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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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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江土地不断算计我,我也不断抢劫他。他竟然波及无辜,犯了我千幻修罗的忌讳。他是你们的走狗,他欠的债你们必须偿付。”千幻修罗气大声粗,兴师问罪声如雷震。 四周人影纷纷向这里抢,最快的人已冲入广场。 “他娘的!我要和你讲理。”冷面鬼王在争取时间,等候警卫赶来合围。 要撤回外围的警卫,短期间难以办到。 “平江土地献给你们的任何礼品,我千幻修罗也有份。我千幻修罗是强盗,不会和你讲理,杀!” “放箭……”冷面鬼王怒吼。 箭字声犹在耳,剑光已如雷电光临,铮铮几声金鸣,八亲随的八把军刀飞走了四把,八个人向后暴退,保护不了冷面鬼王。 正面突入,雷霆万钧,那把可怖的大剑谁也挡不住,一接触必定刀飞人倒。 冷面鬼王骇然暴退,连举刀封架的勇气也消失了。 弦声狂鸣,劲矢的啸风声令人入耳胆寒。 可是,千幻修罗已不在原处,已先冲进三丈,与八亲随短兵相接,弩箭已派不上用场,怕伤了自己人。 冷面鬼王是移位斜走急退的,熠熠剑光慑人心魄,不敢向后直退,千幻修罗冲的速度快得惊人,侧移窜走是唯一的选择,右侧正有十余名警卫狂奔而至,正好掩护他退入警卫丛中。 千幻修罗不追击冷面鬼王,在警卫涌到之前,发出一声震天长啸,跃上阶冲入灯火明亮的会议厅,立即传出家俱崩裂的震耳声浪。 等冷面鬼王带了警卫跟入,千幻修罗的身影已经消失,厅后却传出门窗家俱崩裂的声响,与刺耳的狂叫声和求救的警号声。 全宅大乱,声震街坊。 不会有街坊的丁勇声援,没有人敢擅自闯入纪宅自寻死路,连在街巷巡逻的治安人员,也只敢在大院门外呐喊询问,不敢闯入声援协助。 这座城堡型的纪家巨宅,被盗贼入侵不是第一次,街坊的其他宅院相距甚远,想讨好纪家的人而前来支援的街坊勇壮,得未曾有,都把纪家巨宅看成地狱,谁有那么大的勇气往地狱闯? 因此,纪家巨宅出了事故,这段街坊几乎家家闭户,闲事少管,心里面称庆。 缺乏外援,是纪家巨宅最大的弱点,只能凭本身的力量自保,一旦困不住入侵的人,就只能让入侵的人来去自如了。 千幻修罗是从东院贯入主宅的,剑下无一招之敌,大多数被击倒劈翻的人,连人影也没看到,便糊糊涂涂被摆平了。 截击追逐的人行动不够快,在黑暗的房舍内几乎无用武之地。 内院的第一座建筑是翡翠阁,与前面的雄风楼隔了一座小花园。 花径中间有一座两丈高的太湖石假山,径分为二绕假山而过,会合处建屏门。两侧是每隔一丈,有一座雕花明窗的画屏。 小花园是分隔内外的禁区,大宅内的男人以雄风楼为界。 这是说,这条花廊式的花径,唯一可以走动的男人,是主人绝世人屠。 千幻修罗了解纪家巨宅的格局,以令人难以置信的奇速,在黑沉沉到处有人呐喊奔窜的庞大建筑群中,像一辆失控的大车,直贯雄风楼,不再使用大剑,手中有一根夺来的八尺金瓜槌。 从锦衣卫调来警卫的官兵,有些兵刃取自仪銮司,所以值班的人执有戈戟、斧钺、弓矢等仪仗用军器,神气得很,市民们早已见怪不怪。 