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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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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看,必须把话说明……”“好,阁下的货品中,如果没有在下要找的物品,在下向你赔不是,一百两银子赔偿阁下的损失,够公平吗?”神钩是个讲理的人,一百两银于可是相当大的数目。 “这……董兄,你到底……”“阁下心中明白。”神钩脸色一沉:“你必须有担当,是吗?” “你们这是无理取闹,行径比绿林好汉们更恶劣。”夜游鹰昌火地呷:“我夜游鹰做山裹的生意,已陉不是三两天的事……”“哈哈!不错,你已经干了好几年。”神钩的朋友快活一刀禹雄在鞍上大笑:“据在下所知,你走的山路是辽州以东,好像不该走到西南来,你已经吃过界飞象过河。 如果阁下不想来文的,那咱们就把武的搬上场,阁下,你必须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限你立即退至一旁,咱们的人好检查。”神钩不再客气,声色俱厉:“要不,一切后果责任,自行负责。” “咱们拼了!”夜游鹰身右的骑士大叫,手一抖,一柄小飞叉破空向神钩飞去,同时拔刀出鞘,策马前卫。 “不可……”夜游鹰狂叫,但已经来不及了。 神钩冷哼一声,左手一伸,两个指头夹住了电射而来的小飞叉。 “班门弄斧。”他冷冷地说,信手一抖,小飞叉调转头,速度增加了一倍,向举刀冲来的骑士飞丢。 不愧称王府卫军教头,小飞叉恰好从起伏不定的健马额上飞过,穿过鬃毛,贯入骑士的胸口,奇准无比。 “哎呀……”骑士狂叫看落马,健马也立即止蹄,恰好停在神钩的马前。一声长啸,廿五名骑士随看啸声撤兵刃。 “不关我的事。”夜游鹰狂叫:“在下只是一个承运的人,这……这位叫杜林的人就是货主……”,两位骑士跃下马,到了在地上挣扎的杜林身旁,一刀一剑归鞘,用手擒人。 “货物是什么?往何处去?”神钩沉声间。 “我真的不知道。”夜游鹰说:“共有八个扁鞘囊,运费二百两银子,按规矩我不能察看是什么。运往辽洲的盘蛇岭,在峻极关北面卅里。八个扁鞘囊很容易带,也不重,所以…… “二百两运费,未免太便宜了。”神钩冷冷一笑:“劳驾,卸下来看看。” 八只扁鞘囊,藏在八匹驮马的货物袋下,费了好些工夫,总算一一取出。 当第一只鞘囊取出打开时,夜游鹰也楞住了。 共有五十锭银子,每锭十两,一点不错,有沁洲的官银铸印。 那年头,银子进出有所谓改铸折色银,最高的折色可达一成,那是公定改铸的消耗。 州府具备有铸局,税收的碎银官银一律改铸,解往布政司衙门之后,布政司衙再改铸以明责任。 收银一两,只算九钱。县以下,不须改铸。 改铸后发出的,所谓官银或纹银。民间改铸的,一律称碎银。用碎银缴公库的税捐,一两只算九钱或加一折色。 十二星相得手之后,来不及改铸,算是人脏俱获,夜游鹰脱不了身。 三千五百两官银俱在,多了百余两金饰和二百余两碎银。 杜林中叉伤势并不重,神钩出手有分寸,留活口是捉人的金科玉律,人如果打死了,可就麻烦啦二禁不起二一盘两间,杜林招了供。 他只是十二星相的外围运脏人之一,事先受命到某地等候,取得赃物使自行运走或雇人承运。 至于十二星相要做些什么案,他们毫无所知,也不可能参予其事。十二星相在各地到底布有多少这种人,杜林也毫无所知。 盘蛇岭有一处秘窟,杜林只知把脏物运交秘密的人,便没有他的事了。秘窟中到底有些什么人,他不敢间,当然不可能知道。 