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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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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九幽鬼王活腻了,一生中横行天下,唯我独尊,虽不是什么武林的顶尖儿高手,却也不自甘菲薄,虽不自命不凡,但也心高气傲。凭你这鸡鸣狗盗的卑鄙小辈,要挟迫老夫谈条件,少做你的白日梦。” 九幽鬼王强提真气傲然地说完,已经有点支持不住了。眼中的光芒似乎黯淡不来,但一双手仍然有劲地握住紫钢三棱杖,嘴角泛起一丝傲意,下身的肌肉开始松弛。 闵子建的剑徐徐指出,厉声说:“你如果再顽强,太爷要你生死两难。” 九幽鬼王厉笑道:“普天之下,没有人能……能令老……老夫屈服,哈哈哈……” 闵子建冷哼一声,进步出剑刺向九幽鬼王的肩窝。 九幽鬼王的杖已无法举起,脸上泛着可怕的笑容。 蓦地,从侧方飞来一段寸长松枝,“叮”一声脆响,闵子建点出的剑突然中断,半段剑身飞出八尺外去了。 “住手!”喝声直薄耳膜,但声音并不大。 闵子建吃惊地暴退,倒抽了一口凉气,脚下发软,目定口呆,忘了应该如何对付眼前的困境。 身恻不知何时到了三位不速之客,中间那人是个白髯拂胸的老道,身后是两名十二三岁的俊秀道重。老道身材修长,一双眼明亮有神,仙风道骨,飘逸如神仙中人,腰悬古剑,手执拂尘,正用悲天怜人的眼神注视着地上的九幽鬼王。 闵子建的呼吸似乎已经停住了。光天化日之下,松林下视界可以及远,而且在时时警觉之中,对方竟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身旁而毫无所觉,以一小段寸长松枝,击断了剑身,这份功力,想起来就足以令人毛骨悚然。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施主为何在此地杀人?”老道沉静地问。 “你……你是一……一道?”闵子建答非所问地惊问。 “不要问贫道是谁,请说明施主行凶的缘故。”老道冷静地说。 “这……这人叫九幽鬼王,是个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凶魔,罪恶满身,人人得而诛之。”闵子建硬着头皮说。 九幽鬼王在默运剩余的真力,准备行雷霆一击,拼个两败俱伤,因此已无暇分心说话。 老道淡淡一笑,从容发话:“施主差矣!这人如果罪恶满身,自有无理国法制裁。施主即使是官府的执法人,也不可在此随意致人于死。上苍有好生之德,贫道清施主高抬贵手。” “道长方外人,最好少管尘俗的琐事。”闵子建沉声说。 老道掀须谈笑,向右后方的小道重说:“清风,去看看那位受伤的施主接否需要援手。” 清风应了一声,笑嘻嘻地举步向九幽鬼王走去。 闵子建怎肯甘心?用断剑拦阻叫:“不许走近,少管闲事,退回去。” 清风应声止步,扭头用目光向老道请示。 “不必理会,快察看伤势。”老道神色不变,微笑着说。 清风向闽子建咧嘴一笑,顽皮地眨眨眼,重新举步, 闵子建鬼迷心窍,不甘心功败垂成,心说:“如能擒住这个小道童做人质。便不怕老道插手了,岂不两全其美?” 心急行动随之,他伸剑一振。小道童果然闪身避剑,恰好所闪的方向在他的左手前。他踏进一步,闪电似的左手抓出,半分不差地扣住了小道童的咽喉,他的手大指又长,小道童的脖子自然不够粗,一把扣住,像是捏住了鹅的脖子一般轻松容易。 可是,他感到扣住的似乎不是人的脖子,而是烫手的烙铁。不等他来得及放手,也不等他有任何反应,便感到右手曲池一震,断剑脱手落地,接着“噗噗”两声闷响,小道童的两只小拳头捣在他小腹上,痛得他眼前发黑,五脏六腑似已离位,人小拳头却沉重无比,像是千斤重锤撞击。 闵子建忍痛挥掌拍向小童的顶门,用上十成劲猛下杀手。 岂知眼前一花,小道童蓦尔失踪,一掌落空。 小道童人小身法快,像条泥鳅般灵活,从对方的胁侧滑过,到了闵子建身后,嘻嘻一笑,喝声“滚”声出腿出,一脚踢在闵子建的肥臀上。 闵子建的艺业修为本来不错,练气的造诣也够火候,只因为一时大意轻敌,小看了小道童,小腹挨了两记重拳,一中丹田一中下阴,骤不及防之下,怎吃得消?惊骇之下,手脚未免不够灵光。故被小道童所乘。 “噗”一声响,这一脚同样不轻。他身不由己,向前一栽,跌了个狗吃屎。 “起来起来。怎么来一次五体投地礼?不敢当不敢当。”清风抢至他面前鼓掌大乐地叫。 “不许胡闹!”老道轻叱。 清风嘻嘻一笑,一跳便跳至九幽鬼王身旁。 “小娃娃,小心暗器。”九幽鬼王急叫。 闵子建并未受伤,羞愤交加地挺身跃起,眼中涌上了重重杀况,正要向清风发射暗器。 “他敢?我师父会废了他。”清风笑答,又问:“老人家,你伤了何处?” 清风的口气相当托大而沉着,闵子建本能地心中悚然,扭头向老道看去。老道含笑而立,拂尘轻摇,若无其事地注视着他。他心中一寒,不由自主打一冷战,突然拔腿便跑,溜之大吉,像是受惊的鹿。 他向村落的方向狂奔,希望及时到村中报信示警。 绕过一座竹丛,突见前面的灌木丛中有人伏在里面,赶忙闪在竹丛下隐起身形。 对方也发觉身后有警,向灌木丛中一窜,一闪不见。 他发出一言信号,表明身份。 灌木丛中声息全无,对方并无信号回答。 他心中一懔,付过:“不是自己人,有可疑的人先到了。” 他向侧一窜,想绕道而过。 “喇”一声响,枝叶簌簌而动,一枚三棱镖贴胁衣而过,危机间不容发。 他窜入竹林深处,心中凛然。 双方皆不敢露面,各籍草木掩身以暗器袭击,僵持不下,谁也摸不清对方的来意。 柴哲从北面摸近小村,蛇行鹭伏藉草木掩身,接近了村子的北面,沿途并未发觉伏桩。 村中心有一座两层的石屋,宛如碉楼,在所有的茅舍中,如同鹤立鸡群。他想:“监视的人,必定藏身楼中,居高临下,我得小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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