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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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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已认出对方斤两,一声长啸,这次他用阳刚的掌力,风雷乍起。 一连串奇异尖历啸风之声四面八方飞扬,刚柔二种劲道一触及,威力倍增,枝叶纷纷折断,两人开始站不稳,八方游走,各展绝学抢攻。 这种上下兼顾拼搏,最耗真力,枝梢不受力,高低不平,有蔬有秘,全凭真正精纯修为,凝气提身飞腾扑击说难真难,只有绝顶高手方有此能耐。 换了六掌,转了三照面,最后一掌击出,双方疾退,中原退到一株稍高的枝梢上独眼龙侧飘到右方一株小树颠,双方相距丈两。 中原气吞河岳,完全静下来了,奇冷澈骨的冻冷劲流,对他非起作用,发出一声长啸,向下凌空下扑。 “你找死!”。独眼龙怒叫,向左飘出一掌向中原胁下拍去,他用了全力。 两人皆身在空中,一高一低,按理,半空中不易转折。独眼龙避开正面,从侧方出手,占了天大便宜,定然掌到成功,赢定了。 岂知中原早有戒备,如无把握,岂敢凌空下扑斗兵刃尚且危险,徒手相搏是不宜用这种进击身法的,他虎腰一扭,右掌反扔。忽然将右腿勾一踹,不但人已扭转,脚尖半分之差,几乎勾中独眼龙的右肘。 那一掌加上一踹,全与独眼力的掌劲接实。 “哎……”独眼龙惊叫,那一脚吓了他一大跳。中原的奇异身法令他失惊,身形向下急坠。 中原身形也向前震起,直飞出两丈外,向一株矮树上落去。 这瞬间,下面激斗已起了变化,笑阎罗与子母金杯,已将金鲛伍政夫妇迫得向山脚下处绝崖下退去,形势可危。 中原并不认识金鲛伍政和泰山神女,但他们既来找太行山主的麻烦,该是同道,他怎能不管?独眼龙已掉落林下,似乎不见上来,双方功力相去不远,用不着下林冒险,他心中一转,向山脚下掠去。 那里,四人已到了崖下,金鲛伍政夫妇像是背水而战,后面已无退路。 中原闪电似掠到,半空中长剑出鞘,他不想找笑阎罗,免得暴露身份,扑向子母金环,长剑风雷俱发,龙吟震耳。 子母金环已知来了强敌,铮一声崩开泰山神女的长剑,将她震退五步退至崖下,扭身飘退,让中原落下,贴地急旋,猛虎回头金环蔸头便砸。 卡卡两声,金环套住了中原的长剑,大吼道:“撒手!”吼声中,金环忽然贴剑飞射,闪电似击向中原的胸腹交界处要害。 中原冷哼一声,剑把向下一沉,叮一声金环落地,裂成三段弧行金棒,接着手一震,子母金环虎口血如泉涌,百忙中松了环中卡刃。 松得真妙,不然金环也定毁了,剑尖一抖之下,子母金环抓住母环,飞掷两丈外。 “你们该死!”是独眼龙的厉吼声。 在子母金环被剑尖震起的刹那间,五六丈方圆的地面,以奇快的速度下沉。 崖壁也在这时,轰然一声倒下了,刚好向众人压到。 中原脚下用了劲,劲还未收,已向下沉了五尺,脚下一虚,他想振臂上升,但上面崖壁已像一座山般压下了。 轰然大震中,地动天摇,灰尘澈射,久久方散。 烟尘滚滚中,子母金环大叫道:“甘兄,你的兄弟没出来。” 独眼龙冷哼声说:“放心,他会出来,下边只有一个小孔通道,他知道在何处,会找到那儿,触动机关放下岩石将他们堵死在内的。” “恐怕不会有机会了,以三对—……” “放心,在跌下地底之时,谁会在此危险中,立即拼命而不找出路?可惜:这个藏宝空窟尔后不能用了,走吧!明天就会有消息的。” 整座崖壁全跨下了,千万顿泥土和树木,将洞中覆了四五丈厚,铁人也无法活命。 第二天笑阎罗不见踪影。 第三天没有消息。 第六天,山寨里派人前来挖窟,土石太多,不易挖。 第七天晚上,金莺山山主出现了金鲛伍政夫妇,放火,子母金环毁了紫圈,威力大打折扣,与众贼向夫妇俩围攻,金鲛伍政夫妇这次不再硬拚,就在这一带山区里久缠不去,神出鬼没,飘忽如鬼魅。 大寨里的人纷纷赶来,他们认为是子母金环的私人仇家,没想到会是云栖逸箫,大寨警卫也不太紧张了。 太行山主在第八天早晨,与一群宇内绿林之雄回到山寨,说是云栖逸箫已放出空气,要在本月十五日前来拜山。还有九天,足可从容布置,目下正式开始接待天下群雄,准备安排窝弓擒猛虎,放下金钩钓蛟龙。 金鲛伍政既然出来了,功力比他们高出太多的祝中原,怎么不见了?是死了么?当然那是不会的了。 这是金莺山山麓新建好的藏宝窟。原是予定日后藏宝之用,一按机关,触动崖下早埋好的火药,将参予构建埋宝的人全部活埋在内的想不到独眼龙被中原迫攻数次,虽未真正挨揍失风,也觉羞愤难当,看破好机发动了消息,除了子午金环,几乎全被活埋在内。 