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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四


  “告诉我,他们的方位与进招的远近。”

  “老天!你……你看不见了?你……”

  “不要管我,你说就是。”

  两名紫云庄的高手飞射而来,狂风似的掠到,剑化虹而至。

  “左后方,两人,八尺……”姑娘叫。

  “铮!”鸠首杖半分不差地崩开第一人的剑,杖立即挥入。

  鸠首杖长仅二尺二寸,近身搏击十分凶险,“噗”一声响,敲破了第一人的脑袋。

  “右前五尺刺中!”姑娘急叫,她的意思是说:右前方五尺有剑刺向中宫。

  柏青山左闪,反手一杖疾挥,依然快速如电,挥出后人方向前冲倒,屈一膝着地,鸠首杖前伸,左手侧引,急忙调息。

  第二名大汉的右腰胁挨了一击,鸠首杖硬将大汉的内脏勾出来了,死得好惨。

  “右方有三个人奔来,五丈。”姑娘惨然地叫。

  “他们呢?”他喘息着问。

  “并无败象,贼人快死光了。”姑娘答,令他安心。

  他挣扎着站起,说:“引我退入庵中。”

  “左转,好,直行。”姑娘依言出声指示。

  他一步步迈进,一步一顿,尽量保持身形的平衡,步履沉重。汗已湿透重衣,生死关头,他仍然强打精神一步步往庵门走。

  “追的人快到了,最快的一人用刀,四丈、三丈、两丈、力劈华山……”姑娘急促地叫。

  他大旋身。

  “当!”鸠首杖崩开砍来的一刀,杖影再闪,一锲而入,“噗”一声击中了那人的脸部了,五官内陷。

  他横杖而立,勉强站稳。

  “嘭!”中杖人摔倒在地。

  “另两人在两丈外止步,不敢再进了,在正前方,皆用剑。”姑娘低声说。

  他的杖徐徐前伸,沉静地迈进一步,又一步。

  两名黑衣人向后退,退了三步。

  他再进两步,大喝道:“上!亮名号。”

  两个家伙打一冷战,扭头飞遁。

  “他们走了。”姑娘叫。

  “快指引我到墙角。”他叫。

  终于,他到了庵右,立即将姑娘解下说:“快上弦,用雷琴制敌。”

  姑娘倚墙坐下,他则在前横杖戒备。

  第一弦上妥,第二弦……

  庵门,涌出十余名和尚,戒刀与方便铲闪闪生光。

  两校尉与伏龙太岁四个人,已将吸血无常、如意神尼、与三名高手困住,四周,散布着七具尸体。

  里外,三名和尚,二十余名老少,落日岭双雄,六名妇女,三十余名高手如飞而至。

  “和尚们涌到。”姑娘叫。

  “快整弦!”他低叫。

  他浑身在发抖,颊肉可怕地抽搐,脸色铁青,身形不稳。

  “谁是住持?”他沉喝。

  住持胖和尚早已被伏龙太刚击毙了,十余名和尚在他身前丈余成半弧形布阵。他负墙而立,宛如暴虎冯河。

  一名瘦削的中年僧人挺戒刀徐进,厉声道:“贫僧首座维那,你该死!”

  他循声疾进,大喝一声,闪电似的从刀侧切入,鸠首杖刺入和尚的小腹,凶猛的冲撞力,令两人同向前跌。

  “噗”一声响,一柄方便铲击中了他的腰背。

  “嘭嘭!”他与首座维那僧同时倒了。

  另一名僧人抢出,戒刀举起。

  他奋身一滚,“喳”一声戒刀砍入地中,生死间不容发。

  两柄方便铲跟到,眼看要拍下。

  生死将判,蓦地琴声破空而飞,征弦发出一串令人脑门发炸的音符,接着是狂风暴雨似的快速节奏。

  姑娘在生死关头,激发了生命的潜能,伤势已像是平空消失了,十指尖尖落在六根天蛮丝弦与一根九合线弦上,一阵滚拂,大小扫,单挑,揉……

  “哎……”方便铲尚未拍下的两和尚狂叫,随举起的铲摔倒在地。

  十余名和尚,只有两名能逃近庵门,其他的全倒了。

  柏青山吃力地坐好,虚脱地叫道:“试奏‘海上生明月’。”

  “青山哥,我……我不会。”姑娘凄然地说。

  “试一试‘瑶台春早’。”

  琴声再起,泛音前奏。

  “减去过脉。”他低叫。

  过脉,也就是正曲前的一段过门,也称过声。琴音一转,生机勃勃的柔和音符充沛于天宇下,悦耳的琴声在空间里萦回。

  大敌将至,贼人的大援已到了百步外。姑娘神不守舍,琴音的威力仅及一二十步。

  一声怒叱,大漠瘟神一剑将一名大汉刺倒,剑尖透背而出。

  同一瞬间,“铮”一声暴响,伏龙太岁硬接了吸血无常一剑,把吸血无常震飞八尺外。

  啸声震天,叱喝声急促,群贼来势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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