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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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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个不易看清的淡淡人影,恰好在海山四个人跳下小巷时,出现在他们先前站立的屋顶,毫不迟疑地飞掠而过,无巧不巧地纵落在尹姑娘所住的独院屋顶上。 人影乍现,飞熊轻灵地迎面截住了。 双方都快,也遭遇得仓促,来不及看清形影,劈面撞上了。 飞熊以为是海山的人,去而复来未免太可恶,也就不再客气,劈面就是一掌劈出。 已经知道对方身怀绝学,岂敢大意,这一掌当然威力无伦,石破天惊。 黑影是张家全,他要继续踩探海山的下落。 先是掌声乍爆,然后是瓦裂椽折,一阵怪响急震中,飞熊倒飞而出,翻腾着下坠。 张家全脚下断了两根瓦椽,这种老屋真不够结实,人随着大破洞向下沉落,压垮了年代久远的承尘,轰然下坠。 这可妙,百年老店的承尘上,积压真有三寸厚,这一出现五尺大的破洞,几乎所有的积尘随着往下倾泻,烟尘弥漫,呛得人受不了。 下面的住客更受不了,真应了一句话:祸从天降。 又是妙,这是尹姑娘的内间。 她刚就寝,天气热,仅穿了亵衣裤。 亵衣其实该称胸围子,露出香肩和一双粉臂。中衣倒还像样,绸质的薄薄长裤,这是江南人的习惯,本地人可不穿这种累赘。 床头的烛台幸好未被波及,但烛火摇摇视度不良,加以尘埃纷落滚滚弥漫,那分得清下坠的人是老几? 她被响声惊得从床上飞跃而起,碎瓦、折木、裂板、尘埃……可把她弄得狼狈万分,一大堆乱七八糟暴雨般向下落,灰头土脸一塌糊涂。 混乱中,她隐约地看到下降的人。 一声娇叱,她在尘埃滚滚中,双手排开下砸的碎承尘板,愤怒地扑上了。 张家全由于发掌拒敌太过仓猝,未能发挥真力,而飞熊是全力施展,因此受到强烈的震撼,手臂发麻,头脑有点晕眩,尘埃也呛得他受不了,那知自己身在何处? 听到叱声,看到朦胧贴身的人影,身形还没完全飘落,百忙中双掌齐推,本能地出手自保。 双方贴身,手一伸便及体。 幸好双方都在狼狈忙乱中,突然的出手攻击劲道有限,来不及运注内力,不然这一击必定出入命。 双方都有一只手掌,拍中对方的胸口,同在尘埃飞扬中暴退,都禁受得起打击。 张家全吃了一惊,神智一清,这才看清自己所攻击的是一位半裸的女人,不等身形稳下,单足一点地,一鹤冲霄扶摇直上,穿被洞重登瓦面,如飞而遁。 “对不起……”临行他向破洞口叫。 摘星手上来了,但已慢了一步,追之不及。 “这鬼地方真不能住了!”下面传出尹香君窘急的叫喊声。 五行堡的人,在店中进进出出,一个个鬼鬼祟祟。 而且,人数一天天增加,三三两两男男女女,来去匆匆,连店伙也弄不清五行堡到底有多少人住店。 昨晚店中不安静,但五行堡的人毫不介意。 一早,所有的人几乎都匆匆离店走了,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留在店中的人,似乎只有黑牡丹冯秀秀主婢。 尹姑娘换了独院改住上房,恰好与姓费的神秘年轻人住在同一进。 二更天,张家全出现在守备府的幽暗角落中。 他没有帮手,江湖门径不熟。 府城虽然算得是他的地盘,但却没有半个熟悉的朋友,因此不可能打听到确实的消息,一初都得在暗地里摸索。 海山是跟踪的能手,也是摆脱追踪的行家。 凭张家全的能耐,怎能钉牢这个神出鬼没的老江湖?所以只好自以为是地,有耐心地逐步探索。 他曾经在无意中发现海山从守备府的角门出来,因此决定在守备府搜索。 猛兽有一定的活动地盘,只要有耐心,一定可以找出兽踪的。 守备府是原来的王府,王府本身就建有囚室。 目下的守备府权力大得出奇,知府和长治知县,比一个听差还不如,守备府一手掌握了军、民二政。 衙门里的囚犯,知府知县是不敢过问的。 囚房的另一端是秘密刑讯室,这天晚上灯火通明。 堂上,高坐着一位校尉,一旁是狱官、司书、检校……另一旁,高坐着伊尔根觉罗阿林,与三名游骑兵的军官,他们是贵宾。 堂下,可怜的太行三仙之一的飞霞老道,手被反铐,脚下有三十斤的脚镣,脖子有拖,在四名精壮的狱卒连拖带推下,压跪在堂下动弹不得。 问案校尉向伊尔根觉罗阿林打手式,阿林点点头回答,表示就是这个人。 “烙刑伺候!”问案校尉大声叫。 堂下的宜兵们应唷一声,片刻,便弄来了火炭熊熊的火鼎和烙铁,往案下排放停当。 天气本来就够热,加上这么一座热流汤漾的火鼎,似乎所有的人都在冒汗,火气更旺了飞霞道人却感到浑身发冷,冷得发抖。 刑抬来了,穿架着老道的双腋,老道便失去了活动能力,向下一压,老道的双脚也不能动了。 四个刑手对付他,有如老鹰捉小鸡。 两名刑手在搬弄烙铁,怪眼盯着他像饿狼觅食。 一名刑手拉开了他的胸襟,露出长了黄毛的胸膛。 “你必须真供,老道。”问案校尉声如阎王问案:“以免皮肉受苦。口供不对,每次烙三分。” “你……你们要……要问什么?”他心胆俱裂叫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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