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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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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真君胆气一壮,定下心神扭头一看。变色大叫,道:“到底是人是鬼?” 一名老道脸一沉,不悦地说:“一玄道友,你是怎么回事?擒下的人呢?” 太师椅上鬼影俱无,被制住迫供的尚陵已经失踪了,连捆人的头巾也不见了。楼板上,两盏破灯破碎支离。 毒真君抽着凉气,脸无人色地说:“我……我不知道,不……” “你不是在迫供么?” “灯熄了,我叫陈南掌灯,却看……看到鬼……鬼影将灯飞……飞来,我……我拔剑……” “咦!道兄的剑呢?”天长吃惊地问。 “不……不知道,我……我拔时就……就没有。”毒真君恐怖地说,几乎语不成声。 “咦!陈南为何不在?”天龙神僧惊叫。 一名老道夺过一名大汉的灯,奔向右后厅门,片刻,提着一名大汉的身躯出厅,栗然地叫:“有人从内间进入,点了陈南的昏穴。” “这人是谁?”天长羽士冒失地问。 “不会是鬼。”老道没好气地答。 “快追!”天龙神僧叫。 “你去追,龙江城周围十二里二百四十四步,有上万间高楼大厦,够你忙的。”始终不曾开过口的老道冷笑着说。 老道丢下陈南的身躯,铁青着脸说,“楼有多大?我们五个超尘拔俗的高手分布在四周,居然被人弄了手脚,击昏我们的人,将人救走,戏弄一玄道友,连一玄道友背上的剑也被人取掉而不自知,这人的艺业,委实可怕极了。” 毒真君打一冷战,犹有余悸地说:“不……不会是人,是……是鬼,是人怎么毫无声息?” “道友,你说清小心些,世间如果真有鬼,遭报的人多着哩!”挖苦天龙神僧的老道,语气相当不客气。 “我们先查看那人的来踪去迹,不必争论了,走!”提出陈南的老道打圆场,再次向后厅门走去。 天长羽士解了陈南的穴道,抓过一名大汉带在腰间的酒葫芦,灌了陈南两口酒,等对方清醒方沉声问:“陈南,说,你是怎么回事?” 陈南不住地扭动着脑袋,颠三倒四地说:“有点昏沉……咦?我仍在楼上?我睡了一觉,晤!没睡着,头昏昏地,你们怎么了?” “啪啪!”天长给了他两耳光,叫道:“你救人制了昏穴,谁制你的?” 陈南晕头转向,吃惊地说:“我?我……我不知道。” 内面突然传来老道的叫声:“一玄道友,你的剑在这儿,脚印是从内间出来的,从明窗走了.从尘埃中的脚印着来,是个轻功奇佳的人。” 半里外西大街近城根的一块荒地中,野草蔓生,安平正替尚陵包扎臀部被火灼伤的部位,一面低声问:“尚师父,两位大哥目下在何处?” 尚陵脸部浮肿,含糊地问:“你……你真是安平贤侄!” 安平与四位武师的关系,说起来寻常,非师非徒,非主非客。他们是黄昌龄请来的保镖荣师父,黄徐雨人皆曾正式拜师,安平并未行拜师礼,但他却自小便称四人为师父,四位师父因他是夫子严春的门生,所以只称他为贤任。在授艺方面,严格的说来,四人只授他一些拳术与兵刃器械的把式,兴来时,也仅教给他一些应用制敌的秘诀而已,并未严加管责勤练。可以说,他并未真正获得四位师父的“真传”。而四位师父确也招子雪亮,看出安平的造诣确是比黄、徐两位高徒高明.但他们本身的艺业有限,并未看出安平的真才实学已到了何种程度。 他替尚陵解了被制的穴道,一拍一震,穴道应手而开,一面说:“小侄确实是安平,请师父不必怀疑。” 尚陵怎能不怀疑?如果真是三本主夏安平,怎能替他解穴?怎能在宇内高手环伺之下,将他从毒真君的身侧神不知鬼不觉地救出来?他挣扎着坐起,苦笑道:“对不起,夜太黑我无法看清你的面貌,天明后再说。” “也好,小侄先带师父离开府城,找地方歇息等候天明。” 他背起手脚仍未恢复原状的尚陵,越城而走,到了城西南的甘棠湖近斗门处。 尚陵见他背着人,竟能一跃飞升三丈余高的城墙,不由目定口呆,心中更为怀疑。 两人藏在树林中直至天色破晓。他方看清了安平的面貌,把住安平喜极而叫:“老天!你果真是夏贤侄,数月不见,你平安无事,值得庆贺。你两位大哥料得不错,说你决不会被砥柱山的水贼所害,可能冒险前来江州踩探店铺被封的内情,要我前来在花盆内留书等你,果然被我等着了。” “尚师父,严先生是否与两位大哥在一起?”他急急地问。 “严夫子这次真是尽了全力,全亏他未卜先知,早一步结束店务,多救了十余万两资财,更救了无数店伙免受牵连。事发前,严夫子与你两位大哥,与店中亲信逃匿在舒城的北峡山,一面派人赶返汾州府撤离家小。事发后,严夫子作主带领众人至潜山隐身,安顿妥当,他自己将一封书信留交给你,因咐有重会之期。如果明年六月初六他不在黄鹤楼出现,便不要找他了。” “两位大哥目下……” “三天后在莲花峰董家店杏林等你十天,书信上已有说明。” “大哥的手书呢?” “我已吞入腹中,见了你便不需书信了。”尚陵兴奋地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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