夜游鹰确是无辜的,他透露一件令人振奋的消息,说是行走林虑山南北的另一伙运货人,首领恨天无把贾河,悄悄率领驮队往潞安府一带走动,很可能与十二星相的运脏人搭上了线。 神钩大喜过望,连夜兼程赶返州城。 这天傍晚,西方天际残留看一抹夕阳。 起舞凤今天穿得特别惹火,宽松的春衫,色的薄薄长裙,云鬓堆绿,云髻上插了一支凤头钗。 由于里面不穿胸围子,那光景真够瞧的,走起路来简直就像是存心勾引艮家父老,跳荡看无限风情。 两人坐在山下的小溪边,她半躺在张家全怀内,捉牢那双坚强有力的手,按在自己的胸怀中。 当然,张家全那双手已经不再坚强,虽然依然有力。 “家全。”她半抬起头,粉颊呈现在张家全的颔下,笑得媚极了:“今晚准备出动,你知道吗?” “我还会知道?”他笑笑:“老大那些人昼夜不停跑来跑去,没有我的事……”“你是熟面孔呀!府城多危险呀!当然不能让你去跑。”她腻声说,伸起一手,俏巧地轻抚张家全的脸颊,情绵绵,意绵绵。 “这几天像是一跤跌在温柔乡里,跑也跑不出什么头绪来。你说,出动什么?” “你到过蒲州吗?” “那不是六合王的封邑吗?我没往西走过。” “蒲州有位真正的英雄人物,叫翻天雕狄承先。多年前,领了一群知交好友,专门抢劫满人往来的军需粮饷,会被八旗兵穷追。他逃过河西,在陕西也曾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来。两年前,他又过河西回到蒲州。 可是,官府放不过他,直至今年五月间,他才不得不在友散援绝下,亡命泽州怀庆一带藏身。” “他该重同河西的,这一带藏不住。”张家全苦笑:“太行王屋一带的绿林都招安了,山里的豪霸们也与官府合作。我这次下泽州,差一点就没命了。” “是藏不住,所以被逮住了。” “糟!凡是袭击过八旗兵的人,死路一条。” “还没死,目下囚禁在府城守备府的死囚牢内,等候太原方面派人来,押解到太原或蒲州原籍受审,也可能在这里等决。” “恐怕不会解往太原或回籍。”张家全并非对官府无知:“这里的城守卫守备,好像足什么副都统,官阶不小,可算得是方面大员,有权立决人犯。 目下道路并不完全通畅安靖,犯不看千里迢迢把人犯起解,在这里砍下脑袋示众岂不省事?” “对呀!太行三仙的飞霞老道,就是这样被砍掉脑袋示众的。” “与你们有关系吗?” “翻天雕是咱们的朋友。”她郑重地说:“朋友有急难而袖手,要朋友来做什么?不瞒你说,我们这次从真定府来,主要的目的,就是相机把他救走。就为了先办你的事,而耽搁了好些日子。” “老天爷!你是说,要到守备府……”“救人,救朋友。”她坐正身躯:“负责死囚牢守卫的,是蒙古八旗鞑子,你怕吗?” “这……”“那么,你可以在外面把风。”她用上了激将法:“办任何事,都必须讲求配合得宜,一击即走不能延误分秒。你新来不久,老大也怕你不能配合,所以……”“杀鞑子,我不落人后。”张家全站起整衣:“那些鞑子是察哈尔左翼正蓝旗的骁勇,你们……”他摇摇头:“只要被缠住片刻,你们谁也走不了。” “你……你像是知道呢!”她喜形于色。 “知道一点。” “那可好,老大正担心不知死囚牢的布置呢。” “去见老大吧!他会用得看我的。” 她脸上有飘忽的笑意,眼中同时也有关切的神情流露。 “你千万要小心哦!”她紧挽看他的臂膀幽幽地说。 “为什么?”。 “我……我不愿失去你。”她突然倒入张家全怀中。 十二个人,分为三拨。两个负责救人,一个担任扰乱和牵制。 天黑后不久,他们到达西关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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