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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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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有两个人,两个老江湖,武林的高手,在江湖有他们的地位。 鹰扬会的人,没有份量怎能入会? 对面是另一栋房合,有窗有门,门窗都是紧闭的,里面根本没有人住宿。 两个高手利用窗缝向外窥伺,留意任何声息动静,一人监视,一人在旁休息,随时可以发出警讯,透过敞开的房门,通知警告房外的人。 一阵若有苦无,却又可以听辨的声浪,时断时续从窗缝传入,引起监视人的注意,提高警觉凝神倾听,目光落在十余步外那座紧掩的小窗。 “沈兄,你来听听看。”监视的人伸手拉拉同伴的手臂,似乎并不紧张,这种声浪大概不重要:“看你能听出什么来?” “混蛋!这种紧张时刻,居然有哪一个混蛋抽空偷懒,跑到空屋子里偷香,可恶!”同伴听了片刻,破口大骂:“把咱们这些尽职的人当傻瓜,去他娘的混帐!” 的确像男人女人的争吵、打骂、哀求等等声浪,听得不怎么真切,但仍可分辨。 “唔!听!真是偷香,不打骂了,那女的笑得好淫。”监视的人低声响咕:“沈兄,好像女的不是咱们的人,淫笑声很陌生,但十分撩人动听……” “老孙,你真驴。”沈兄冷笑:“咱们来的几个女人,要偷欢又何必出去找地方放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房间,当然是天长堡的女人啦!说不定就是对面宾馆中,专门陪宾客上床的滥货。” “我去看看……” “老孙,你心痒了?”沈兄一把拉住老孙要启窗的手:“最好忍住火,让他们快活,弄不好自己弟兄反脸,张扬出来要有人倒霉的。” “总不能让他偷懒……” “你算了吧!你还不是想去插上一腿?不许去!” “好吧好吧!” 打情骂俏的声浪,转变成男欢女爱的激情云雨声,但没有效果,两个警卫不再理会。 但窗缝宽了两倍,是老孙在极不情愿中推开的。 片刻,又传来另一种声浪。 最高明的口技专家,可以发出不可思议的各种声音。 琵琶绝技高手,可用琵琶奏出一个市集的声音,而且俭妙惟肖,真像一个千人赶集的热闹的市况。 这次的声浪,又是另一种音波,入耳便令人平空生出疲劳感,随即昏昏欲睡。 老孙很留意刚才的云雨声,心中有渴望,神智也就更易受控制,首先趴伏在窗台睡着了。 沈兄并不知道同伴的变化,天太黑了,伸伸懒腰打了个长呵欠,身子一歪,靠在窗下沉沉睡去。 无法用普通的声音,将好奇的人引出,只好改变方式,用另一种声音控制了,这另一种声音要费劲些。 窗悄然而开,灰影像猫一样滑入,深入堂奥。 ※ ※ ※ “老孙,你说祝堡主与咱们鹰扬会,到底达成了些什么协议?”黑暗中,传出沈兄沉微弱的语音:“咱们不是打算前来用武力解决吗?” “我怎知道?”老孙似乎仍陷在半睡半醒中,说话有气无力:“江副会主已经把两个人收到,何必使用武力?祝堡主并不蠢,他怎会冒与本会拼个两败俱伤的风险?” “哦!那两个人到底是何来路?” “我也不知道呀!”老孙含含糊糊地说。 “你见过他们吗?” “江副会主派了亲信看守,谁也不许接近。我虽然经过房门几次,怎敢开门瞄上一眼?” “在哪一间房?” “就在走廊尽头,密室右邻那一间。” “很好,很好。” “咦!你说什么……” “我说你好好睡。” 这一晚,天长堡平安大吉。 唯一乱的地方,是八表狂生居住的贵宾室。 八个人被糊糊涂涂打昏,丢失了两个不明不白的人。 —祝堡主紧张的直冒冷汗,不敢张扬。鹰扬会的人搜赢了全宾馆每一角落。 天一亮,全堡进行大搜索,却不敢派人外出搜山,乱得一塌糊涂。 ※ ※ ※ 山脊上的树林中,众人分食仅余的早餐食物。 禹秋田身后,两个气色很差的中年人,躲在一旁进食,一看便知是曾经受过酷刑的人,活动时甚感吃力,轻咳一声便得喘息老半天。 千幻夜叉是个闲不住的人,也许是女人天生好奇多嘴吧!吃完所分的食物,拭净手在禹秋田身旁坐下。 “昨晚真的没杀掉他们几个?”她盯着不远处,背着他们休息的两个人,向禹秋田信口问。 “没有!”禹秋田也信口答,简单明了。 “为何?” “只碰上八表狂生那些人,我不想牵连不相干的人。” “伯得罪鹰扬会?” 她说话就是不中听,只知自己不知有人。 “也许吧!”禹秋田心中不悦,懒得多说。 “怎么带了两个受伤的人回来?” “因为我想到更恶毒的主意。” 走近的李春萱白了禹秋田一眼,不以为然。 “禹兄,你怎么说恶毒两个字。”李春萱提抗议:“天长堡的人所做的事,才真的恶毒,你做的事……” “别在字眼上挑毛病,小女孩。”禹秋田笑笑说,他一直就把李春萱看成小女孩,李春萱本来就娇小:“以毒攻毒的手段,就叫恶毒。” “你不懂就走开些!”千幻夜叉看到李春萱就浑身不自在,而且越来越觉得讨厌:“讲手段是大人的事。禹兄,如何恶毒,说来听听!” “我可没招惹你吧!”李春萱狠盯着千幻夜叉,傍在禹秋田身旁落坐,存心要气气这位美艳绝伦,成熟丰满的夜叉:“我偏不走开!” “好了,别吵。”禹秋田阻止两人斗嘴:“这两位仁兄,是在天长堡托庇的宾客,花了大把金银,最后被祝堡主用迷药弄昏,送给鹰扬会,作为缔结双方和平共存,暗中相互合作支援协定的交换信物。我要他们两位出现在天长堡的堡门外骂阵,抖出祝堡主出卖宾客的罪行,那四十余位托庇的贵宾,或许可以成为天长堡败亡的火媒。” 春雷周如喂了一声,向两位宾客招手。 “两位,过来坐。”春雷和气地打招呼:“大家既然在一起,何不一同商议商议?” 两人一步一顿,举步维艰走近坐下。 “在下两人再三受到逼供,五脏离位筋骨受损,有什么好商议的?”那位生了一双三角眼的人咬牙切齿说:“一切金凭禹兄作主。” “在下姓周,周如,请问两位……” “岁破星白刚。” “翼火蛇晏鸿。”身材瘦小的人自报名号,人如其人,身材真有点像蛇。 春雷眼神一变,眉心深锁。 “我听说过两位的名号。”春雷眼中有困惑的神情:“你们江南群豪中,没有人够资格远走边疆托庇,也不能让鹰扬会不惜代价来讨取你们,居然……” “他们两位,有十万两银子身价。”禹秋田接口:“本来我不知道,猜想而已,没想到真猜对了。真正知道底细的人不多,假使让祝堡主知道了,鹰扬会即使多来一倍的人,祝堡主也会毫不迟疑与鹰扬会决死。十万两银子,挑也需要七八十个人,那可能是让人疯狂的银山,谁不想要?” “十万两银子……”春雷终于想起了:“去年在镇江府城运河码头,湖广的该死税矿钦差陈奉,上贡船被人用砖块掉包,掉走了十万两上贡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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