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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二


  “所以我是死定了,那魔僧……天哪!我宁可死,我要死得清清白白,我……”她掩面饮泣。

  他轻抚着她不住抽搐的双肩,幽幽一叹道:“如果魔僧知道你是武林三佳丽的玉芙蓉,可真是一切都完了。”

  “印兄,我……我嚼舌自杀……”

  “不,快绝了自杀的念头。天无绝人之路,我想,我会设法脱身的。”

  “可是,那是不可能的。我们浑身软弱……”

  “我们七天后便可复原。”

  “可是,这七天的变化……”

  “能拖一天算一天,我要试试行功的心诀。”

  “你还能行功?”

  “我说的是试,试成试不成得靠运气。可惜没有酒,不然成功有望。”

  “酒?你要酒有何用处?”

  “这是家师的武林绝技,可藉酒行功排除体内药物,可自解穴道自闭经脉。你先且安心,未至必死关头,决不轻言自尽,让我试试,可好?”

  她抬起泪痕斑斑的脸孔,含泪点头道:“印大哥,我依你,找……我知道你是个可以信赖的人,我愿将生命毫不犹豫地交到你可靠的手中,有你在身边,即使死了,我亦心甜。”

  “不要说傻话,且安心歇息。”他柔声说。

  彭姑娘闭上亮晶品的明眸,叹息着偎人他的怀中。

  他也轻轻叹息,怆然地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咱们只能用这两句宿命论者的话来安慰自己了。我想,只要咱们能尽其在我,生生死死何足惧哉?你到禅床上歇息,我来设法。”

  “印兄我能出一分力么?”她幽幽地问。

  “呵呵!这是男子汉的事,由我来办。”他故作轻松地说。

  扶玉芙蓉至禅房躺下,他回到门旁坐下大叫:“哎……哎唷!我……我…”

  门外有人大喝道:“叫什么?给我乖乖安静些。”

  “我……我肚子好……好痛。”他继续叫。

  “肚子痛?是时疫么?”把门的人推开房门问。

  “就……就是肚子痛……”

  “痛死了活该,这里没有郎中。”

  “在下不是患病。”

  “那是……”

  “在下的酒病发作了。”

  “呸!见你的大头鬼。”

  “老兄,行行好,给……给我一壶酒,酒入腹便不……不痛了。”

  “你想得倒好,哼!”

  “求求你,老兄,你……你总不能眼看着在下受罪吧?也许日后咱们是同门师兄弟,咱们套一份交情,日后好相见……”他在用攻心之计。

  “不行,这时候那来的酒?”

  “可是,我……哎唷……”

  “你忍着点,等会儿在下不当值时,替你送壶酒来,这时在下当值,绝对不能擅离。”把门大汉意动地说。

  “谢谢你,老兄。哎……哎唷唷……”

  他继续叫唤,久久方像是痛楚已消,方停止叫喊。

  “酒瘾挨过了么?”门外的看守问。

  “痛是止住了,但好难过。”他呻吟着说。

  “在下当值的时刻将满,等会儿给你带壶酒来。只要你日后得意之时,别忘了在下一酒之恩。”

  “谢谢,一酒之恩,不敢或忘,请教你老兄贵姓大名,以便后报。”

  “在下姓俞名百川。”

  “在下姓印名佩,请多关照。”

  不久,换值的人来了。

  不久,俞百川重新到了门外,向当值的人说:“老五,这壶酒送给那位姓印的。”

  “那怎么行?”老五拒绝。

  “老五,算了吧,他又不是犯人,师父救了他两人回来,准备收他们为门人呢,如果有解药,师父早就要他们起誓拜师了。”

  “这……”

  “听师父说,他们是从九华谷逃出来的人,艺业定然不弱,不然怎能从人妖的手中逃脱?等他拜了师,师父必定重用他,咱们与他套一份交情,日后也有个照应,对不对?给他一壶酒,又算了什么?”

  “好吧,依你。”老五终于首肯。

  俞百川推开房门,将酒壶交给印佩,笑道:“印兄,好好过瘾,别喝多了发酒疯,兄弟便有不是了。酒有两斤,想必可以解谗啦。”

  印佩大喜过望,称谢道:“俞兄,多谢了,容留后报。”

  “小意思,请不必挂怀。”俞百川客气地说,出房走了。

  印佩将酒喝了两口后,外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他一怔,赶忙将酒壶藏在床下。

  把守的人向来人行礼道:“弟子迎接师父。”

  “起来,里面的人怎佯了?”来人问,声如洪声。

  “启禀师父,两人都很安静。”

  “开门,为师要问问他们。”

  “弟子遵命。”

  房门拉开,进来了一位肥头大耳,腹大如鼓,笑脸常挂的大和尚,红光满脸,看年纪像四十上下的中年人,其实光头冒出的短短发根,已可看到白色了。

  玉芙蓉躺在禅床上,不言不动。

  印佩扶臂摇摇晃晃地站起,抱拳施礼道:“谢谢大师临危援手之德,晚辈不敢或忘,容留后报。请问大师的法号,上下如何称呼?晚辈印佩。”

  “贫僧法兰。”大和尚笑眯眯地答,拍拍大腹呵呵笑,又道:“你年纪轻,也许不知贫俗的法名,称绰号可能不陌生,人称我为欢喜佛,你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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