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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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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救走了我兄妹不共戴天的仇人后代,那小狗必定打起朱家皇裔的旗号,号召天下遗民义士,拥护他做皇帝,不知要坑死多少盲目复明的人,你……你……”她哭了,涕泪滂沱,似乎真的伤透了心,痛伤的人就是这副德行。 “你……你们……就算你们的仇人是南康王。”张家全一征,脸上的杀气逐渐消溶:“南康王与六合王是两码子事,天南地北各不相关,你……”“他们都是王室贵族,都是朱家的龙子龙孙,都是……”“住口:你这种计算方法未免霸道荒谬……”“你才要住口:“她凶霸霸地叫:“假使今天他们的江山不垮,你如果得罪了六合王而逃到江西,江西的南康王会放过你吗?你在做梦,张家全,你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太行山野人,你……”刀尖离开了那令人血脉贲张的裸胸。 假使他真做了那么一件事,不但江西的南康王放不过他,天下各地上百上千的龙子龙孙,都不会放过他,那是一定的。 “把你的刀挪开工我要起来。”她像头野猫。 “你……”“要不,你就给我一刀。”她指指自己的心口:“从这里捅进去,一下就够了,我相信一定不太痛。” 他真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太行山野人,反应是直觉的,野兽般的反应,对方已经没有敌意,而且说得理直气壮,他的杀心便消失了。 当然,他怎能一刀捅进这美妙的酥胸? 他退了三步,收刀入鞘。 “你的理由不充分。”他直率地说。 “不成理由,是吗?”海秀爬起整衣,胡乱地掩住酥胸:“你不能不承认。” “歪理!我不管你的仇恨是怎么一回事,你也不要干涉我的作为。” “你把那祸根小鬼藏到何处去了?” “我警告你。”他沉声说:“各行其是,互不干涉,那就天下太平。如果不,我一定会杀死你。” 他转身要走,海秀却缠住了他。 “好吧:我不管你的事。”海秀与他走了个并排:“恕我多问,你打算用那么一个小孩子,来号召天下义士反清复明吗?” “废话:你看我像吗?你以为天下义士认识我张家全?我算老几?” “那你……”“我不管这些事。” “哦!我明白了,你受了鬼谷老人的利用。” “你胡说什么?” “鬼谷老人公冶方,据说为人方方正正,以大明遗老自居,利用你救出朱家的遗孤,自比周公,辅那个小成王,号召天下义士,他就可以从中取利……”“闭嘴:你把公冶前辈当成什么人?” “好!不谈他,谈你。”他挽了张家全的手臂,拾级下城:“把这些烦人的事丢开。告诉我,今后你有什么打算?不会老死太行吧?” “这……”“如果你有兴趣,咱们结伴邀游天下,如何?我是一个仔向导呢!” “不,我得先返家看看。哦:你不会是官方的人吧?” “我像吗?” “你哥哥就像,我亲眼看见他出入守备衙门。” “他是向衙门里的人打听消息,他恨透了你。” “恨我?这……”“他恨朱家的人,可说已到了刻骨铭心地步。”她突然把张家全挤贴在城墙上,半裸的酥胸紧压看他的:“家全,你听我说……”叫得亲极了,声音柔柔地,十足女人味。 用声音、用身子、用手……紧贴在他身上,双手温柔地,情意绵绵地捧住他的双颊,鼻尖贴住鼻尖,吐气如兰。 他大为窘迫,也感到奇异的激情和不安,本能地用手抗拒,一抗拒就接触到令他更窘迫的所在。 “你听我说。”海秀姑得他更紧,压挤在城墙上,像一条缠住猎物的蛇:“有我在,哥哥不会再对你怎样,我们慢慢说服他,让他忘掉朱家的仇恨,好不好?人总不能在仇恨中活,是不是?” 他挣扎不脱,又不能板下脸发火。 老实说,这种感受他一辈子从没经历过,奇异的感觉又兴奋,又难过。他自己脸上像火一般发烫,身上每一寸地方都在发烫,真舍不得放手。 “是的,活得太……苦。”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双手不受控制,不由自主地在对方的身上探索:“所以,我不管身外的事,但谁要对我存心不良,我会毫不迟疑地保护我自己。” 他露得大多了,而海秀依然不满足。 “鬼谷老人其实是个好人才。”海秀引导他的手,同需要的地方摸索,用胴体来迎合他的需要,自己也陷入激情的境界:“去找他吧!他会指导你认清……”城头上,突然传出一声轻笑。 “他会认清该走的道路。”城上人扶看堞口向下说,是脆甜的女性嗓音:“年轻人的确需要睿智的人,指导正确的人生方向……”张家全像挨了当头一棒。 他在干些什么?他的手在一个温润的女性胴体内摸索,这岂是见得人的勾当? 他一惊而醒,猛地将快变成赤裸的海秀一推,一声水响,跳入护城河,人影俱消。 “家全……”海秀急叫。 “让他浸在水中冷静一下。”城上的女人叫。 她银牙一咬,掩好散开的外里,吸口气功行百脉,喜鹊登枝飞跃登城。 城头空荡荡,鬼影俱无,空间里,似乎隐约可以嗅到淡淡的、品流极高的幽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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