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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三


  “你算了吧。”穷儒说:“有你们一大群美女走在一起,走到哪儿都不安全,这比插标卖首更为危险,目标显著,小兄弟就变成一条死龙啦!”

  “司马宫主,真的,人少容易保持隐秘,说走就走无牵无挂。”永旭说,转向穷儒:“富前辈,咱们明晨动身,入暮时分便去雇船,天一亮在钞关码头会合。如何?”

  “这样吧,我去雇船。”穷儒说:“我与水路朋友有些少交情,可以找得到轻便的快舟明早在钞关码头会会,不见不散。”

  永旭与穷儒辞出,在街上分手各奔东西。

  他到城东北近城根的一条小街,远远地可看到城头上的齐云楼。九江的名胜有不少的高楼建筑,齐云楼也是名胜之一。

  他寄居处是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进入东院的客房,他怔住了,门开处便嗅到淡淡的幽香。

  房中唯一的长凳上,端坐着一位清丽出尘的少女,天蓝色衣裙素净整洁,佩剑古色斑斓,人生得美,可惜那双秋水明眸眼神太过阴森。

  这双眼睛他第一眼便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再看一眉梢便恍然大悟,有眉梢那颗不易被人发现的小痣,已点明了这位女郎的身份。

  女郎含笑站起相迎,友好地招呼:“冒昧入室相候,周爷幸勿见怪。”

  “咦!姑娘是怎么进来的?”他讶然问,信手掩上房门。门是上了锁的,如果让店伙发现房中多了一个千娇百媚的女郎,狐仙的谣言保证不径而走。

  女郎指指唯一的小窗说:“撬窗进来的,贱妾的缩骨法颇有成就。”

  “姑娘请坐。”他客气地说:“客旅疏简,无物款待,休怪休怪。

  姑娘玉趾光临,不知有何见教?”

  女郎告坐毕,阴气甚重的目光,大胆地凝视着他说:“贱妾有了困难,不揣冒昧前来求助。周爷大概已知道贱妾的身份了。”

  “抱歉,在下眼生得很,姑娘贵姓芳名可否见告?”他泰然地说。

  女郎不知他的话是真是假,在他的神色上看不出线索,一声微叹,黯然地说:“妾姓申小名玉梅。在九华践妾有眼不识泰山,诸多得罪。但在庐山途遇九幽魔判智空和尚,周爷不念旧恶慨然助贱妾与侍女脱身,以德报怨,贱妾铭感五衷。”

  “哦!那位蒙面女郎,就是申姑娘?申姑娘的天玄指绝学火候精纯,在下还以为是一位老太婆呢,没想到姑娘如此年轻,在下走了眼啦!”

  “周爷见笑了。”

  “岂敢岂敢。姑娘说有了困难,但不知可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

  “周爷是双娇的朋友,双娇的师门长辈阴婆,是妾身的一门远亲。她们皆无端死于天台姬家父子之手,妾身誓在替阴婆报仇,但愿周爷能助妾身一臂之力,不知周爷可肯俯允?”

  “这件事在下义不容辞,上次赴九华,在下就为了替双娇报仇而追踪姬家父子,可惜无功而退。目下姬家父子已经失踪,可能已遁入宁王府藏身,此仇难报。”

  “周爷所获的消息皆来自大魔一群黑道群雄,他们的消息并不太可靠。”申玉梅微笑着说。

  永旭一怔,讶然问:“申姑娘,你怎知在下的消息来自大魔?”

  “应该说来自二魔香海宫主司马秋委,这件事已经不算是秘密。”

  “申姑娘的消息倒是十分灵通呢。”

  “妾身在江湖道上,也有不少朋友。”

  “双娇在江湖广结善缘,阴婆可说是她俩的保缥,朋友众多,就不足为奇了。”

  “妾身的朋友,绝非双娇那一类的人。”申玉梅急急分辩,羞红的秀颊十分动人:“妾身不齿双娇的为人,也对她们的朋友反感极深。”

  “哦!我记得姑娘那位侍女,曾说过双娇的朋友都不是好人。”

  “你如果把本姑娘也看成双娇那一类荡妇,算我瞎了眼。”

  申玉梅绷着脸说,生气了,突然站起:“告辞。”

  “申姑娘先别生气。”永旭含笑留客:“在下决无此意,侍女的话便可证明姑娘与双娇是完全不同的人。”

  “妾身已经调查过了,周爷并非是双娇真正的朋友,相识为期甚短。”

  “不错”

  “因此,妾身方敢放心来求周爷相助。”

  “姑娘说了半天,还没将求助的事说出来呢,在下力所能逮,愿效微劳。”

  “妾身已侦知姬家父子的下落。”

  一语惊人,永旭大感意外,迫不及待急问:“真的?现在何处?”

  “他父子藏匿在何处,尚无确证,但日月双童的下落已经查出,捉住那两个小鬼,不怕他们不招。”

  “日月双童现在何处?”他兴奋地问。

  “在城南郊镜溪,为恐他们迁区他处,周爷可否一同前往?但……如果周爷制不住姬家父子、明晨妾身多邀一些朋友前往,以免打草惊蛇……”

  “不,咱们这就前往。”他欣然说。

  “这……周爷有把握……”

  “我对付得了他们。”他的话坚强有力:“事不宜迟迟恐生变,申姑娘请立即动身。”

  两人出现在店堂,店伙们大吃一惊,怎么平空出现一个佩剑的美丽少女?而且是从里面出来的,这在一家小客栈来说,是极为罕见的事。

  店堂中,一个土混混打扮的中年泼皮,正流里流气倚在柜上与掌柜的店伙胡扯,看到申玉梅出现,眼神一变,但并未回避,与众店伙一般,傻愣愣地注视着突然出现的美女发呆。

  目送两人出店,泼皮悄然跟至门旁,注视着申玉梅的背影喃喃自语:“这妖女怎么在此地出现?那年轻英俊的小伙子又是何来路?冷魅冷梅身边居然出现了男人,异数异数。”不久,泼皮出店,沿小街向府前街而行。

  前面小巷口出现一名大汉,劈面拦住大笑道:“哈哈!老赵,九江风起云涌,龙虎相争,你在这时光临,不怕卷入是非场?从何处来?近来得意吗?”

  老赵摇头苦笑,语气充满嘲弄:“得意个屁!还不是双肩担一口,混来混去两手空空,混了半辈子,连棺材本都还没有着落呢!从上江来,想来找朋友打打抽丰。钱兄,九江有是非,与你有关?”

  “你不知道?”“我刚到,从夷陵州乘船到武昌,接着又乘船东下,在船上快闷出病来了,还能知道些什么?”

  “魔邪九华约会的事,你该知道。”

  “不错,这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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