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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 柔柔迎战元老

  飞虎会的秘密堂回,距提调所有半条街,是一座毫不起眼的小院子。

  四四方方的小四合院,原是右邻大宅的偏院分隔而成的,想必是原先的主人与大宅分了家。或者分卖给外姓人士,表示大宅的主人家道中落,无法守成了。

  飞虎会本来就没有几个人,自从百了刀与安仁侯方面的人几乎翻脸之后,这处堂口几乎罕见有人出入了。

  一个门子,一个管家,再没有其他的人留守了。

  这天二更末将交三更,已入睡的管家突然被陌生的声息所惊醒,赶忙披袄疾趋正房的厅堂。

  推开大厅门,管家怔住了。

  灯火明亮,三个英气勃勃的年轻人,正高坐堂上品茗,用大嗓门谈笑,似乎像是此地的主人。

  “你……你们……”管家张口结舌,总算没大惊小怪。

  “给你一盏条时光,三更起更,你们的主要执事人员如果不来,咱们就放火烧屋。”坐在主位上的周凌云声如洪钟,虎目神光炯炯:“我百了刀说话算数。我敢在皇城内外杀人,当然敢公然放火。快走,误了事你得负全责。安仁侯会杀你的头。”

  “他不杀我杀。”唯我我公子的嗓门也够大:“反正把这里的人杀光,谁没错。”

  “我狂风剑客的创犀利得很,杀起人来六亲不认。”狂风剑客傲然拍拍佩剑:“我不信这些飞虎真的会飞,绝对飞不上三十天逃灾避祸。”

  一唱一和,管家听得心中生寒,狼狈地扭头狂奔,这重责谁负得起?真要放火烧屋,不全城大乱才怪,很可能烧几条街。

  话已经挑明了,这里的飞虎会与安仁候有关。

  钟鼓楼刚传出三更起更的钟鼓声,院子里已出现了七个人影。

  厅阶上,周凌云与花花双太岁,也恰好降阶而下。

  “我已经猜出主持的人是你。”周凌云向站在中间的飞虎尹豪说:“因此,也知道这里是安仁候的行动指挥中心,你们如果没有可用的人手,怎敢奢言与神龙周旋?

  又凭什么能断江西宁府的羽翼?”

  “你知道也好。”飞虎尹豪沉静地说:“事实上如果没有你助一臂之力,咱们事不可为。皇上从昌平州返驾进城的一天,也就是神龙与四海盟逆犯举事的时候,咱们决不可能阻止这次剧变的发生。周壮士,侯爷希望在肃清余孽之后,再向壮士致谢……”

  “尹老兄,你知道在下今晚的来意,不必用话敷衍扣人。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你的人来了多少?”

  “周壮士,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明白的。”

  “你……你想怎样?”

  “三件事要求,希望彼此好来好去。”

  “希望壮士的要求不苟。”

  “在下也希望你能办得到。”

  “那三件要求?”

  “其一,昨晚贵会出动了七批人手出猎,目标并非神龙,而是我百了刀,因而暴露了行藏,反而引起神龙大举搜寻你们。说,是谁的主意?我要这个人,希望这个人不是安仁候,也希望不是你,说!”

  “壮士可能误会了……”

  “住口!”周凌云沉叱:“我的消息来源绝对可靠,而且有些事故我曾经亲身经历。说!是谁出的灭口恶毒主意?是你吗?”

  “尹某无法回答,因为尹某不知道是否真有其事。”

  “妙,推得一干二净。第二件要求很简单,袭击黛园策应卧底的那些刀客,是不是飞虎会的人?”

  “不错,是我飞虎会的人。”飞虎尹豪爽快地承认。

  “好,第三个要求,那几个穿虎皮衣裤,戴虎头面具的人是谁?我要你把他们突出来。神茶郁垒两个混蛋,正是虎形人的爪牙,我正在加紧查他们的藏匿处,他们躲不住的。”

  “我飞虎会的人,绝对没有人穿虎皮衣裤的。”飞虎尹家不假思索地坚决否认:“只要你提出任何证据,唯我是问。尹某是卫军的世袭千户,与你们这些混世闻道的人罕有往来,根本不知道你说的神茶郁垒是哪座庙的门神,你这岂不是强人所难吗?”

  “我可以郑重地告诉你。”骠骑尉杨一鸣接口:“飞虎会真正的主力,称为雷霆小组,全由军户的勇健精锐挑选出来的死土,堂堂正正的军中勇健,不会有江湖人士混迹其间。”

  “好,你们既然推得一干二净,等我查出证据之后,我会像屠杀神龙那些狗男女一样,给你们一次可怖的杀戮作为回报。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飞虎尹豪欲言又止,最后率领六位同伴惶然退走。

  季小龙已成为京都城内城外,最活跃也最神秘的人,城内外与及郊区的顽童,甚至无依的大小乞丐,都成为他的眼线与忠实的支持者。

  那些活跃的有问题大官小富,厂卫与外四家的出风头人物,以及形迹可疑的流浪混世者。都是追踪监视与调查的目标,组成一面广大而有效的监视网,消息的传递也十分迅速。

  平时,一个人如果从城南的正阳门,至城北玉河北岸的钟鼓楼,真得花费三两个时辰,因为不可能走直线通过皇城和紫禁城,必须绕皇城而走。

  但如果用声音或信号手式将简单的消息传出,很可能不需一刻时辰。

  那些精力充沛的小鬼,跑起来不但快,而且很少引人注意,大街小巷的转角有人转传,速度更快。

  天气逐渐进入晚春期,大地复苏。草水含苞抽芽,田地里有青青的麦苗野菜。北方的原野,处处呈现蓬勃的生机,人们虽然身上仍穿着皮袄,但头上的风帽暖帽,出现的数量愈来愈少了。

  这天一早,南郊的杂乱住宅区一片忙碌。

  那时,城南部还没完全恢复旧观,仍可看到上次白衣军薄京时留下的烽火遗痕瓦砾场,天坛还没建造,那一带成了车行旅店的聚落处。

  每一家客店或骡车行,皆拥有广阔的车场大院,相当热闹。

  由于那时外城还没建造,所以正阳门城河以南,都称为城郊,人口与城内不相上下。

  但街道却乱七八糟,与城内方方正正的格局完全不同,也就便于牛鬼蛇神活动,江湖行业也以这里为狩猎场。

  一队骡队出了广安骡车行的广场,西行走上了至良乡的大官道。

  广场右面是车场,左面是牲口栏厩,一辆辆骡车待发,一匹匹坐骑皆有人上鞍辔,旅客与店伙部在忙碌,谁也懒得理会旁人的闲事。

  骡队出发后,一位曾经替健骡上货的店伙,一身轻松地绕至广场的最左侧,站在与街口接近的一株刚抽芽的大树下。

  他向街左用手打出一连串手式,并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才懒洋洋地举步返回牲口拦厩。

  刚接近另一株大树,树后突然闪出一名剽悍的大汉,大牛眼一翻,冷哼一声,双手叉腰,迎面拦住去路,脸上涌起不件好意的狂笑。

  “客官怎么啦?”店伙有点意外,也流露出惊讶与畏缩的神色。

  “信号发出去了?发给谁?”大汉直通至八尺内,声势汹汹。

  “信号?客官的话,小的怎么听不懂?”

  “少给我反穿皮袄装羊,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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