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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双方的耐性都十分惊人,但注定了非动不可的人必须动,耐性虽佳,却受时间所限制,非动不可。

  第一个灰影启门外出,踏入屋前的方场,场四周有光秃秃的榆树,有两座已用掉大半的麦秸堆。_

  麦秸堆中踱出一个灰影,也踏入方场。。

  这是农家的晒麦场,占地颇广,积雪已化,冰冻的大地坚硬且滑,不是交手可以尽情施展的好地方。

  但不是比武印证,没有选定场所的必要。

  “算算你们也该出来了。”灰影阴森的语音带有三分鬼气:“为何不一起出来?”

  “该出来时,我的人自会出来的。”出来的周凌云语气铿锵沉着,似乎早就料到有人伺伏在屋外:“当然我非出来不可,不必费神计算。无一亮,兵马出城,咱们想走也走不了啦!所以必须早一步迁地为是。我,百了刀周凌云,你配拦阻我吗?”

  “喊贤。”灰影徐徐拔剑出鞘:“那天晚上,在下因房中窄小施展不开,被你把我的梨园大院搞得天翻地覆,这笔债你必须偿付。”

  “千面玉郎,你说起大话来了,哈哈!”周凌云大笑:“看样子,你似乎真有与我单打独斗的勇气呢!”

  “我面对着你,没错吧!”

  “没错,我总算有点佩服你。”

  “佩服?”

  “是呀!你锦衣肉食五六年,爪牙众多,比任何人都惜命,实在没有单打独斗玩命的必要,但你居然玩,所以我大感意外之余,不得不佩服你啦!好!你的毒玩意来了!”

  人影一晃,剑出鞘龙吟隐隐。

  三枚毒针从左面电掠而过,三枚夺命维则从右面飞越,暗器过后方传出慑人的啸风声。

  周凌云仅身形晃动,脚下虚移并没离开原位,六枚暗器分射他左右,他向左右移位难逃大劫。不移位暗器自然落空。

  站在一个暗器高手面前丈余左右,本来就是用生命作赌注。生的机会不超过一成的豪赌。

  闪避是武林朋友的本能反应。有时,行动不需经过思考,有如眼皮的眨动,以避免伤害。

  他动了,但身形却仍在原地。

  也许,千面玉郎即使所看到的动,是视觉上出了偏差,或者只看到刀光在晃动,而发射暗器。

  刀光横天,人影真的动了。

  千面玉郎已来不及掏取暗器,机警地向下一仆,剑不但不挥出自保,反而将剑技巧地斜向抛出。

  这才是千面玉郎的保命绝技,人仆地蓦尔化为一缕轻烟,迅疾地流泻出两丈外,然后飞跃而起。

  一声狂震,剑碎裂成十余段散飞。

  千面玉郎心胆俱寒,毫不迟疑地斜飞掠走。

  一声长啸,周凌云以快一倍的骇人奇速衔尾狂追。

  “小心他以神御刀……”千面玉郎厉叫,人已进抵晒麦场边缘的一株大榆树下。

  三个潜伏在树两侧地面的人影暴起,三种暗器先发射,两剑一刀风雷骤发,随在暗器之后,猛扑射来的如烟刀光,行致命一击,掩护被刀光衔尾追逐的千面玉郎。

  刀光掠地而至,看不清人影。

  刀光也如虎似幻,三种暗器的高度皆在三尺以上,但人影却从三尺以下流泻而入,刀光却在三尺以上。

  暗器射不中刀光,刀光模入,蓦地如怒涛涌发,满天闪烁慑人心魄的弧光。

  “啊……”惨号声,打破夜空的沉寂。

  千面玉郎脚下不曾放慢,反而加快掠出,并没配合同伴反击,径直向前逃逸。

  远出三丈外,百忙中扭头一看,只感心底生寒,三位同伴正连续摔倒。熠熠刀光刚从同伴的胁下掠过,破空疾射而来。

  “毙了他……”千面玉郎惊怒交加,全力大叫。

  原来的计划是八面埋伏,将人引出逐一除歼。

  假使屋内的八个人,分八方突围,正好受到八方埋伏的人先用暗器袭击,再一拥而上,保证一个也跑不了。

  千面玉郎如愿地引出周凌云,改变计划乱了章法——

  人影暴起,四五十名高手同时现身向屋前奔来。

  “刀刀斩绝,决不留情……”夜空中,传出周凌云震心撼魄的怒吼声。

  八方围攻,血雨纷飞。

  俞柔柔七男女,及时从右邻的另一座牲口栏暗影中杀出,反从外围锲入、分割,席卷……

  血肉横飞,好一场惨烈的大屠杀——

  远出十余里,打开了一座农庄的粮仓,点燃了菜油灯,堆了木柴生火取暖。

  八个人,除了申三娘之外,多少都受了点轻伤,立即相互裹伤包扎。

  面对大批穿了锁子甲的高手,想全身而退,那是不可能的事。

  连周凌云的左后肩与右胯,也挨了一刀一剑,护体神功也因对方也是内家高手,而减少了保护功能,伤虽不重,也够他受了。

  两个俘虏被倒捆了双手,吊上了屋横梁。这种吊法相当残忍,肩关节反扭,吊久些即使及时抢救,双臂不成残,但也得痛上一月半月。

  狂风剑客右大腿被剑割裂了一条血缝,深有三分,长度近尺,裹罢伤口,怒火冲天,剥了一名俘虏的棉裤穿上。

  他那条裤子报销了,裂了缝,沾了血,若继续穿必定会被冻僵,右腿可能报废。

  “我来问口供。”狂风剑客揪住没穿裤子的俘虏发结,另一手捏住了俘虏的右耳轮:“老兄,得不到实供,在下要逐一卸掉你身上的零碎,直至你老兄成为一堆烂肉。我再问另一位仁兄。”

  “让我来割他。”发结被砍断。短发披散像个鬼的季小龙,挥动着刀怪叫:“我要把他全身两百多根骨头,一根根拆散开用来喂狗。”

  “不,我的手比你的更可怕,”狂风剑客断然拒绝:“刀太快太利。不会痫的,用手撕那才够味。”

  “不要虐待我。”俘虏哀叫:“杀人不过头点地,冲武林一脉,给我个痛快。”

  “我要口供,不然,哼!要不要先撕下一只耳朵?你说!”狂风剑客咬牙问。

  “不,不要。”

  “你肯招?”

  “我只是奉命行事,你……你要我招……招什么?我……我知无不言。”

  “你们的眼线,皆布在城北城西郊,而你们却在城门关闭之后,越城找到咱们歇息的所在,毫无困难地一发即至,消息是从何而来的。”

  “这……”

  “你最好老实些,免得身上少了些什么零碎,日后见不得人,老兄,明白吗?”

  “有……有人带路。”俘虏虚脱地说。

  “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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