金瓜槌就是仪仗军器之一,用来攻击门窗,有惊人的破坏力,沉重的大厅门也禁不起一击。 宅中的夜禁,比市街更为严厉,三更一起,除了少数必须通行的走道之外,宅内千门万户,皆有专人负责各走道门的加锁。 有金瓜槌对付门窗,有如摧枯拉朽,到处通行无阻。 警号传出时,天色尚早,来不及关锁门窗,仅有一部份地区封闭熄了灯火。 内院禁区的莺莺燕燕,有些来不及进人密室躲藏,惊叫声大作,群莺乱飞混乱已极,即使一个三流鼠窃,闯进来也可乘乱活动自如。 翡翠阁高有三层,四周环建绣廊朱栏。 他不走花径,从假山的西面超越,冲向暗沉沉的西前廊,阁内传出杂乱的女人惊惶的叫喊声,但看不见人影走动,人都在阁内。 内院是主人权威的象征,里面有主人绝世人屠的无数女人,藏有无数金银珍宝,十年残忍的聚积富可敌国。 在这里进出,不但表示进入中枢,而且表示摧毁主人的权威,绝世人屠并非京都的主宰。 深入中枢,用不着太急,掠走的速度减慢了些许,后面不见有人追来,未免疏忽了些。 掠过如茵绿草坪,距绣廊已在三丈左右,眼角余光突然发现两侧稍后方有物移动,心神立即受到撼动,一阵心悸,神意立生反应。 是草在动,动的景象激烈。 生死决定于俄顷间。 就在“动”的电光石火刹那间,动对了即生,动错了即死;神意一动的反应,便决定了生与死,中途绝对没有改变的可能。 变生不测,生死关头,他断然采取自认为正确的行动,激发了超人的反应。 草坪会动,快速上升、并合。 双手持槌上抬、下沉、身形反而上升,先是旱地拔葱升起,再借力鱼龙反跃。 金风槌长有八尺,下沉时发巨响。 四具铁叶盾上铺了草皮,人伏在盾下,两面暴起,便呈现地面急升的景象。 两面一夹,把他夹在中间,盾侧从夹隙中伸出刀尖,盾不但可将人重重地夹住,刀尖也将贯入人体。 金瓜槌柄重压在左右两具盾的上缘,在草皮纷落中,盾被压得向下略沉,夹势也略缓一刹那,他借力上升、鱼龙反跃贴四盾的上方后空翻出文外。 一则面四盾的主人,发出震天沉喝,也传出盾合相撞的声响,表示并没将人夹住。 上面屋檐上方,传出匣弩击发的暴响,共有四具三弩,向盾合的前端地面发射,十二枝劲矢,涵盖了两丈方圆地面。 假使他不是向后空翻而向前面纵落,十二枝劲弩可能有三分之一贯入他的身躯。 下身一凉,刀尖把他的衣裤割裂了两条大缝。如果慢了一刹那,将有两把刀尖从左右贯入他的两胁。 意外的伏击,纪家的防卫网改变了。 死过一次的怒火,像火山般爆发了,一声怒啸,反扑像雷霆,金风槌左荡右决,如山劲道迸发。 十斤重的槌头,在八尺长的槌柄挥动下,重力加速度,击中点劲道汇聚威力惊人,轰然巨震中,盾飞人滚,连人带盾撞向后续涌来的六名校刀手。 黑夜中难辨人影,他却知道谁是敌人,孤军深入没有同伴,碰上的人都是敌非友。 躲在屋檐上面的四个人,正在忙着装箭,听到下面的同伴狂号抛掷,更加手忙脚乱,即使弩箭装妥了,也不知该向那一个黑影发射。 几声隆然大震,倒了两根廊柱,檐向下塌倒,一排朱栏也碎裂风散,然后是大排窗崩塌,他已冲入黑暗的楼阁内。 檐上的四个人,向下跳落却不敢追入。 发起伏击中的十个人,有五个永远爬不起来了。 从三方面涌来的人,根本没看到他的身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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