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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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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管我的事好不好?”晁凌风不悦地说,他想起昨晚宗老逼婚的事,误以为飞燕今天一定是来找他算帐的,要不顾一切管他的事。 “我不会袖手的。”飞燕坚决地说。 “我不要你管。”他也坚决地表示。 “两位请不要伤了和气。”白鲤公冶胜宙在对面高叫:“晁兄把这些人交给兄弟处理,兄弟替你分劳。” 飞燕正感到无趣,不由怒火上冲。 “你给我滚到一边凉快去。”飞燕摆出女英雌的威风:“你青龙帮也不是好东西!这里没有你的事。” 白鲤公冶胜宙吓了一跳,他真不敢招惹这位泼辣的江湖女英雌。 公冶纤纤自从接近斗场之后,一直就目不转瞬,仔细察看晁凌风的一举一动。 当然,她已经认出晁凌风,就是那天在东湖小酒肆的年轻书生。 那天,她赶走了一指高升麻天华。因为一指高升欺负这位年轻书生。 无可否认地,她对那天穿儒衫的晁凌风大有好感,否则何必出面多管闲事?虽则那天一指高升事实上是冲她而藉故摆威风。 同时,她也看出酥胸半露的冉芳华,正是在东湖碰上的小姑娘。那时,她并不知道冉芳华的身份。 现在,她终于知道了。 她二哥怕飞燕杨娟,她可不怕。 再就是她是一个小姑娘,在场有一大群大男人,任由冉芳华酥胸半露摆在地上让人观看,她自己也难免有点难为情。这情势必须有所改变。 她举步上前,一双灵秀的,闪着慧露光芒的风目,仍然落在盛怒的晁凌风身上,说话却冲着飞燕杨娟。 “杨大姐,你又何必把嗓门放得那么大?”她笑吟吟地说:“好像这里的事,与你杨大姐并不相关,对不对?而是这位……” “而是我这位胆小鬼的事。”晁凌风接口。 “晁爷,不知者不罪。”她脸上的笑意可爱极了:“那天是我眼拙,有眼不识泰山,把你这位恩公当作……我向你陪礼,请原谅。” 她真的抱拳行礼,行武朋友的礼,颇有男子气概,笑容更可爱了。 可是,在飞燕的眼中。她这种迷人的笑容,不但一点也不可爱,简直丑死了,恶心死了。可能是同性相斥的本性在作怪,更可能是醋在作怪,大概事先吃了含醋的食物,姑娘们喜欢吃带酸的食物,平常得很。 “你最好滚远些。”飞燕冒火地叫:“是你把他叫成胆小鬼?我要撕了你的嘴!” “唷!干吗火气那么大?”公冶纤纤俯身替冉芳华拉破襟掩住酥胸:“我可没惹你呀!晁爷,是不是?” 晁凌风感到头大,这位公冶纤纤真会找目标。找上了他。这丫头刁钻得很呢。 “小姑娘,我清清楚楚地告诉你。”他强忍住笑。一字一吐:“杨姑娘是我的好朋友.你最好不要招惹她,她的话.你最好是听着。” “如果我招惹了她……” “我不会坐视。” “你的意思是……” “我会站在她一边.替她挡一切麻烦。” “哦……这……” “包括翻天覆地。当然也包括阻止大痴李的门人向她找麻烦。” 他这一番话,几乎令飞燕乐得跳起来.假使附近没有其他的人在,他一定会大感吃不消。 飞燕真乐昏了头,忍不住格格娇笑,用得意的笑声,向公冶纤纤示威,心花怒放的姑娘,笑起来是无所顾忌的。 “晁爷,我不会向她找麻烦。”公冶纤纤乖巧地笑说:“晁爷的朋友。也就是青龙帮的朋友。也就是家父的贵宾,决无虚假。” “公冶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晁凌风大声说:“现在,我要求双方的人。立即离开百步外。我要处治这些胆敢一而再向我挟持行凶的人。小娟,你走,我是当真的,除非你不把我当朋友。” “我听你的,凌风。”飞燕媚笑如花,但白了他一眼,悄然后退。 “晁爷,我请求你把这些人交给我们处理。”公冶纤纤不死心:“这些人在我家附近行凶设伏掳劫挟持。这关系列我家的……” “公冶姑娘,我不过问你们的事,也不希望你们干预我的所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晁爷……” “你也想倚仗青龙帮人多势众。干预我的事吗?” “晁爷请勿误会……” “那么,你怎么还不走?”他毫不留情地说,不在乎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小姑娘是否受得了。 他对公冶纤纤的好感,其实反而没有冉芳华姑娘多。 总之,他对这些年轻貌美,而又雄心勃勃的姑娘们,并没有多少好感,连飞燕杨娟他也不以为然,只是同过患难,情谊上自然而然加深而已。 “你一点也没有儒生的风度。”公冶纤纤果然受不了,脸红红地埋怨。 “本来我想扮儒生,尝试和人讲理,君子动口不动手。”他冷冷地说:“可是,却发现行不通,你们这些人根本就不讲理,有理说不清.没有一个人愿意和我讲理,先把刀剑准备妥当,再说自以为是的理。所以,我不打算再扮儒生讲理了。秀才遇着兵,有理讲不清;我再怎么讲,也没有人听我的。” “这也不能一概而论……” “公冶姑娘,不要再说你自以为是的理。”他大声说;“我也不说我的理,因为不会有人听我的。比方说,令兄被九天玄女劫持,我适逢其会遭了无妄之灾,我一火就和太极堂的人讲理。结果令兄并不支持我的理,反而听那个什么妙手空空柏大侠的理,所以一帮一堂才有今天的结局。这位冉芳华姑娘带了一群人声势汹汹,一口咬定我是你们青龙帮的人,我的理她根本不听,最后我只好顺着她的意思姑且承认,结果是刀剑相见,撒了一地的人。好了,废话说多了无趣之至,请你离开,好吗?” “好,我走。”公冶姑娘知趣地退走。 “这才对。”他笑笑:“我发觉与手中有刀剑,或者自认为武功了不起。天老爷第一他第二的人讲理,如果说不是个傻瓜就是白痴。当然,我不是傻瓜也不是白痴,至少我自己不甘承认。所以,今后若有哪一个天杀的混蛋要来计算我,我决不会饶他,你们唯一的理是强者有理。” 在不远处还没远走,在留神旁观的飞燕杨娟,笑不出来了,芳心暗懔。因为她也是一个不讲理的人,对晁凌风的性格,加深一分了解。这对她是有好处的。 一个心怀警惕的人,会有理性地约束自己,甚至会改变自己。 片刻,两方的人已退至百步外。 晁凌风拾起一把刀,反握在手,走近第一名大汉。 这位仁兄被制了软穴,手脚无法动弹,睁着一双惊怖的怪眼,瞪着他不住发抖。 “敲断一手一腿。”他向大汉阴森森地说:“今后就算你仍然在太极堂鬼混,也混不出什么名堂来了。少了一手一脚,说不定反而救了你。你不至于送命,可以多活好些年,你们应该感谢我。” “晁爷,一切都是我的错。”冉芳华哭泣着哀叫:“要惩罚你就砍我的手脚吧!这些人是我带来的,我负全责,与他们无关……” “我不会听你的了。”他不耐地大声说,举起了刀,刀背向下,要向大汉的膝骨招呼了。 东面的树林里传出一声佛号,人影电射而来。 “刀下留人!”有人沉喝,声如洪钟。 他的刀停止下落,锋刃转正,虎目炯炯,目迎飞掠而来的人。见来的只有两个人,随即把刀向脚下一丢。 一僧一俗,气概不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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