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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全怪我们,你们两位的口碑的确太差。劳驾,说明白一些好不好?”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这种事在天下各地都可能发生……”北人屠将经过一一详说了。

  “在下抱歉,误会诸位了。刚才那位年轻人……”

  “他也是食客之一,外表看不出任何可疑处,只知道他姓禹,叫禹秋田。他太年轻,至于是不是传闻中的神秘复仇客,恐怕就没有人知道了,复仇客神出鬼没,有千万化身,见过他庐山真面目的人少之又少。”

  “他的剑术,确是可呈现异象的天残剑术,可以伤残人体,与正常的剑术刺击不同。”

  “如果是他,诸位。”北人屠摇头苦笑:“他会找你们复仇的,几乎可以写保票。武林七仙女都是功臻化境的武林新秀,武功拳剑与超绝的高手名宿毫不逊色!居然三比一向他下手,而且诬赖他是强盗……”

  “我们是情急救人,怎能怪罪我们?”绿衣女郎急急分辩。

  “你不要向我吼叫。”北人屠冷冷地说:“姑娘,你可以向他解释,我相信你有机会的,他一定会找你们复仇,一比一你们……除非你们永远走在一起,永远有三比一出手的机会。”

  “咱们走吧!马匹行囊还在柏亭阜呢!”铁门神催促北人屠就道。

  “称还敢到掐亭阜取回马匹行囊?”北人屠冷笑:“你不是想再找死吧?被天长堡的人发现?你如果无法变成鸟,休想飞离山西地境,哼!”

  两人相搀相扶,狼狈地下冈走了。

  九文具女骑士愣在当地,不知所措。

  他们看过尸坑,查验过遗留的衣物,观察过杂乱的蹄痕。最后,他们奔赴柏亭阜。

  ※        ※         ※

  两个老村夫,各牵了一匹小驴,驴背上各有一位老村妇,分驮着两个大包裹,不徐不疾向北走。

  在这一带,小驴是妇女们最安金的代步牲口,但必须有人牵着,以免小驴发起倔来反而不安全。

  谁都不会在意村夫村妇乘驴往来,那是防近村镇的人。往来的长程旅客,都是人强马壮的引人注目大爷。

  小驴向北缓进,村夫村妇心无旁鹜通过柏亭阜。

  相亭阜的食店与车行歇脚站,人们仍在忙乱。山西骡车行的大车仍在,食店的拴马桩仍系有旅客留下的十余匹坐骑,邻村来的乡丁保正,正在与当地的人讨论善后问题,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九位男女骑土已来了片刻,向店中的伙计盘问。乡丁里正不敢得罪这些鲜衣怒马,佩了剑的英雄好汉,只能在旁补充一些意见,不敢干涉他们的盘问是否合法。

  前来掳人的凶徒,的确是天长堡的好汉。天长堡的人不是匪徒,只是太原西面山区的一座民堡,堡主祝天长是太原版近的大爷,山西地区的风云人物,潜势力颇为庞大,地方人士谁也招惹不起这位大爷。还在数百里外的解州,也感受到天长堡的声威压力。

  天长堡人多势众,柏亭阜的入怎知道这次主持掳人的主事,到底是堡中的哪一位爷?

  没有尸体或证人留下,谁敢指证主事人是谁?官府又如何向太原行文追缉凶手?所以,这种事乡丁里正大感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两头小驴通过食店,可以清晰地看到九位男女骑士的相貌身影。

  三位女郎一绿、一蓝、一宝蓝,显得特别出色。

  “认得那些人吗?”第一匹小驴背上的村妇,用只有牵驴老村夫才能所得到的语音问。

  “认得两个。”老村夫一面定一面说:“穿绿衣的是绿凤欧阳明凤,穿宝蓝色骑装的是幻剑飞虹李春萱,武林七仙女中的两个。”

