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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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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信号立即急撤,但无法进入横街,横街已被中年人与年轻大汉,恶斗三名假巡捕所堵住,心中一急,飞跃登上瓦面,从屋上撤走。 中年人与年轻大汉,两把匕首没有抵挡长剑的威力,也乘乱后撤,急追扛走李季玉的流浪汉。 片刻间的暴乱,发生了许多急剧的变化,很快地便结束了,街附近已无人踪。 受伤的人没留在现场,街可看到血迹斑斑。 这条横街中段,有一条小巷会合,小巷的另一端街,便是他的小屋所在地。 这是说,这些人采取在他的住处附近,布下天罗地网,等他入网进罗。 可是,那背心的一劈掌,却是致命一击,可知志在杀死他,无意要活。 擒捉符晓云,才是这些人的目标。 那一劈掌,足以将一流高手打入地狱,但对付警觉高反应快的超等高手,还不至于一击致命。 在京都这些牛鬼蛇神眼中,他只是刚会几招拳脚,刚沦落为混世蛇鼠的二流混混,不堪高手一击的可怜虫。这一掌不但可震断他的心脉,而且可震毁脊骨,身柱的督脉寸断,不死也将成为废人。 带走他的尸体,用意仅在于灭迹。 他的尸体,竟然被流浪汉顺手牵羊扛走了。 事发仓卒,发生了意外变故,挟持着符晓云的主力,舍弃按原定计划从横街撤走的行动,改从大街全力急撤,没有人兼顾横街所发生的意外事故。 另两个流浪汉,已从屋上飞檐走壁撤走了。 穷追的人是中年人与年轻大汉,脚下有点不便,显然在暴乱中受到打击,精力损耗得差不多了。 因此追逐的速度,仅与流浪汉相等,保持廿余步距离,无法快速拉近,追入小巷,不再有行人阻路,流浪汉的速度更快了些。 前面不远处,李季玉的房屋在望。 中年人发出一声低啸,奋力狂追。 一个穿儒衫的人,正在李季玉的住宅大门外,伸手拨弄那把看门的小将军锁,听到啸声,讶然转身抬头,向狂奔而来的人注视。 流浪汉也看到这个人,脚下一慢。 “李季玉被人扛在肩上。”落后廿余步的人,声如雷震:“拦住他!拦住……” 一声剑吟,穿儒衫的欧阳慧佩剑出鞘。 儒生是可以合法佩剑的,书剑游学是一时风尚。 邻居的大门开处,踱出李璞王夫妇袖手旁观。 长剑一伸,龙吟隐隐。 “太虚玄女,过来。” 欧阳慧一眼便看出,扛着李季玉的流浪汉是太虚玄女,堵在巷中有如把关的天神,柳眉倒竖杏眼睁圆:“光天化日之下,我倒要看看正式交手时,你到底具有些甚么翻山倒海的神通或妖术。来吧!你还有机会把我带回山束,重建你的玄女坛。” “小霸王可能受伤不轻,命在旦夕。”中年人堵在后面惶急地高叫:“欧阳小姐,速战速决。”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一听李季玉受伤,扛在妖妇的肩上毫无生气,狂怒的仇恨之火,像火山般爆发了。一声怒叱,剑光破空有如雷霆。 有如狭路相逢,无可回避,没有理论打交道的机会,唯一的行动是拚个你死我活。 太虚玄女上次用诡计擒欧阳慧,不费吹灰之力手到擒来,双方并没有交手,被擒后被整治得七荤八素,妖妇并不知道她武功修为与造诣,并没把她看成劲敌。 “抓你正好一举两得。”太虚玄女把软绵绵的李季玉丢下,快速地拔出匕首,左手急探百宝囊取法宝。 