独眼龙甘辉,正是笑阎罗甘弘的哥哥,兄弟俩一住太原,一住河南,真正知道他们之间关系的人不多,独眼龙独霸一方,与太行山主有八拜的交情,也算得黑道之霸,只是还不会公开做案而己。 而笑阎罗甘弘,则与师兄武林浪子上官罡,早年号称中原双侠。却是声望甚隆的侠义门人,终于笑阎罗现出了狐狸尾巴,与两正之首的笑判官,做了个名正行邪的败类,为武林人士所不齿,可怜的上官罡,还不知道师兄弟还有一个亲哥哥,原是个黑道巨霸,劝阻师弟不可坠落而不成,自己伤心远走湖广,而至落发出家忏悔自己未尽师兄之责,而所铸下的过错,如果他知道师弟本质上就是个不足教的人,怎用得着离乡背井甘愿客死他乡? 坑口有六丈见方,但下边两丈便向里收,像个漏斗,只有一个不足八尺的小洞,再向下直掘两丈,便是向崖下斜伸的藏宝室。 如果上边没有山崖急倒压下,只消脚一沾漏斗形洞壁,甚至振臂提升,同样可以跃上坑面,可是千万顿土石向下压,谁敢向上逃?除非他不要命。 四个人被鬼赶似的,飞落坑下,一连串向下滑,金鲛伍政夫妇跌在最先,中原在最后,坑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滚跌之声清晰可闻,金鲛伍政直滚到坑底,伸手摸到侧洞,便向内急奔,一边大叫道:“宓妹,这儿来。” 他往内狂奔,伸手在前探道,后边的三个人,皆遁声往内抢,奔不到两丈,沉重的上石已经压到了,狂暴的声响和罡风,将他们向内急掷。 这不过是刹那间事,说来话长,总算后一段地道是平的,土石不再向里滚,不会有被压成肉泥之虞了。 中愿听足音,便知道是笑阎罗,加快两步说:“笑阎罗,你最好少打坏主意。” 笑阎罗确是想一剑毙了前面的泰山神女,一听后面说话的口音厮熟,惊得血几乎要凝结了,祝中原的声音,直令他心中发毛,他和笑判官两人也不是中原的敌手,这时独自一人,前边还有两个对头,怎成?糟透了! 前边火摺一亮,金鲛伍政大叫道:“糟!死路一条。” 这是一个大洞窟,共有八九丈深的壁,全是巨石垒成,站在中间,可以看清全是死路,他们被塞死在这儿了。 火光一起,笑阎罗便向内急冲,他听出后边发话的人是中原,不觉心中大急,要抢入有通道的洞窟。 金鲛伍政夫妇一看他的锯齿剑冲来,立即收了火摺子,一创一刺同时攻出。 铮铮两声清越的金铁交鸣响起,火花飞溅,三人同时后退,换了一招,笑阎罗的锯齿本来可以扣截,正是三棱刺的克星,可是功力相当,旁边还有一个泰山神女,他怎敢冒险?黑暗中,他仍能分辨方向,便向左首第三个洞窟内掠去。 中原跟踪直入,叫道:“带咱们出窟,不然死活任你挑选。” 笑阎罗伸手去壁上摸索,中原已经欺近,他无声无息而来不及再摸机关,猛地旋身振出一朵剑花,剑未注入内力,他要乘黑暗下毒手暗算中原。 岂知中原早有提防,剑到瞒不了他,信手拨出,一绞一崩。 铮一声龙吟,锯齿剑脱手,嗤一声回头激射,擦过笑阎罗左肩,划了一道血槽,好险! 再一声清鸣,锯齿剑击中墙上的机关,火花激射,机关被击成粉碎。 接着轰一声沉响发自壁内,大地一阵震撼,久久方止杌。 笑阎罗心胆俱裂,狂叫道:“小狗,你把密道通道的机关击毁了,死定了,咱们全完了。” 中原一怔,说:“你该死,为何不先出声招呼?明显地可以看出,你是想独自溜走?将咱们困死在这儿。” 火光重现,金鲛伍政拨擦了火摺子。 笑阎罗怒叫一声,疯狂地向前扑。 中原手一动,剑已入鞘,左手一刁,勾住了笑阎罗的右手,右手戟中食指点向他的在期门穴。 笑阎罗反应也够快,左掌封住人向右飘,但右腕已被勾住,他手一软,不挣扎反顺势一窜,从中原在侧踉跄冲出,向外的金鲛伍政冲去。” 泰山神女在等着,长剑前伸说:“你死定了!” 笑阎罗刹不住势,中原那一刁力道奇重,他只有顺势急冲,向剑尘猛撞,还在作临死前的挣扎,用掌法去拍剑,功力相当,用掌拍剑太危险了。 在千钧一发间,中原大吼道:“住手!”这一声大吼像石洞中响起了二声焦雷,令人心血下沉,脑中昏乱,而且浑身发软,石壁撼动。 剑尖向下一垂,砰一声响,笑阎罗和泰山神女撞上了,左肩相交,两人同向后退。 火光一晃,金鲛伍政抢进,正要用三棱刺下手,毙了地上的笑阎罗。 中原跃到,厉声道:“不许动手。” 金鲛伍政一惊,刺尖向上,沉声问:“你敢向我大呼大叫?你是谁?” “用不着管我是谁?不许动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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