  “那个穿蓝骑装的母老虎,是针神张淑贞。”驴背上的老村妇说:“也是七仙女之一。哼!有一天,我千幻夜叉要替她们除名,凭她们这些黄毛丫头,也配托了大号称武林七仙女,真是欺人太甚。”

  “她们不会愚蠢得招惹你这可怕的夜叉,你又何苦有心多树强敌?”老村夫好意地劝解:“各人头上一片夫,一饮一啄皆是前定;你有你的天下,她们也有她们的道路。我天涯浪客口碑差,她们对我并无威胁,毕竟她们三个是颇为讲理的人,所以我不会有把柄落在她们手上,因此我不会主动招惹她们。”

  “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横不懂?蠢蛋!”化装为老村妇的千幻夜叉笑骂:“就因为你我口碑太差,所以总有一天会与她们发生冲突的,与其日后被她们找上头来,不如早日主动向她们挑衅来得光彩些。”

  “你做做好事,姑奶奶。”天涯浪客怪腔怪调:“至少,不要在咱们到天长堡公私两便之前,离开这些仙女远一点好不好?我知道你对付得了她们,我和玉面狐却惹不起她们。”

  “你少说些泄气话。”

  “好,不说不说。”天涯浪客苦笑:“得再尽快改装,尽快赶往天长堡办事,这样慢吞吞乘驴赶路,委实令人心中冒烟。”

  “急什么呢?你和玉面狐已经按计将祝堡主引出来了,我的人会让他们在大河上下奔波,短期间他决不肯甘心离开。咱们将从容不迫,搬光他堡中的珍宝,再回头半路收拾他,我一点也不急。”

  一阵轻笑,小驴向北又向北。

  ※        ※         ※

  九位男女骑士出店,到了拴坐骑的广场,一个个显得忧心仲仲,懊丧已极。

  “都怪我冒失。”绿衣女即沮丧地说:“我们真该先平心静气,问明经过再……”

  “不能全怪你。”和她在一起的中年女人说:“北人屠是神憎鬼厌的人,谁看了也会认为是他在造孽,哪能平心静气处理?”

  “伊婶,我不能怪北人屠,他是受害人。”绿衣女郎有承认错误的勇气,转向中年人问:“伊叔,这件事,咱们怎办?”

  “好侄女,你是指哪一件事?”中年人伊叔苦笑。

  “这……”绿衣女郎欲言又止。

  “神秘复仇客?”

  “他会来找我们吗?”

  “也许会。”

  “也许?”

  “如果他知道是误会,那就不会。”伊叔郑重地说:“这种江湖怪杰脾气虽然古怪,但相当讲理。”

  “他应该知道我们不可能是天长堡的帮凶呀!”

  “但你们都是这三四年来,名震江湖的超等高手,虽说情急救人不约而同并肩出手,他能冷静地原谅你们吗?何况……”

  “何况什么?”穿灾蓝色劲装的幻剑飞虹不安地问。

  “你们巳看到了廿九具尸体。”伊叔显得心事重重。

  “是的,惨绝人寰。”

  “而且,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

  “是呀!”

  “那么,咱们是装聋作哑,打马南下过河呢,抑或是北上天长堡,替枉死的廿九个人讨公道?”

  “这……”

  “李姑娘,凭咱们九人之力,撼动得了天长堡吗?报官?山西哪一座州县能受理、敢受理这种无法缉凶的公案?官府知道咱们是老几?女侠?你算了吧!”伊叔的话,道尽现实环境的无奈。

  即使解她的官府受理,他们能在这里打官司?他们又不是目击证人,这种官司天知道会打多少年月?往来太原的文书也将你来我往,耗去不少日子。

  闯荡江湖的人,打官司是最犯忌的事。

  “先找地方落脚,再从长计议,伊老哥。”穿蓝劲装女郎的同伴中年人接口说:“这件事必须慎重处理,出了事岂能怕事?”

  “吴老哥可有腹案?”伊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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