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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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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这家伙真会血口喷人。”他不悦地说:“你知道凶手两字,会带来什么后果吗?” “你敢否认那天你不在场吗?”壮汉见同伴到达,嗓门更大了。 “不错,在下那天在场,目击一切经过。”他冷冷地说:“找不认识你们,自始至终、我一直躲在歇脚亭内,你怎么一口咬定我是凶手?” 假书生伸手阻止壮汉争辩,缓步进入茶亭。 “家母在咸宁道上遇袭的事,已经是尽人皆知。”假书生冷冷地说:“不错,那天阁下一直就躲在亭内,家母到达时,阁下与七煞书生西雨两人有说有笑也是事实。情势对你们不利,所以你不出来。” “小姑娘,你也是一个信口入人于罪的人。”他逐渐有点不耐。 “是吗?今天,你又在场,真是巧合吗?阁下又何以教我?”假书生又咄咄逼人。 “在下是来游湖的,是否巧合,怎么说悉从尊便。在我的看法,是东湖乃大众游玩的地方,人人皆可来得,乐园茶居也是人人可来的所在。我这人很讲理,奉公守法,在这里没侵犯过任何人,我应该有权不受任何人伤害。你们如果认为在下的行业有什么不对,可以去把巡捕找来。武昌是湖广首府之区,毕竟是有王法的地方。小姑娘,你最好不要任性,学学克制自己,不要武断是非。” 假书生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毕竟是少见世面,在晁凌风理直气壮的指责下,有点招架不住。 “你的理由不值一驳。”壮汉赶忙替小姐解困:“当然我们并不是不讲理的人,目下唯一解决之道,是你随我们去见夫人,向夫人证明你的无辜。” “没有必要。”他一口拒绝;“我只听从执法人的吩咐,不理会任何人的胁迫。我在这里等你们半个时辰,你们的夫人可以前来和我讲理,或者找巡捕来控告我。现在,诸位请勿前来打扰。” “看来,你是有意放泼了。”壮汉怒声说:“武林人敢做敢当,恩恩怨怨一肩挑,可不要像泼皮一样混蛋,平时横行霸道,碰上强者却又向公门托庇求援。阁下,你未免太不上道了,在下只好将你带走。” “来硬的?”他放杯而起。 “不错。也许阁下比西雨高明,在下不自量力,必须领教阁下的神功绝学。”壮汉在亭外拉开马步一点手叫:“出来,阁下。” “你不制止你的人?”他向站在桌对面的假书生问。 “我也有意带你会见家母。”假书生说。 “那你最好是自己出手。”笑笑;“那天四男两女,其中包括了这位老兄,六个人联手,也仅能勉强牵制住西雨而已。” “阁下的意思,是阁下比西雨高明?” “差不多,高明一点点。” “这是说……” “这位老兄不是在下的敌手。” “哦!看来,我非出手请你不可了,你的兵刃……” “在下很少带兵刃。”他淡淡一笑:“刀剑在手,会胆壮气粗。而且,极易失手伤人出人命。” “那就在拳脚上见真意。”假书生将剑抛给书童,向亭外走:“如果你愿意随我去见家母,我会把你当成客人;如果不……” “非常抱歉,我不习惯受人挟制。”他跟出亭外:“除非我觉得有其必要,不然,谁也无法强迫我。” 亭外的花圃不大,交起手来,花木必定遭殃。先前第三座茶亭交手的花圃,目下已是花残木折。 两人面面相对,五名壮汉立即在外形成合围,防止晁凌风逃走。 “得罪了。”假书生冷冷地抱拳行礼。 “你就别客气啦!”晁凌风的神情轻松下来了,相对行礼语气更是轻松。 他觉得,这位小姑娘还不太嚣张跋扈。 一声娇叱,假书生虚攻一招现龙掌。 他错步移位,上盘手虚拨,虚攻一招海底捞月,虚捞假书生的右膝。 三招虚攻,招发即变,一沾即走,然后一声沉叱,假书生无畏地切入,似乎一闪即至,纤纤玉手到了他的右肩前,要扣地的右肩井。 他像一条滑溜的蛇,在指尖前溜走了。 而他的身形,却不可思议地到了假书生的身后,快得像是鬼轻幻形,一扭一滑一转,便换了一百八十度方位。 两人几乎是贴身滑过的,假书生一抓落空,接着连捞带扣攻了三招,每一招皆慢了那么一刹那,劳而无功。 假书生脸色一变,有点冒火了,立即发起更快速、更猛烈的攻击,势如狂风暴雨,尽展所学步步抢攻,拳、掌、指,腿全部出笼。 他在对方的凌厉狂野攻势中游走、闪掠、急旋、回错,但见人影依稀,像个有形无质的虚影,在丈余方圆的窄小空间中游走自如,观之在前忽焉在后,任由假书生尽情发挥,他却毫无反击回敬的念头。 他像是风,风是打不中抓不牢的。 假书生攻了百十招。除了几次掌指擦及他的大袖外,根本无法触实他的身躯,更不必说击中要害了。 终于,急动的人影中,传出啪一声轻响,假书生一掌拍中他的右小臂,人影倏然中分。 “不错。”他瞥了右抽一眼,神定气闲:“小姑娘,你下过苦功,好像是落英缤纷掌,和十二式擒龙手,很高明。但如想制住我,不是易事。你走吧!叫你的长辈来理论,好不好?你年纪太小,没有讲理的修养,三句话不对就摆出霸王面孔,有理也变成无理了.所以………” “你的身法有鬼!”假书生怨声说:“我要用内功对付你。” “小姑娘,不要……” 一声娇叱,假书生进马步右手食中两指虚空疾点,指尖指向他的胸口鸠尾穴。 相距丈余,进一步加上手臂的长度,指尖已拉近至八尺以内。 谁敢相信一位年方及笄的少女,指力可及八尺?那是不可能的,内家高手练气一甲子,也难臻此境界。 但晁凌风可不敢大意,并不认为这是虚声恫吓,例移一步,右手凌空科拨。 嗤一声锐利的啸风声传出,指风斜出,八尺外一株两寸粗的丹桂,突然折断下坠。 空间里,流动着淡淡的檀香味。 “你用天心指下毒手!”晁凌风眼中冷电乍现:“好,我会去找白衣三圣尼,我不和你计较,她们不该把这门绝学,传给争强好胜心地不正的人。” “你……” 他身形乍起,倒飞三丈余,越过茶亭顶,翻越亭外侧的花圃,有如劲矢离弦,快得令人几乎看不清形影,但见身形一闪即逝,好快的飞腾术。 假书生也不慢,像飞燕冲霄,眨眼间便登上亭顶。 可是,晁凌风已经疾冲而下,比她快得多。 “不许追!”假书生站在亭顶,制止五名壮汉追赶:“这人已修至超凡入圣境界,你们禁不起他一击。” 跳下亭,假书生脸色不正常。 “小姐,你该用剑对付他的。”捧剑匣的书童说。 “没有用。”假书生悚然说:“用拳脚贴身搏击也近不了他的身,用剑同样白费劲。老天,这人是谁?” “反正是西雨请来的人,错不了。”壮汉接口。 “不像。快将信息传出,留意这个人的动静。”假书生不安地说:“他将是最可怕的劲敌。你们必须注意,千万不可冒失地向他下手。我们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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