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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七


  两贼神魂入穴,同时大吼一声,伸手到背上拔剑,要拚老命夺路。

  中原左掌倏扬,青芒一闪即至,“铮铮”两声脆响,出鞘一半的长剑,竟被从护惬处击断,剑身掉入鞘中去了。

  两贼剑向上一挥,“哎也!”他们惊叫,只有两具剑把,如何拼命?“朋友,你们再想动手动脚。休怪祝某下手治你们了。”中原语音变冷了。

  “分!”一名贼人叫,将剑把劈面向中原扔出,向侧便窜,可是只奔出两步,突觉章门穴一麻,浑身一软,哈哈狂笑着倒下了。

  另一名贼人也仅奔出五步,突然,他“哎”一声惊叫,猛地刹住脚步,上身拼命向后仰,要使用铁板桥身法。但他已浑身脱力,只能缩胸吸腹向后仰,再下去便得躺倒啦!他身前正站着祝中原,一道只见光面不见影的白虹,正指向他胸前致命大穴七处,他退,白虹跟进,他不退,白虹也指着不动了。

  中原的脸色一冷,缓缓收剑说:“阁下如果想死,我只消一递剑,定然成全你,如果不想死,乖乖听话。”

  贼人冷汗淋漓,面无人色地问:“你……你是祝中原?”

  “唔!你怎么知道在下叫祝中原?”

  “你手上有宝剑。所以知道。”

  中原大踏步向另一贼人走去,一脚将他踢了两个筋斗,将他的狂笑止住,却用脚尖点了他们的期门穴。回到原处说:“尊驾说对了,在下正是祝中原。”

  “你……你的功力已臻化境,为何他……他们却说你……你不堪一击?”

  “别问这么多废话,我要你确实回答我的话。”

  “在下不一定回答。”贼人仍然嘴硬。

  “要你回答,阁下是谁的手下?”

  “花大侠的弟兄。”

  “是笑判官,好了,用不着问了,你是为了我的箫剑而来,是么?”

  “正是,且要取你的性命,你最好将箫和剑留下,也许还可以保得住性命。”

  中原上前伸出左手,贼人脸色大变。向后急退,还以为中原要取他的性命呢。

  中原手一招,贼人只觉一股奇大的吸力将他向前一拉,向中原怀中撞去,临危拼命,他厉叫着双掌猛吐。

  “拍拍”两声脆响,贼人脸上各吃了一记耳光,晕头转向望后倒,接着肩被抓住了,奇大的扭力将他掀倒在地。

  这瞬间,他感到胸前系带结一松,系带和剑鞘已落到中原手中了。

  中原将剑鞘中的断剑身倒出,将承影剑向内一插,真妙!正好适合。

  他试了两试,即将剑系在背上。冷冷地说:“朋友,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教他不可再生妄想,别来找我,视某大事在身,不愿与他胡缠,真要拼命,他占不了便宜,祝某不问他以往的卑鄙行为和一再逼迫在下之辱,叫他好好保全自己的武林既有名头,也只有回去方能保住。”

  贼人爬起,眼前已不见了中原的踪影,只惊得汗毛直竖,浑身发抖。

  中原闪入密林,身后又响起先前曾听到的厉叫声,他恍然大悟,原来是贼人的信号,不用问,他们已发现了许久了,他仍然无惧,仍不隐起形迹,向南大踏步走去,暗地里运功护体,眼观四面耳听八方,泰然而行。

  出了山谷,眼前现出两座奇峰,两峰中间,没有树木只有茂草,他向山鞍走去。

  快近山鞍顶端,他冷哼一声,大踏步向上走,正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要打发他们走路,免得他们像冤鬼一般死缠不休,也让他们死心。

  山鞍左近的茂草并不太高,掩膝而已。

  他若无其事他往上走,信口胡诌道:“穷荒飘落叶,四载历关山,畸零汉阳渡,风雨满蛇山,塞上几人在?天崖亡命还,慈亲何日见,孤剑啸边关,唉!好汉们,你们也未免欺人太甚了,出来吧!你们都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何必在我这无名小卒之前鬼鬼祟祟?祝某替你们汗颜!”

  语音刚落,山鞍上人影已现,那是三个脸貌凶猛地中年人,一身青色劲装,正手按剑柄一字排开,冷然向昂然而上地祝中原注视!

  中原终向中间闯,似若未见!

  近了,已到了两丈内啦!他仍直奔向中间。俊目中神光一闪,瞬即消去!

  三大汉似乎吃了一惊,看小伙子两鬓丰茂,眼中神光收检至如,乃是内功火候纯青之象,不是不堪一击的人哩!为何又这般年青?

