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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


  刀风剑气接触,似有一股无形的怪劲相排距,不再吸引,双方的身形同向侧移。

  刀光就在这瞬间再次闪动,人影也流转如电。

  冲天凤突然破空而飞,飞向三丈外的另一座弹房瓦面,轻功之佳,已到了超凡入圣境界。

  “噗!”一只发结跌落瓦面。

  欢喜佛哈哈狂笑,将戒刀拂动两次,说:“冲天风,宝剑未老,你人却老得不中用了。割发代首,下次不饶。”

  冲天凤短发下披,脸色铁青,呼吸一阵紧,厉声道:“老夫即邀集安陆荆门两地的朋友,再向尊驾讨公道。”

  “佛爷等你三天。哈哈……”

  “一言为定。”

  “三天后,别忙了送贺礼来,祝贺佛爷与西门姑娘参欢喜之禅,佛爷开无遮大会欢迎你们。哈哈……”

  “老夫准时前来相贺。”冲天凤咬牙切齿地说,如飞而去。

  “恕佛爷不送了,哈哈……”

  冲天凤的身影,已消失在远处的花树丛中。

  欢喜佛向一名弟子叫道:“传话下去,这几天特别当心。速至后谷将八弟子唤来,为师要一举铲除百里内的群豪示威,三天后大开杀戒,不可有误。”

  “弟子遵命。”

  “把禅房内的两位年轻人,送至新建的密室看守。”

  “是,弟于遵命。”

  印佩心中叫苦,被两个人挟扶至偏殿后新建的密室中安顿,酒壶被没收,失去了大好的机会,心中暗暗咒骂冲天凤该死,不该在这重要关头闯来寺中。

  密室是坚牢的一排砖造小屋,每室宽仅丈余见方,留了一个半尺大的小窗透风,坚牢的室门在外加闪,看格局便知是未来的囚房。

  室中一无长物,有人送来了一堆干草,一只便桶,向两人说:“你两人在此安心养息,此地警卫森严绝对安全。这几天寺中可能有人人侵,为了你们的安全,因此送来此地安顿,不管有何动静,切记不可妄自走动。”

  印佩关心的是酒,问道:“老兄,咱们是囚犯么?”

  “不是。”

  “那……有酒食款待么?”

  “咱们此地每人每天只许有半斤酒,一斤肉。”

  “在下每飨要三斤酒……”

  “哼!你又不是酒囊饭袋。”

  “半斤酒委实压不住酒虫造反,可否……”

  “不行,师父将你们看成未来的弟子,酒食与咱们相同,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你少噜嗦。”

  “老兄……”

  “你给我安静些,不然休怪在下对你不客气。”

  “砰”一声响,室门闭上了,外面上了网。

  玉芙蓉叫苦道:“糟透了,那该死的冲天凤坑死人。印兄,怎办?”

  “咱们希望未绝。”印佩语气肯定地说。

  “咱们已插翅难飞。”

  “酒不够使用,我得设法。”

  “印兄,是否仍打算找俞百川?”

  “恐怕不可能,这里已不属他管了。”他信口答,目光突然落在便桶上。

  他走近便桶,欣然道:“有希望了,咱们每天可存下一斤酒,三五天工夫,便可够我使用了。”

  便桶是新的,发出新木的清香。

  “如何存下?”玉芙蓉问。

  他将便桶放在壁角,说:“这是新制的,可派用场。只是这几天,得在壁角方便了,来,你铺草为床,我去掘便坑。”

  他悄然取出臂套内的青锋录,悄然挖出壁角的两块地砖作为便坑。原来他被招魂鬼迷翻之后,一再易主,银菊并未搜他的身,欢喜佛也没料到他身上带有兵刃,爪牙们也忽略了这件事,并未将他当作仇敌看待。

  夜来了,酒菜从小窗口送人,他获得了一斤酒。

  男女共一囚室,一切不便。

  玉芙蓉起初极感狼狈,但不久也就认了命,只好随遇而安。

  这一夜,两人在草堆中各自安歇,窗口隐隐传来兽吼声,和刺耳的鸟啼。印佩久历风霜无所谓,玉芙蓉却辗转反侧一夜不曾合眼。

  次日午间!又获得一斤酒。

  他心中大定,向玉芙蓉欣然地说:“今晚便可试行运功排毒,成功有望。”

  玉芙蓉却显得软弱,苦笑道:“印兄,如果失败……”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反正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成功固然好,失败一死而已。”他坚定地说。

  “如果失败,你可以委曲求全……”

  “那是不可能的。”他一字一吐地说。

  “你是说……”

  “在下淡泊名利,能忍能屈,但变节投师是不忠不义无诚无信,在下决不偷生苟全。”

  “那……你是说,七天之后……”

  “七天后生死立判,不是他死便是我活。”他神色凛然地说。

  “那魔中之魔艺臻化境……”

  “在下也不含糊,斗智斗力皆可与他一拼。”

  “我与你生死同命。”玉芙蓉庄严地说。

  “你犯不着……”

  “你这位大丈夫能慷慨而死,我也不含糊。”

  “目下言之过早,咱们还有六天工夫呢。”

  斗室中狭窄,身躯软弱,心情惶急,有翅难展,果真是度日如年。看看熬至申牌初,门外突传来人声。

  “三哥,怎么囚房里老是传出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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