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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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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断线结网 王吏目对三绝剑客公羊兄所说的话,的确是有感而发。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如果真能无牵无挂,真能看破名利生死,就不受威吓,不在胁迫下低头了。 自从上次接待了五位暴客之后,不到半月,他便暗中把家小秘密送走了,家中只剩下他和两位仆人,整座大宅显得冷冷清清。 现在,他不怕对方再用灭门的恫吓威胁他了。 但恐惧仍在,那是他挥之不去的梦魇,总觉得祸患未了。他不是真正无牵无挂,能看破名利生死的人,做了亏心的事,一直就感到食寝难安。 他当然听到一些风声,只是不便说出而已。 三绝剑客劝他放宽心,不要疑神疑鬼。可是,他哪能宽心?一个心中有鬼的人,疑神疑鬼是理所当然的。 这期间,他暗中留心江湖动静,以他的身分,打听消息的门路多得很,所知道的消息令他食寝难安。 有关本身的消息,他更为留意。 天网在青龙湾全军覆没的事,最令他心惊,这是天网十年来,最惨重的一次失败。 按理主持天网的人,应该下达十万火急召集令,为覆没的天罡七星复仇,追查参与袭击的江湖群豪,加以严厉的制裁。 可是,毫无动静。 他只是一个不负责行动的联络人,事实上无权参与决策,甚至不可能了解上两级的人是何来路,只知道与他连系的人是何底细,其他皆无法过问。 令他愤慨不安的是,天网竟然没有任何后续的行动。 这是不可能的事,以往,天网的报复极为猛烈,查出干预的人,雷霆攻击立至。 大宅冷清清,膳堂内一灯如豆,他一个人面对孤灯,心情落寞地喝闷酒。两位仆人已经自行歇息,知道他心情不好,不来打扰他,让他独自借酒浇愁。 大热天,夜间暑气未消。但所有的门窗都是闭妥的,膳堂只有他一个人,面对孤灯独酌,外人如想进入,必须毁掉门窗才能登堂入室。 他听到了不寻常的声息,眼神一变,随手将搁在长凳上的连鞘长剑,沉静地插妥在腰带上。 喝掉一杯酒,他将菜油灯多添了几根灯芯,火焰倏旺,膳堂的光度增加了一倍。 “你很机警精明。”身后突然传出悦耳的女性语言:“果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中的高手,居然能及时发现警兆,佩服佩服。你该在江湖上大展抱负,在这里安于现状做一些鸡毛蒜皮小事,未免太委屈你自己了。” “事实上在下并没发现有人入室。”他左手握了一只酒杯,右手藏了一双竹箸,并没站起转身:“而是你身上散发的品流颇高的脂粉香,我这里本来有女人,但从不使用这种香味的脂粉。现在,我知道你还有同伴。” “对,有同伴。你这宅子应该还有其他的人。” “不在了,就我一个,芳驾必定有所为而来,何不当面赐教?请坐。” 没有走动的声息,对方不接受招待。 “应该说,为你而来。”女人的嗓音仍发自他身后。 “你找到我了。” “我抱歉。” “不必抱歉,做你该做的事。”他感到寒流发自尾闾,膳堂好冷:“能否将理由见告吗?” “不能。” 他向下一挫,滑落桌下,转身的刹那间,手中的杯和箸同时向后发射,贴地窜过桌对面,斜跃掠走大回旋,剑就在这瞬间出鞘。 倒抽了一口凉气,举剑的手呈现颤动。 两个穿灰绿色夜行衣的年轻女人,站在他先前所坐处仅距一丈左右。 灯光下可见脸形,眉目如画,看年岁约在双十年华,也许更小些,一个手中托住他掷出的酒杯,一个手指挟住他发出的一双竹箸。 按理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夜间竹箸和酒杯难见形影,劲道十分猛烈,而且是出其不意向后发射的,比他高明一倍的武功名家,也无法避开他全力发射的杯箸。 这表示两个女人武功造诣,不止比他高一倍,而是高出数倍,情势险恶。 真正令他惊恐的是:他知道这两个女人的来历。虽则他并不认识这两个江湖女浪人,但凭他的见闻和经验,便知道碰上的人是何来路了。 两个年轻的女人年轻貌美,但却有鲜明的特征,一高一矮,体型相差明显。 高的身材接近六尺,与中等身材的男人相等,隆胸细腰,流露出强悍矫捷的英气,一般矮身材的男人面对面一站,在气势上就被她压得抬不起头来。 佩的剑也够重够长,是两斤上下的三尺剑,剑在手向前一伸,威力可及六尺以上。 “日精月华江湖双娇。”他脱口惊呼:“怎么可能是你们?你们不是他们的人。” 他们,意指上次光临的五位暴客。 据他所知,江湖浪女与那五位暴客,扯不上任何关系,如果牵址上了,那一定是敌对的两方有了利害冲突。 “咦!”高身材的日精瞥了手中的酒杯一眼,惊讶的神色显而易见:“本姑娘受骗了,我们所知道的是,你一家十余人丁,会一般拳脚的人,不超过一半,勉强可称为三流高手。而你,却是一流中的一流高手,而且,你竟然知道我们江湖双娇的底细。” “你们为何找我?”他硬着头皮问:“听口气,你们并不认识我。” “现在,双方都认识了,命运也决定了。” “你们……” “不必多问了,反正你必须死了。”日精阴森森地说,美丽的面庞不再令人觉得可爱:“注定了要被杀的人,没有知道理由的必要,如果世间真的有鬼神,到阴间自然会明白致死的原因,你是我的……” 酒杯先飞旋而出,人像流光随杯前扑,半途长剑出鞘,身剑合一幻化为虹影,一闪即至。 他知道,那只酒杯射来的劲道和速度,绝对比他所发的劲道强一倍,目力已难看清,怎敢用手接?跟来的剑影,更令他胆落。 向下一仆,贴地侧窜出丈外。 糟了,剑光如雷电下击。 是月华,似乎早知道他躲闪的方向,双方同时移动,比他先一刹那截住了。 “铮!”他来不及站起,躺在地上封住了对方的狠招流星坠地。 火星迸散中,他奋勇侧滚,只感到握剑的手被震得虎口欲裂,手臂发麻,这鬼女人御剑的劲道好可怕。 背部一震,有利器贴右肋刺入,锋尖贯入方砖地中,两块方砖被击裂,这一剑幸好是贴肋刺下的,仅割裂了右肋,几乎将他钉死在地上。 是日精,这一剑他无法躲闪,连人影也没看到,如何躲闪? 一比一他也是死无生,一比二他毫无希望。 他忘了痛楚,全力将剑掷出。 “铮!”飞旋的剑,被月华一剑崩飞了。 他的胸口猛然一震,日精的短靴向下踏,有骨折声传出,胸骨可能断了三对。 “哇!”他喷出一口鲜血。 朦胧中,他看到了异象,看到了第三个人影出现,看到他所知道的形影。 “天魁……救……我……”他本能地狂喊。 “哎……”尖锐的惊叫声入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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