  人与狗之间有一种奇怪地现象,人如果逃走,狗必定追咬,人站住了,狗会停步狂叫,不敢上,人如果冲上,狗必定退却,甚至挟尾巴飞跑!

  人与人其实也差不多。你如果害怕逃命,准挨揍,存心拚老命,对方即使强壮如牛,至少心中也有些小顾忌,不敢太狂而目中无人。

  目前的情况就是如此,中原从出现江湖至今,逃命地时候多,被人看偏了,这次不仅毫无惧态,而且来势不善,反而将贼镇住,令眼相看!

  中间大汉心中顿生惧念,向侧徐徐让开,一面问:“你是祝中原?”

  中原向前闯,撇撇嘴说:“我祝中原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还用问吗?”语气不善,而且相当狂妄已极。

  大汉着了看他腰巾上的龙箫,和背上剑把略幻缓芒的宝剑,沉下脸,阴森森地说。“留下龙箫与宝剑,你可以平安离开!”

  中原站住了,淡淡一笑道:“是阁下的意思呢?或是你们主子的意思?”“谁的意思都成。”

  “是笑判官?”中原眯着眼问。

  “还有笑阎罗甘前辈,他两个早已定下了默契,一人取剑,一人要箫,怎样?你肯是不肯?”

  “我倒肯。可是不知箫和剑是否愿意,教你们的主子亲手来取,不然免谈!”

  大汉面色一变,便待发作随又忍下了向前面山鞍平坦处树丛旁伸手应引,说:“尊驾请,敝长上已久候多时了。”

  中原昂然举步,向那儿走去,一边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在下当然要去的。”

  大汉见他似乎毫无戒心,昂然而过,心中老大不愉快,立即火起,无论内外修为如何精纯的人,在未运功护体之前,仍然是血肉之体,禁不起一流高手一击,只不过反应快点,普通拳掌难以伤他而已。

  所以即是顶尖儿高手,也怕在骤不及防下被人偷袭,两侣之一的女飞卫陆薇,死于飞虹剑客的歹毒暗器飞虹匕之下就是在她毫不及防之时一击得手的!

  大汉看中原并无运功之象,心中火起,如此狂妄,未免太瞧不起人啦!他不敢撤剑,那会耽误时间,来不及。反而令对方警觉,使在中原经过身前的杀那间,突然一勾脚出,要勾断中原的两脚。

  他出脚如电闪,不谓不快,满以为脚到足断,赢定啦!岂知脚背一麻,中原的一只脚掌已经踏上了他的外脚踝,像压上了一座小山。

  “哎……呀……”贼人狂叫,身子向左一恻,倒下了。

  左右两贼大骇,突然两两冲上四掌同攻。要救同伴性命,掌出罡风怒发,奇快的扑上了。

  人影疾闪,只看到几个淡淡地虚影,“拍拍拍拍”连串暴响,中原用鬼影功飘掠而出,两掌左右开弓,每人赏了两记耳光,身形如流逸电,远出十丈外去了。

  这时林缘前正站着五个人影,全用奇异而惊讶的眼神,着清了十余丈外的情景,脸色沉重!

  五个人有两个是熟面孔,正是笑阎罗和笑判官。

  “咦!这小子似乎比往昔日大为不同了。”笑判官讶然然发话。

  “是的,不同了。月前他的功力,已比在白登山下雪原时高了许多,近四年了,该有些进境的,不足为奇,咱们又何当退步了呢?”

  中原到了,来势奇急,笑判官第一个迎出,大笑道:“哈哈哈……今天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果再让你逃脱,未免太丢人了。”

  笑阎罗也朝左一截,狂笑道:“呵呵呵呵……萧剑俱在,一月心机没有白费。小伙子。我看用不着费事了,留下箫剑纲开一面。留你一条生路!”

  中原心中仍有些少惧疑之念,对方武林的名头挣来匪易没有真才实学焉能有成就?加以屡次受挫迫,无形中心里已受到了威胁。

  他离五人三丈外收步,脸色肃穆。两个恶魔也一闪即至,向前迫进!

  中原情不自禁倒退后两步心中渐定。说:“两位,真要逼人太什么?”

  笑判官哈哈大笑道:“为了宝剑,老夫奔走江湖近十年为了你这龙箫,我们两人在江湖等你三年之久,始终没见你出现,哈哈!你怪老夫迫人太甚,放下箫剑,你走你的路,没人再追你,该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古训,你如果放下箫剑,老夫不仅不追究你毁损咱们的兵刃的大罪而保你的安全,不然……生死两途,任你选择!”

  中原哼了一声,突以奇迅的手法撤下承形剑,但见白虹闪闪,龙吟震耳,他将剑平举冷冷的道:“剑在人在,剑亡人亡。你们是不顾武林道义一起上呢?抑或是比一的来公平决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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