狂怒的欧阳慧到了,速度空前快捷,剑发狠招七星联珠,那是空前猛烈的连续进攻招式,一剑连一剑,像是七剑一气呵成,其中诡变的技巧变化万千,压力万钧的无俦剑气,迸发如满天风雷。 法宝来不及掏出,铮一声匕首错开第一剑。 在太虚玄女的估计中,以神功御发的匕首,定可将从中宫攻来的剑,震出偏门一两尺,匕首便可钻隙而入,行神奥的反击。 估计错误,便得付出代价。 剑仅外偏五六寸,第二剑排空直入。 “嗯……”太虚玄女大骇,匕首所受的震撼力,把右膀震得整条手臂发麻,匕首有弯曲折断的情形出现,匕首不是封架长兵刃的武器,克制不了长剑。 剑尖贯入右肩井,击断了右锁骨,入体寸余,护体神功挡不住以神御发的长剑。内功修为的深浅,可决定防护力的强弱,双方功力相当,绝对挡不住兵刃的贯穿力。 因此内功深厚的人手中有兵刃,如虎添翼,定可击破内功更深三两成火候强敌的护体神功,手中有龙泉鱼肠一类利器,甚至可击溃内功火候深厚一倍的强敌。 双方的内功修为,显然相差无几,剑如雷电迸射,贯入右肩井抗力有限。 第三剑衔尾追击,无可兑当。 欧阳慧狂怒之下,粉脸铁青全力以赴。 太虚玄女的搏斗经验,比她强多了,借中剑的压力,仰面便倒,在千钧一发中,躲过如影附形的第三剑,背着地一滚而起,匕首破空飞掷。 “铮!”第四剑击断了匕首。 太虚玄女飞跃急升,七首被击中时,争取到一刹那的时间,及时跃升登屋化虹飞遁而去。 欧阳慧无暇追击,抢出抱住李季玉的上半身。 “季玉,季……玉,你……你醒醒……”她泪流满面,声嘶力竭尖叫。 “抱他进屋子里去。”踱近的李璞玉说:“我是他的邻居,理该照料他。” “劳驾开门。”她抱起李季玉,已发觉他仍有呼吸,心中略宽,人没死需要救治。 璞玉扭断锁,向中年人和年轻大汉打手式。 两人也回了手式,转身离去。 是暗中保护李季玉的人,事出意外来不及救应。 李璞玉夫妇以邻居身分,在李季玉家中照料,居然知道用何种药物,助李季玉度过难关。 整整花了一个时辰,用真气导引术,将昏昏沉沉的李季玉,从枉死城中硬拖回阳世,逐渐恢复了神智。 欧阳慧不知如何救治垂危的伤者,心神大乱不知所措,只能接受璞玉的妻子安慰,任由璞玉进行抢救,与接待左邻右舍闻讯前来慰问的人。 李季玉在这里人缘极佳,对待左邻右舍亲切大方,与一般作威作福的豪少完全不同,深获街坊市民的爱戴。 天黑后不久,不再有慰问的人走动。 璞玉夫妇也不便久留,返回邻舍歇息。 这期间,有不少陌生的人在附近走动,有意无意地打听事故的起因和结果。 所知道的是,李季玉受到一些人在大街袭击,背部受到重伤,仍在昏迷中,伤势沉重,结果无法预测,得等些时日,看是否能撑过危险期,才能知道结果。 卧室中点了两枝大烛,室中明亮,其他厅房黑沉沉,好静好静。 欧阳慧把厨房的小火炉搬到卧室,生起炭火,细心地替李季玉熬煮汤药。 璞玉夫妇先前送来的食物放在桌上,她毫无胃,坐在床愁容满脸,焦灼关切的眼神,留意李季玉身上的任何变化,凤目中不时涌现慑人心魄的冷厉光芒。 李季玉平躺在床上,像是沉沉入睡,呼吸微弱,进出的空气不绝如缕,双手的掌心,不时出现收缩与舒张的线条,颜色也不断地慢慢改变,表示血液的流动舒缓激扬,变化不断改变流量与脉动。 璞玉曾经告诉她,伤势已经稳定,但仍然不易受到控制,只要撑过半夜,子初之后如无特殊变化,便算是度过危险期,性命算是保住了。 所以她要等,等子夜光临。 李季玉像个无知觉的死人,她那能定下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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