走了。小畜生来了五个人,大道上凉亭的眼线,已用暗记标示小畜生前来汕港村,按理该比我先到一步……” 话未完,在窗口监视酉面的蒙面人大叫道:“不好,船沉了。” “什么船?”会主惊问,急趋窗口。 “可能是冯老前辈的船。”蒙面人让开窗口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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