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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五


  柏青山急步跟进,喝道:“你敢逃走?留下一臂。”

  天台木客知道走不掉,大喝一声,“回风拂柳”一杖回头猛扫。

  “噗!”又扫在柏青山的右腰胁上,杖立即反弹。

  柏青山手一动,便挟住了鸭舌杖,冷笑道:“你恶贯满盈。”

  天台木客忘了夺杖,丢掉杖撒腿狂奔。

  “噗!”杖及时扫出,击中天台木客的右肘。

  天台木客惨叫一声,摔倒在两丈外。

  柏青山丢掉鸭舌杖,拍拍手冷然四顾,向四周脸无人的色的人大声问:“谁不服气?出来表示意见给柏某听听,不要命不怕死的人,出来让柏某看看。”

  他身上穿了灵犀甲,大胆地承受天台木客的重兵刃重击,出面通名叫阵,冒了极大的风险。

  敢冒险的人有福了,把集益牧场的群寇们镇住,皆认为他练成了金刚不坏法体,一个个心中发冷,谁也不敢出头,面面相觑心胆俱寒。

  “怎么?没有人出来?”他大声问。

  鸦雀无声,只有火把的毕剥声入耳。

  他冷然四顾,突向王场主招手叫:“王场主,你父子两人下来谈谈。”

  王场主一打冷战,用发僵的嗓音问:“你……你要谈……谈什么?”

  “下来!”

  王场主如遭电殛,双脚发软,浑身发僵,叫:“你……你……你……”

  “你不下来?”

  王场主向大门内退,浑身在发抖。

  “你敢走?走得了和尚,走不了庙,在下一把火把你这鬼地方烧光,看你敢不敢走?”

  王场主脚下像生了根,不敢再退。

  副场主谈三爷突然向下走,硬着头皮说:“周三,本副场主……”

  “你叫谁周三?”他大喝厉声问。

  副场主谈三爷打一冷战,悚然地说:“柏……柏老弟……”

  “你谈玉峰是集益牧场的智多星,想鼓如簧之舌替王场主脱罪?”

  谈三爷到了阶下,抱拳行礼道:“柏老弟,咱们无冤无仇,凡事该可以商量。你老弟化名来投,王场主待你不薄……”

  “你知道在下为何而来么?”

  “是……是为了费心兰姑娘。”

  “你知道就好,把人交给柏某,万事全休,在下拍腿便走,不然……”

  “柏老弟……”

  “不然,此地必将血流成河,集益牧场将化为瓦砾场,柏某说得到做得到。”

  谈三爷大喜,鼓掌三下叫:“一言既出,如白染皂。”

  “柏某一言九鼎。”

  谈三爷扭头向王飞虎叫道:“少场主,还不去将费姑娘带来?”

  王飞虎叹口气,无可奈何地说:“好吧,人交给他好了。”

  蓦地,屋角转出脸色苍白的王绿凤,叫道:“哥哥,你不用去放人了。”

  “咦!你……”王场主惊叫。

  “费姑娘已经不在牧场了。”

  “什么?”

  “我把她救走的。”王绿凤大声说。

  “天哪!”王场主叫,摇摇欲倒。

  王飞虎如同在万丈高楼失足,抽口凉气叫:“你……你说什……什么?”

  王绿凤以手掩面,痛心地叫:“我……我该死,我救了费心兰,将她交与纪少堡主和彩鸾姐要他们在庄西等我,可是……”

  “他们在庄西?”

  “他们走了。”

  “真的?”

  “我已经去看过了,走了,他们不等我,我……”王绿凤哭泣着叫。

  王飞虎发出一声凶狠的咒骂,拔剑向乃妹走去,咬牙切齿地叫:“你这贱女人,你该死……”

  柏青山强按心头恐惧,拦住喝道:“不许动手,王绿凤,说,他们到何处去了?”

  “他们说要到纪家堡。”

  柏青山突然一跃三丈,向西如飞而去。

  王绿凤长叹一声,毫无留恋地向南走了。

  王场主一咬牙,吼道:“先把天凶地煞两个老狗埋了。”

  西面夹传来呐喊声,有人大叫:“纪家堡群雄到了,杀!”

  东面也传来了警锣声,有人叫道:“四五十匹健马从东面接近,像是中州双奇的人,快挡住他们。”

  从归德到汝宁府的光州,迢迢千里,这一带四通八达,一步追错,便可能永远失去踪迹。

  纪少堡主说动了杨彩鸾,带了费心兰走上千里归途。他以为把爪牙们留在集益牧场捣乱,自己独自溜走,便可神不知鬼不觉逍遥自在了。

  当然,他并不想回光州,只要找个机会吞下心兰这块天鹅肉,再摆脱杨彩鸾的痴缠,他便可一切遂心了,在附近快活几天,再派人召回爪牙,岂不妙哉?为了获得费心兰,其他的事他一概置之脑后,懒得问闻了。

  他们越野而走,认准方向,摸索而行,少不了多走不少冤枉路,直至破晓时分,方接近了虞城。

  青天白日,杨彩鸾当然不能背了费心兰赶路,而他们必须远离虞城县境,以避免泄露行藏。

  他们找到一座小村庄,雇了一部大车,开始南下陈州,由纪少堡主掌鞭,草草登程。

  这种村民用来拉货的大车,只用一匹骡拖动,笨重缓慢,一天走百十里而已,好在纪少堡主并不急于赶路,一路他都在打主意如何方能摆脱杨彩鸾。

  自从上了马车,费心兰便有计划地绝食拒饮,半天后,她开始感到不支好像是病倒了。

  杨彩鸾并不傻,她知道,只要她能控制心兰一天,纪少堡主便一天不会离开她,她必须设法保全心兰,也得巧妙地不让纪少堡主太早得偿。

  半天的奔波,进入了州城东面的十八里屯河。

  杨彩鸾在车内叫:“纪郎,费姑娘在发烧,病势不轻,得找地方安顿,找郎中替她诊治,不能再拖了。”

  纪少堡主并不介意,笑道:“练武人谁不是风邪不侵的金刚?放心啦!她不会有事的。”

  “纪郎,她不像是被风邪所侵,额上烧得烫手,车里面又热,再不设法,恐怕她拖不了多久呢。”

  纪少堡主一惊,刹住了车,钻入车厢伸手一摸心兰的额部,惊道:“咦!真是病了呢。”

  “怎办?”杨彩鸾问。

  “先找地方安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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