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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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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破壁出困 “你竟敢杀了老夫的人!”这人的嗓音,也冷厉阴森慑人心魄,不像人声。 她心中有数,九州天魔现身了。 她不知道九州天魔的底细,心目中也不在乎什么魔,生死早就置于度外,真正的魔鬼也撼动不了她。心不惧则胆气壮,谁也吓不倒她。九州天魔出现的诡异气势,既收不到令她恐惧的效果,也没把她吓得魂飞战栗,她一点也不在乎对方慑人的魔鬼形象。“我已经先行警告,你不制止你的人行凶,他们被杀死了,你须负全责。”她所站的姿势和流露的阴森气势,也具有魔鬼形象:“把那些无耻畜牲叫出来,你犯不着替他们挡灾。”她简直就在托大,教训这个老前辈。对方即使不是魔,也会气得暴跳如雷。 “我要你生死两难!”老魔果然激怒得怒火冲天,黑影迎面压到,剑像一道电光猛然迸射,强烈的剑气像山岳般涌发,灵蛇吐信无所顾忌地从中宫强压。灯笼突然飞出,在剑尖前崩散,火星跳跃,火焰一闪即消,散飞的竹骨与纸屑,在劲风中向四面八方飞舞散落,声势惊人。一时大意,老魔上了大当。 “铮铮铮……”响起一连串金铁交鸣,火星飞迸,剑光闪烁满天雷电,人影疯狂地闪动纠缠。老魔失去先机,狂乱地躲闪封架,险象横生,总算经验老到,采用自保性的缩小防卫圈手段,十分危险地阻挡了十几剑迫攻,游走闪避的范围逐渐扩大。最后一声狂震传出,老魔侧冲两丈余,再急旋斜掠丈外,险之又险地脱出纠缠,摆脱潜劲彻骨的剑光追逐,惊出一身冷汗。被灯笼愚弄失去先机,固然是无法反击的主要原因,但在以后双剑一连串接触的缠斗中,双方剑上的劲道,却是拼搏的优胜劣败关键,老魔四十载修为的强劲内力,居然反震不了她剑上若有若无的韧劲。“你怎么可能抗拒老夫的剑气?”老魔心中发虚,似乎仍难相信刚才几乎失手的事实,一面争取空门一面发问,似想问出失手的症结。“我有和你决死的坚强信心和勇气,杀人的技巧和经验,也日渐增加。”她徐徐逼进,剑上的光芒似乎正在变幻:“叫他们出来和我了断,不关你的事,犯不着替他们挡灾偿债,不值得。”“举目江湖,没有人敢对我九州天魔,说这种该死的大话……” 一声娇叱,声到剑没,她豪勇地扑上了,剑发狠招乱洒星罗,真像洒出满天流星。 双方都快,剑无可避免地接触,攻得猛守得密,关键在于内力修为深浅,御剑的劲道强弱,弱的一方震不开攻来的剑,注定了是输家。好一场疯狂的缠斗,剑光飞腾,人影依稀,一连串震耳的金鸣,像是连珠花炮爆炸,劲气直迸丈外,火星一阵阵迸爆像烟火,两侧壁悬的灯笼,像在狂风中摇晃。有人出来了,他们关切主人的安危。 伏魔剑客十二个人,也出现在另一端。 这是长方形的天井式广场,两侧是高墙,两端一堵,有如收起拦江网,鱼无处可逃。 “老前辈,不要和她硬拼硬接。”伏魔剑客大叫道:“她练的像是九阴真气,阴柔强韧可引散老前辈的劲道,避免快攻,用技巧杀她!”老魔心中叫苦,哪能快攻? 该称收接,因为杨琼瑶攻得快,移动更快,不接不行,反击的机会很难抓住,纠缠中哪有工夫用神奥的技巧发招?比方说拼拳脚,功力相当的人,如果谁也不想示弱,都有一鼓作气把对方击倒的念头,拖上百十招,便会忘了招式,拳打脚踢形同斗牛,怎么看也不像高手名家了。一记重拳黑虎偷心,很可能变成乱锤脑袋,拳招走样,手眼心法步全乱了,管他娘的什么攻招拆招,能击中一下就立即乱打。拼兵刃也是一样,功力悉敌也会演变成你砍一刀,我回一剑,招式的形态全不存在了。 所谓露一手绝招,必具的条件是:对方的武功弱了好几倍,才能予取予求。 铮一声暴震,老魔斜冲出丈外。 “你这混蛋鬼叫什么?”老魔恼羞成怒,破口大骂。 剑光如经天长虹,杨琼瑶人剑俱至。 两个中年人早就在一旁戒备,替主人掠阵,不约而同双剑齐出,一左一右从中切入。 她倏然止步收招,身形斜转反旋,剑光流泻如虚似幻,击破护体内功声如裂帛。 “呃……”两个中年人向下一挫,踉跄退了两步,扭曲着摔倒。 她退出丈外,剑上血光映目。 连声怒吼,人群暴怒地一拥而上。 变化太快太突然,这些人被激怒得快疯了。 “不……许……”老魔厉叫,可是压不下呐喊声。 “铮铮铮……”冲得最快的几个人,就在混乱中与杨琼瑶发生接触。 有人倒下,有人加入…… 暴乱中,杨琼瑶的左背腰和左胯出现血迹,她陷入人海中,已失去纵横游走的机会,挡不住蜂拥而至的人潮,眼看要死在刀剑聚合下。一声长啸发自屋顶,危急中人影从天而降。 “璇玑逆转,阴阳合仪!”震耳的嗓音,压下了一切暴乱的声浪。 刀光雷电下劈,劈入人丛立即八方分张,风雷声大作,溅起漫天血雨。 刀,才是决死的利器,尤其在人群混战中,刀就有荡决的功能,可以迅速从人体中滑脱,可以把人砍飞,左荡右决杀出一条生路来。直锋的剑,砍在人体内想拔出还真不是易事。 在绝望的生死关头中,这两句话有如春雷惊蛰。 天罡七星前璇玑后玉衡,在天体的运行中,以紫微星为轴心,永远是自左至右前后相随旋转。这两句话的意思,是要她采用反旋逆转的方式跟随,由她主宰动向,前后相随变为前锋转任后卫,正变为反,再猛然聚合形成反轴心运动遂行攻击。这就变成柔劲打前锋,不需强攻,仅需将挡路的兵刃引偏,后面强猛的钢刀超越切入,行雷霆一击。她如获神助,从狂泻的刀光中抢出,伸剑轻搭劈来的一刀,后面的刀光已一掠而过,前面用刀攻击她的人,脑袋突然向下掉落。风卷残云,眨眼间断头折足的人撒了一地。 一刀一剑所经处轰雷掣电,波开浪裂,向老魔和伏魔剑客一群人冲去,真像猛虎扑向群羊。惨烈的搏杀为期甚暂,老魔竟没能及时参予,突如其来的眩目暴乱,震惊中胆气沉落。 第一个转身逃命的人是伏魔剑客,看清从天而降的人是文斌,一个杨琼瑶已经令人战栗,再加上一个更强悍的天魁,再不走可就走不了啦!后面那栋房舍的门是大开的,逃的人一涌而入。 老魔怎敢再逞强?三两闪便消失在屋角。 “不可穷追!”文斌急叫。 “我非捉住他不可……”杨琼瑶尖叫着飞跃而进,毫无顾忌地冲入黑暗的大门内。 文斌怎能不跟入?一把没拉住姑娘的肩膀,只好顺势跟入,身后砰然一声大震,大门闭上了。屋外灯火明亮,全院通明,屋内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门户重叠不辨东南西北。 窗都是双层的,外面的雨帘放下,外面的灯火透不进来。 杨琼瑶追得太急,砰一声撞在一面墙壁上,撞得眼冒金星,几乎反弹倒地。 脚步声传自黑暗的角落,随即死一般的静。 她扭头摸索,绕出壁角总算看到了门,门外火光透入,原来是文斌转身把闭上的门打破了,引入光线,才能看清门内的景况。“你干什么?”文斌拉住了她。 “出去取灯笼。”她仍要向外冲。 “也好。”文斌放了她,抢先出门。 稍一耽误,屋内的声息完全消失了。 房舍甚多,重门叠户,没有灯火在内走动,肯定会找不到门户,甚至会碰破头,或者陷入机关。她就是追得太急,撞上壁吃足了苦头。 两个各提了一盏灯笼,快速地搜寻人踪。 可是,不但没有人踪,连一只小猫也没有,房舍小厅家具摆设甚多,但不可能有人藏匿。 两人重新外出,到了另一座更宽些的院子,四周毫无声息,鬼影俱无,所有的灯笼仍然明亮,整座大院一览无遗,连狗也不见了,成了光亮耀目的废墟。“不可能没有人。”她感到极度不安,失去伏魔剑客的踪迹,绝望的感觉爬上心头:“我要放火,他一定躲在某一栋房舍的密室里。”“放火没有用,我们也不能放火。”文斌急急阻止:“人一定躲在地窟里,火对地窟无效,也许有地道通向院外,他们从地道逃走了。”“我一定要找到那畜牲。”她咬牙切齿,重新进屋寻找地窟或地道秘门。 “天亮再找好不好?”文斌跟在她身后苦笑。 到底有多少间房舍,无法估计,两个人在夜间,那能搜遍每一角落?天亮之后找就容易多多,密门密室的痕迹夜间不易发现。如果设有机关削器,那就更为危险。“我……罢了!”她颓然叹息:“如果他们从地道逃出山林,恐怕永远追不上他的。” 如果那些人不走官道,没有既定的目标投奔,往山林僻野匿伏,怎么追? “他逃不掉故,我会追他追到天尽头。我负责追踪他这条线索,他涉嫌最大。” “哦!他涉什么嫌你并无确证,活剥了他他也不招,你怎能空口无凭说他与天网的内奸有关?”“我们先找地方歇息,明早再找线索。只要把他弄到手,一定可以逼出线索来。”文斌领先进入一座颇为宽厨的房间,有床有衾寝具俱全:“后面一定有内间,你先洗漱,我四处走走。”“不必了。”她显得心情沮丧:“在床角倚壁靠一靠,我还撑得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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