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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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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灯光一闪,她突然掀去掩在腰腹上的薄装。 祝中原闯进香闺,房中灯火柔和,灯下看美人,更隔了一层薄帐,隐约之间,更增朦胧之美。 他对儿女情怀一无所知,还是一张白纸,并未感觉有何异样,仅得这女子确是美而已。 人如非爱美,他一定是个怪人。或者是自卑在作祟,至少他一定有缺憾或者受过打击,或者神经不正常,祝中原当然正常,他心中在暗叫:“咦!这女娃儿真美。” 他本是知书达理之人,何进少女的香闺那还像话?但他仍是寻仇报复而来,一度曾绝要杀绝宋老贼全家,鸡犬不留呢!闯仇人家眷的香闺,怎用得著羞愧,别人的内室人能闯,宋老贼的内室闯的正好。 他踏上一步,想将是点上晕穴。 真巧,灯光结蕊,正在这时爆散,“叭叭”两声轻响,火光跳动。 轻微的响声惊动了床上的女娃。她信手掀开薄衾,钻石般的大眼睛突然睁开。 她醒的恰是时候,第一眼便看到了向前射来的蒙面人,她惊得花容失色,惊叫一声跳下床来伸手去抓枕下的长剑,来不及了,中原已电射而到,戟指急取她背上的脊心穴,捷如电闪。第一次出手与人拼命,他确是点心慌意乱,未经过风浪,经验太差,出手凶猛辛辣,他似乎在孤注一掷,击向要害。 妞儿也不弱,知道来不及取剑,身子向左翻转闪电似的勾住中原的右上臂,关节右足翻扫,整个身子仰而朝天,也拼命了。 中原缺少真正拚搏的经验,心里发惶,右臂被勾,手指划动,“斯”一声她肩膀上肚儿系带划折了一根,一指点空,同一瞬间,“噗”一声响,妞儿那一脚正扫中他的腰胯,劲道奇猛。 幸而他已运功护身,浑身成了柔和而富弹性的形质。禁得起打击,不然这一脚足以买了他的小命。 他右臂被勾,小臂立即反击,上体前倾,手指一放一收,反扣住妞儿的右头肩向下一按,手突又速伸。 妞儿扣住中原的上臂,发觉她抓的竟是一团棉絮,而那一脚却如踢在一面松弛了的皮鼓上,知道要糟,可是已来不及了。 同时,她感觉到右系带一松,糟!肚兜儿向下一滑,完了!她还有脸目看人?左手赶忙向胸前按去。 可是晚了,肩井已被制住,浑身一麻,左手抬不起来了,已经落在对方手中。 中原已将她按在床上,左手正好扣住她的咽喉。外面突然响起了扣门声,一个女侍在叫:“小姐,有事么?” 是妞儿的惊叫声,惊动了外面的女侍,中原吃了一惊发觉这妞儿是宋五湖的女儿文燕,小时候曾在她家中见过面,最后一次是在将军树下,黄毛女子十八变,她从小就是个美人胎子,长大了出落的更美,美的让他认不出了! 他想起了往日的情份,心中一凛,随又心中一凛,他怎么能轻轻放过她,自陷于龙潭虎穴,便压低了声调说:“打发她们走,然不,哼!”他左手略松,让她可以发声。 她略一沉思,使高声叫道:“没事,走开!”中原听复声去远,方定下心神,目光重落在她的身上,只觉脸上一热,赶忙把头转开。 她酥胸半露,不!是露出半个酥胸,尖顶浑圆的右乳脱颍而出,发出令人脉膨张的无穷诱惑力。他不敢看,沉声说:“你是小燕?是宋老贼的女儿?” 他失言了,竟叫出了她的乳名,最后改口,欲盖弥彰,露出一定是他的熟人,不然,在紫阳村或其他的人,怎敢直她为小燕?如不是至亲长辈,必然是她的秘友无疑。 她是个机慧的姑娘,果真心中一动,再看他转头旁观的景况,心中一宽,至少,她认为这蒙面人是个正人君子,不是淫贼,便“嗯”了一下,表示承认,接着轻问:“你是谁?怎知我是小燕?”一面说,一面伸手去拦肚兜儿,想把玉乳掩住。 他虽没用眼观看,但她的手移动他不能不知?说:“最好别妄动,否则,我要制你的死命,别问我是谁,你那禽兽爹爹住在那间房里”? “你寻他作甚?”果真不敢动了。 “宰他。哼!我还要杀他全家!” “为什么?” “你那老禽兽知道,说!他在那儿?” “你认为我会指领你杀我爹爹?废话!” “你说是不说?”他凶狠地说。 “你杀了我已是枉然。” 中原切齿转头,突又把头转开,悦:“你不说,我必定杀你。” 