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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乘风破浪叫道:“公孙贤侄,不必多说了,你先下去准备,这里由赵、江两位见证安排。”

  公孙和大踏步向外走,沉声说:“好,小侄在外面相候。”

  尚未出门,外面奔入一名大汉,上堂行礼禀道:“启禀长上,印小辈毫无踪迹。”

  “已搜完全洲么?”乘风破浪问。

  “是的,搜遍每一角落,毫无线索,定然是泅水逃掉了。”

  “哼!你们都是些饭桶!”乘风破浪怒骂,扫了堂下众爪牙一眼,又骂道:“简直是混帐!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让一个小辈逃掉了,像话么?”

  江百里接口道:“那姓印的只是送咱们前来的人,尚请郑兄网开一面,饶了他吧。”

  “哼!不行……”

  “不看金面看佛面,郑兄,请给兄弟一分面子……”

  “这件事与江兄无关。——

  左婷冷笑道:“郑洲主,你是不是想杀人灭口,准备不管本姑娘是胜是负,把本姑娘与赵、江两位大叔一并留下。”

  乘风破浪脸一沉,不悦地说:“杀你们三个人,易如反掌,用得着杀舟子灭口?哼!睁开你的眼睛看清了,二圣洲的人全是高手中的高手,全是老夫的心腹,杀了你们捆上石块往江心一丢,决不会走漏丝毫风声。哼!凭你那两手三脚猫工夫,在本洲撒野,你简直是在自掘坟墓。老夫宽大为怀,给你一次公平决斗的机会,你少给我得了便宜反卖乖。”

  右廊下一名秃头中年人怪笑道:“哈哈!咱们长上不会杀你的。”

  另一名獐头鼠目的人咭咭怪笑接口:“不错,敝长上如果要杀你,不会等到今天,早就派人到荆山斩草除根啦!对不对?”

  乘风破浪骂道:“王八养的,闭嘴,滚下去!”

  赵奎已看出危机,耽上了无穷心事。

  江百里也心中暗暗叫苦,知道要糟。

  乘风破浪已现出本来的狰狞面目,暴露出先前笑里藏刀的假仁假义面孔,大事不妙。江百里沉着地说:“郑兄,咱们这次前来,消息早已传出,杀咱们灭口。对贵州有百害而无一利。”

  乘风破浪哈哈狂笑道:“全是废话,哈哈!谁要杀你们灭口?你想想看,郑某只要派一个人前往荆山,左姑娘一家孤女寡母,能活到今天?江兄,你以为郑某今日的江湖地位,是平空捡来的么?郑某如果做下这种不仁不义的事,今后还配领导数百位仁义弟兄?”

  “那……作为何不放过送咱们前来的人?”江百里提心吊胆地问,并不因对方的表明态度而宽怀。

  乘风破浪又是一阵狂笑,问道:“你知道对人是谁?”

  “他自称印三。”

  “不错,印三,真名右粯。”

  “咦!你知道他?”

  “当然知道。”乘风破浪正色答。

  “他是……他与你有过节?”

  “他与西安雷家堡主过节。”

  “咦!那……那与你……”

  “兄弟与雷家堡四大金刚之一的活报应冯天放,交情不薄常有往来,早些天接到雷少堡主的手书,要兄弟留意,死活不论,事成将予重酬。”

  “你认识右粯?”

  “不认识。”

  “但……你怎知是他?”

  “你们在荆洲沙市买舟,姓印的落在仇家眼下,跟着你们下放,早两天到达敝处通风报信。”

  “因此你们并不在江上拦截。”

  “对,想在此地擒他。却没料到你们在破晓时分光临,被他乘乱逃掉了,可惜!”

  赵奎苦笑道:“那位印老弟与雷家堡结伙,这辈子完了,可惜。”

  江百里说:“他已发觉有人跟踪,但误以为是咱们的仇家。”

  乘风破浪接口道:“跟踪报信的人,是一笔勾销沈福。这位一代魔头老前辈,竟然被他吓破了胆,报完信便急急忙忙开溜,委实令人慨叹。人老了,毕意不中用了。”

  “那印三确是艺业深不可测,敢与雷家堡作对的人,当然必有所恃。”江百里审慎地说。

  乘风破浪哈哈一笑,离座说:“人逃掉也就算了,暂且放下,咱们到练武场,先了结左姑娘的事,走。”

  练武场中,公孙和已经等得不耐烦,威风八面地叫:“左姑娘,快来纳命。”

  主客双方商议片刻,决定由当事人双方公平决斗,由赵奎江百里郑重地宣布,双方和任意施展,兵刃暗器皆可施用,不死不休。

  观战的人上百,空出斗场,十丈内不许任何人接近,以示公允。也不许旁观的人指点和呐喊,因为左姑娘只有一个人。

  一切安排妥当,一声锣鸣,双方进场。

  左姑娘是客,从西首进入。

  公孙和在东端,傲然举步从容迫近。

  二十步、十步……

  五步,双方行礼如仪。

  礼毕,左姑娘后退两步,徐徐撤剑出鞘。

  双方亮创献剑,献剑行礼,客客气气。

  立了门户,剑尖徐降,相向对进,双方的神色皆庄严肃穆,冷静从容。

  四周死一般的静,众人屏息以待。

  公孙和剑决一引,一声暴叱,抢制机先发难,人刻俱进,招发“飞星逐月”,无畏地进击。

  左姑娘斜冲相迎,刻发风雷,“铮”一声错开对方刺来的剑尖,乘势切入,电芒一闪,“寒梅吐蕊”立还颜色,猛攻对方的右胁胁要害。

  公孙和哼了一声,扭身沉剑,“铮”一声将对方的剑尖震出偏门,一声破风锐啸,电虹排空直入,刺向左婷的丹田要穴,认穴奇准。生死相决,他无所忌讳,向姑娘的下盘抢攻,以便激怒左婷寻找机会。

  左婷果然沉不住气,一声娇叱,“力划鸿沟”架偏来剑,剑发“指天划地”反击,上下齐到。

  公孙和一声狂笑,不理会上下,剑虹疾闪从中插入,猛地向上吐出一朵剑花。

  招势尽剑花方吐,诡异霸道神乎其技。

  “哎……呀!”左婷惊叫,右小臂皮破血流,惊叫中向侧飞返。

  公孙和一声长笑,剑乘势追刺,宛如附骨之蛆,贴身跟到,电虹再吐。

  “铮!”左婷挥剑急架,已显得手忙脚乱。她只感到对方刺来的剑虹绵绵不绝,难封难架而且力道如山,只震得虎口欲裂。

  “嗤!”剑尖刺中她的右胁肋,锋尖入体近寸。

  她飞退八尺,右半身突感麻木。

  公孙和疾冲而至,狂笑震耳,剑虹指向左婷的酥胸,来势如奔马。

  她忍痛向左急闪,并挥剑急架。

  这瞬间,她看到公孙和左手微扬。

  她想躲闪,已来不及了,一枚毒针已一闪即逝,没入她的右肩。

  “当”,长剑脱手坠地。

  公孙和的剑尖及体,长驱直入指向她的酥胸。

  “我完了!”她心中发狂般狂叫。

  剑气奇冷彻骨,迫向她的右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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