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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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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世间木择手段争取名利权势的人,凭借一双可以翻天覆地的手,和强健跑得快的双腿。一旦失去抢夺的手脚,失去行动自由,一切雄心壮志便消沉崩溃,只能躺在床上空想做白日梦,痛苦地活十分凄惨,生不如死。 这种反击,反而击中龙紫霄的要害。一刀把人杀了,或者砍断手脚废了,龙紫霄心肠再硬,也不能袖手旁观见死不救。 用杜英的死来威胁高大元虽然见效,可惜杜英不在场,威胁性不够强烈,而眼前的威胁却迫在眉睫。 “你赢了。”龙紫霄不得不承认失败,说的话充满愤怒与绝望:“我派人去把杜小丫头押出来给你,总有一天我会回报你的。” “你等吧!这一天不会让你等得太久的,因为我也会找你,但找你决不是为了重温那段幻情。”高大元收刀逼近:“你带我去救杜小姑娘。我不信任你的人,你的人最好不要接近农舍,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血腥,领路。” 龙紫霄打出手式,阻止同伴跟随,极不情愿地向农舍走去,咬牙切齿心中愤极。 “你对贵教倒是忠心耿耿。”高大元傍着她举步,随时可以伸手制住她,甚至杀死她。 “我是向南方发展的主事人,家父也是教中的长老。”她透露了身份:“江南得天独厚人杰地灵,正是我教大展鸿图,个人一展抱负的好地方。三年前我的人就在扬州建了活动香坛。这次本来打算前往南荒,对付王道土之后,定可获得大量资金,正式在南京建坛广罗门人弟子,由扬州方面的人出面号召,可事半功倍。没料到人算不如天算,碰上你这个刀客伸手管了这档子事。我们的法术对你不发生作用,难道你是王道士的门人?” “我再次郑重告诉你,在河南碰上王道士之前,我根本不知道这个人。这家伙大难不死,却将那些狗屁仙书秘芨交给我,让我替他承担是非,他这种嫁祸的恩将仇报作为,实在可恶可耻。” 谈说间,进入农舍灯火明亮的外厅。厅中也设有神案祭坛,信香即将燃尽。人都在外面的祭坛拜月,屋中空无一人。 “人囚监在后院的地窟内。”龙紫霄向后堂走:“今后,你最好小心她……” “小心她什么?” “小心她的安全。” “我会的。” 他当然得小心杜英的安全,这种凶险的事岂能容许再次发生? 可是,他似乎想起了些什么,意念在脑海中一闪而没。一些无关宏旨的琐事,偶然想起随即隐没了无痕迹,是正常的反应,不值得认真去想。 大衍散人曾经向他说,要他小心杜英。 他一时大意不小心,让佛母和三菩萨把杜英掳走。 ************ 在高大元闯入拜月坛的同一期间,一个黑影也闯入农舍的后院。 苍天教众女占住这家农舍,把农舍的一家老少驱至邻舍安顿。 他们在这里住了两天,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其实他们的举动,皆在极高明的眼线监视下。 盛园布天机七煞大阵,用不着太多的人手,灵光佛母改用雄风会的人参子布阵,多余的人安顿在元妙观。 一些不能胜任的女将,就潜匿在城外的这家农舍。该教的弟子拜三光修炼结丹仪式颇为重要,在外地也勤拜不辍。 拜上下两弦月每月仅两次四天,所以如非万不得已,决不会取消中止。尤其是结丹的前十年,必须按期祭坛修炼。 人都在外面拜月,这个黑影毫无顾忌地长驱直入,可能事先已经探道踩盘,对农舍的格局上相当熟悉。 后院占地亩余,建有柴房茅坑,堆放着一些旧农具破烂物品,显得脏乱不引人注意。 灶间的右首是一间耳房,安放有简陋的床桌,闲置之久,散发出一阵霉气。 房门是敞开的,门帘也钩起不挡视线,壁间插了一枝松明,红色的火焰闪动,松油不时毕剥怪响。 一位穿青衫裙的佩剑女郎,坐在桌旁自得自乐品茗,脸向外,可看到门外走道的动静。是看守,所以没有参加拜月练功结丹。 她喝掉杯中茶,拈起茶壶斟茶,不经意地向门外瞥了一眼,吃了一惊跳起来,茶壶失手掉落发出响声。 门口出现一个绿色的怪人,绿色的夜行衣,外加轻柔绿色带灰黄斑的披风,裹住了身躯形成怪异的线条。苍色的斑头罩,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怪眼。剑系在背上,剑靶的饰物已经摘除。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突然出现,真会把人吓昏。 女郎跳起来,还来不及有所反应,怪人一跳便进入房中,身形晃了两晃,口中传出几声怪音。 女郎突然两眼发直,颓然坐下,直挺挺端坐目光前视,像个正在聆听教训的学生。 “打开地道门,乖。”怪人柔声说,手伸出披风轻拍女郎的肩膀。 女郎如受催眠,离座到了右面的洗脸架旁,搬开架,扳开墙根的一声大青砖,拉动里面的一只扣环。 再拖开床,床后便出现一块绘有砌砖形的三尺见方厚木板,拉开板,下降的地道出现。 “你乖,我不伤害你。”怪人说,一掌劈在女郎的右耳门上,女郎倒下了。 取下松明,怪人钻入洞向下走,下面有灯光,但她仍然持着松明。 地道一折,便看清窟内的景物。 有床、有长案,壁间有烛台座架,一支大烛光度明亮杜英政穿了两截村姑装,流了两条大辩,清清爽爽,成了清丽活泼的少女,正坐在倚壁架设的长案前,兴致勃勃地搬弄一副牙牌。 此时此地,她竟然无牵无挂地玩兰闺清玩。 “咦!你……”听到轻柔的脚步声,她扭头看到举着松明的怪人,推倒牙牌站起讶然问:“你这身打扮好怪异,为何?你是谁?” “怪人不予置答,目光冷然环顾全室。 床上相当整洁,床上有被、有余、有枕,便没有帐;地窟无蚊不需用帐。 这怎能算囚房?没有任何刑具可管制囚犯。 目光回到杜英身上,最后察看散布的三十二张牙牌、“你倒是安逸得很呢!”怪人改用怪怪的嗓音说,晶亮的明眸有疑云:“他们没虐待你,你用什么条件交换的?” “你说什么?杜英一头露水。 “你没用出卖高大元,来交换你的安全吧?” “哦!高元只有一些仙书秘芨,能有什么出卖?其实高兄的底细,他们已经知道了,你阁下是……” “来救你的人。” “咦!是高兄请来的?他……” “不要多问,走!”怪人转身便走。 “我知道高兄有一个怪老人在身边飘忽出没,好像不是朋友,却又不时在一起有说有笑。”杜英跟在后面:“你决不是那个怪老人,高兄与你……” “叫你闭嘴。”怪人不悦地扭头低叱:“如果你没把出卖高兄做条件,那就是你已投向他们入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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