妞儿看清了他那神采奕奕,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只觉心中一跳,可惜他又转过去了,她说:“我不说,其实是救你的性命。” “你这好心只配喂狗,哼!你宋家的一群畜生,不害人杀人,不淫人家妻女,已经是天下少有的好人了,还配说救?” “我爹五更正练功,目前将进练功房,你这件身手,禁不起我爹爹一个指头。” 他哼了一下,举起左掌转过头,便待给她两耳光,可是他的手落不下去了。她正用甜甜的笑准备迎接他的掌,上半身羊羔白玉似的酥胸肤臂,在他眼前展开。 她又看到那双令她震撼的眼睛,笑得更甜,说:“你打吧!我爹如果得罪了你,子赏父债;你对付我好了,请听我好言相劝,走吧!这儿的任何一位叔叔伯伯,全比你强上百倍,用不着白送性命哪!” 他冷笑一声说:“在下没三两手,怎敢寻你们的晦气?” “今晚如不是中元节,你连缘也挨不上。” “你吓唬我么?” “以我来说,方才如果不是你突如其来,近身相搏,你别想在我手中讨得好去。我只是一个女子,平日很少练功,已经不好招惹,何况其余的人?杀了我,你也消口气了,然后由村左逃生去吧。” 他低头沉思,果然被她提醒了,惠安大师一一再叮咛。不许他冒险,他在沉思。她却突然把玉手放在他的右手上,说:“我觉得我俩并不陌生。你的眼睛则我甚是厮熟,能告诉我你姓名么?你杀我,我不怪你。” 他扔开她的手,狠狠地说:“我不杀你。才真正怪我自己,你记住;我会回来的,不杀尽你宋家一群忘恩负义、形同猪狗的禽兽,死不甘休。” 文燕坐在衾上,火速爬起,匆匆披上一袭围衫,挥起枕下宝剑,急起直追。 中原轻功出类拔萃,出门庭后,庭中有灯无人,他拉开右面一扇窗门,似只夜鹰向下急降,飞檐越脊,向村左如飞而去。 文燕轻功也不弱,随尾急迫,快近村缘,暗影中有人沉喝:“什么人?站住!”人影随喝声出现自右方射来。 “我,文燕。”姑娘抢答着。 “燕姑娘,有何贵干?”那黑影在远处屋脊发问。 “到村外练轻功,是李叔叔么?你早。” 声落,人已远去一二十丈了。浩月已经落下西山,黎明前最黑的一段时间已到,所以无法分辨人影。 中原一切不管,手中扣了两把树枝,随时准备出手,他对后面三丈余紧追不放的妞儿,心中大为警惕,他已用了七成劲,仍未把她摆脱仍掉,可见村中高手定然不可轻侮呢! 出了村,他向山麓绕走,向西直奔武冈州。 文燕在后紧追,离村五六里,她叫!喂慢走。 中原冷哼一声,大声说:“你的轻功还不错,咱可跑上万里,来吧!看你的脚程能否把路跑完。” “你不停下,我可要骂你。”她急了。 女人骂男人,除了骂杀千刀,死魔之外,还能骂些什呢? “你这怕死鬼,方才你凶,停下来,姑娘我要戳你一千个剑孔,怕死鬼,你算那门子英雄?” “哈哈!大爷我确不是英雄。”他不上当。 “懦夫,你师父怎教出你这种人才?可耻!” “正是我师父教的,奉劝你一句:快回去吧!”他身形速转,又加了份劲,距离越拉越远。 “怕死狗,像你这种材料,要妄想报仇,见鬼!”她在骂,可惜他不在乎转上了小道,冉冉去远。 她知道追也是枉然只好停下了,停在一株大树下,凝视着他的背影,仔细思索,心中忖道:“唔这人口声厮熟的紧能叫我小燕的人不多,究竟是谁?似乎与我家有不共戴天之仇呢!唉!爹爹也真是……哦!想起来了,他像是祝家中原弟……唉!不会是他,他已经死了六年多了,而且……中原弟叫我燕姐姐,而不是小燕,我怎么会想到他呢?唉!儿时友伴虽多。我仅对他怀念,真怪呀!谁?”她忽回身,惊叫出声。 身后是个高大的黑影,披头散发,双目绿光闪闪,黑夜冲着不清面目,但见黑袍飘飘,仅有一支左腿,右臂支住一支双头拐杖,正向她杰杰怪笑,距她后只有八尺距离,鬼魅般屹立他目中的绿光,令人望之心悸。 她一声惊叫,撒下了宝剑向后急退,尖声问:“你……你是人是……是鬼?” “杰杰……是鬼……是色鬼?”一面说,一面迫近,一跳一跳地, 她惊地血都要凝结了,尖声大叫道:“你是谁?是我父的友人,为何对我无礼?” 杰杰……别大声叫,叫也没用,左右十里内没人,被你追跑地小辈已远出三里外了。谁是你爹,我山西独脚色魔夏侯仲,一生中从没友人,只有女人,杰杰……放下那割鸡地玩意,千万别打主意反抗,那对你没好处,你放乖些,我色魔尝足了甜头,会使你活命,否则准死。而且死的惨,放下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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