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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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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老道与两个劲装中年人不管主人肯是不肯,迅速地抢入内间。 内间只有一间房,四壁萧条,只有床底或可藏人。 最后面是灶间,另一面是柴房。 紫阳观主命人将柴房的柴草一一搬开,毫无所获。 灶间一目了然,简单的炊具只能躲蟑螂灶马,灶眼内余火尚温,躲不了人。 灶旁有半捆柴火,一只大口水缸,水是满的。水瓢浮在缸面。 五个人费不了多少工夫,搜完了全屋,一无所见。 紫阳观主拉开后门,向外问:“怎样?有发现么?” 后面是菜园,已有三个人在外面穷搜,一个说:“没有地方可以藏人,也不见有人外出。” 紫阳观主掩上门,向跟在身旁的罗老人冷冷地说:“有两个鼠辈从乌江镇逃向这一带藏匿,一个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个是老花子,如果你发现有面生的人,务必前往观中报讯,知道么?” “小老儿知道了。”罗老人谦恭地说,举起灯笼向后走:“后面可以绕至桃园,小老儿领路。” “不必了,咱们自己去搜。”紫阳观主说,挥手示意同伴退走:“别忘了,发现陌生人速来禀报。” 罗老人送走了一群凶神恶煞,仍坐在厅中打草鞋,直到二更尽三更初,方掩上柴门熄去灯火进人内间,在房中轻咳了三声。 周永旭从厨房中钻出,悄然进人房中,他浑身是水,躲在水缸内,以干芦管伸在水瓢旁呼吸。 瓢挡住了芦管,因此搜的人不知装满水的水缸内有人。 直至搜的人退走,厨房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方敢将头伸出水面,静静地等候。 这期间,他听到屋外有声息,显然有人在屋外监视屋中的动静?怎敢出缸? 他对罗老人的机警沉着,万分佩服。 如果罗老人沉不住气,老道们一走便人厨房叫他,岂不可惜了? 罗老人在房中等候着他,房中未举灯火,接到他便低声说:“屋外还有一个人。你先换下衣裤躺一躺,下半夜再说,他们会走的。” “希望他们不要再来。”他平静地说。 半个更次后,罗老人悄然人房,将他所要的食物一一取来,递给他说:“多带些走,你大概饿惨了。” “老伯,你知道你冒了多大的风险吗?”他问。 “呵呵!人活在世间,哪能没有风险?”老人笑着说:“本镇的殷实人家,谁不讨厌骆家的人?我想,也许我仍可活到眼看骆家受报的时候。” “他会受到报应的。”他肯定地说:“等到我查清了他的一切,我会对付他的。小可得走了,兔得连累你。老伯,谢谢你啦!” “附近很不安全,你得走远些。”老人善意地叮咛。 “小可理会得,在还没有查明底细之前,他是胜家。”他泰然地说:“他的手风要转坏了,老伯等着瞧。” 黎明前,他到达西面的青槐集。 江湖人出了事,最好的办法是远走高飞,走得愈远愈好。 八爪蜘蛛必定认为他被打得差不多了,必定以为他逃至和州或者北上江浦,绝对不会估计他向西走。 因此必定派人分南北两途追踪,正好让他从容进行侦查大计。 如果真的牵涉到池州的铁背苍龙,那就有好戏可看了,双方的人难免有一场火爆的恶斗,很可能把他典兔浪子忘了呢。 那么,大风庄等于是不设防的空城,一切底细和可疑事物,皆难逃他的眼下。 果然被他料中了,一南一北两个一方之豪,把和州闹得风雨满城。 而他,却安安稳稳地在大风庄附近藏身。 大风庄西北十余里,是温泉区香淋泉镇;西南,是鸡笼山与白云山,该两山是观山的支脉,是和州的名胜区,鸡笼山玄门弟子列为第四十福地。 庄本身是骆家的私产,在小径的南面,遥对着路北的小小青槐集,闲人不许接近。 八爪蜘蛛根本就不考虑周永旭向西逃的可能,只托请紫阳观主搜遍桃花坞一带而已。 周永旭并未在桃花坞留下痕迹,可知并没有向西逃的可能。 青槐集既然称为集,可知定是小小的市集,集期是三六九,少不了有外地的商贩逗留。 集内有一家小小的客栈,这天恰好是初八,明日便是集期,远道来的走方小贩,都在这天赶来落店。 他不能在村民家中寄居,怕被骆家的眼线发现,大胆落店,自称是江东来的行商,要在附近的市集看看市情,希望能在附近开设贩卖日用百货的行号。 一住进店,他便诈称行旅劳顿,老病发作,名正言顺地到药肆检药,闭门养病。 好在他身上无论何时,皆随身带了应急的金银,如无意外,挨过十天半月不成问题。 三天里白天足不出户,没引起任何人的疑心,路对面大风庄的爪牙,居然一无所知,三夜中,他已经进出庄内外十次以上了。 第四天是十一,小村显得冷冷清清,这次的集期多了一天,因此人人显得清闲。 附近他已摸得一清二楚,他得准备回乌江镇去了。 琵琶六娘的事已用不着他操心,有铁背苍龙介入,让两个一方之雄去解决。 八爪蜘蛛酷待他的账,他可以不计较,但客店中他的行囊必须取回,那是他行走江湖的全部家当。 他年轻,要说不计较八爪蜘蛛的酷待,那是欺人之谈,但他并没有横下心要以牙还牙。 他久走江湖,理该有容人之量,只要能顺利地取回行囊,其他无需要斤斤计较了。 他在想:八爪蜘蛛是否肯放过他?如果八爪蜘蛛取走了他的行囊,怎办? 小客店的右邻,是一家小食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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